“你不就是这个意思吗?大肆张扬着自己能出去，又假意随口一提我会死，”凌日晞好像真诚的发问，“我没猜错吧。”

    苏墨晴坐在地上，单手撑着脸颊，眼睛盯着地板:“你的理智值是多少?”

    “百分之九十九。”凌日晞回答道，手上并没有多余的动作，平静到像回答吃没吃饭的问题。

    苏墨晴先是睁着大眼睛看了下凌日晞，与他对视后眼神又像匆忙躲闪，嘴角好似勾出一抹弧度但又很快沉了下去。

    “真的会是他吗……”苏墨晴小声嘀咕道。

    “凌日晞，在我之前你有听说过「雾棽」吗?”苏墨晴边用手不断的在地板上画圈圈边讲。

    她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听说过，据我所知，我被抓进来也是由于这个”，凌日晞又表现出不屑的表情，“也就是说，无论我是否帮你做事，你都有带我出去的义务。”

    “当然没有，这可不在我们的管辖范围内，”苏墨晴说道，“「虚无」想要抓谁，「虚无」怀疑谁，我们无法决定。”

    “其实不只「虚无」盯上你了，就连我们「雾棽」也盯上了你。”

    凌日晞感到奇怪，自己来这也不才短短一周，自己的表现真有这么引人注目吗?

    “在「空间」的某一个角落里，「虚无」放下饭桶的那一刻，饿肚子的人们盯着饭桶像野兽盯着猎物，人……不对，怪物们用手捞着米饭，争先抢着好位置觅食。”

    “而一个肚子发出声响的人靠着墙坐，不断的吞着口水，只是望着，”苏墨晴继续讲，“这里就像一个大型精神病院，你觉得怎样的病人会让他们放松治疗，怎样的病人会让他们使用暴力?”

    “有理智的普通病人，”凌日晞思考着，“和无可救药的疯子。”

    “没错，不过在这里身份是互调的”，苏墨晴随意指了指，“有理智的普通病人”，又指着凌日晞，“无可救药的疯子。”

    “所以，这就是你被盯上的原因。”

    “而这也是我们所需要的，”苏墨晴越说越激动，“我们需要一个有理智的「救世主」带领我们走出「空间」!什么所谓的「虚无」，所谓的「神使」，所谓的「神」都将成为过去式!”

    凌日晞不再看苏墨晴，反而转向另一边:“那你们可能找错人了，我没有这么宏大的志向。”

    “可你现在连命都无法自己掌控了，”苏墨晴说道，“这是一个等价交换，我帮你活下去，你帮我们走出「空间」，等之后你爱干嘛，我们不会管你。”

    凌日晞想，恐怕我要让你失望了，我压根就不是所谓的有理智「救世主」，我只是一个理智值百分之一的疯子而已。

    可转念一想，自己并非一定要带他们出去，等到合适的时机说自己尽力了不就行了?

    “成交。”

    奇怪的监狱，奇怪的首领，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得先出去。

    “正好，人来了。”苏墨晴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