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难自抑

    第二天醒来时,杨钰窝在我的肩头睡得还很香。我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想起昨晚的耳鬓厮磨,缱绻旖旎,不禁双颊发烫。

    等会儿杨钰醒了,要如何面对……

    没多会儿,杨钰似乎也醒了,她的手在我胸前摩挲着,我连忙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

    “醒了?”

    安静了三秒,杨钰才轻轻“嗯”了一声,她朝我的怀里又挪了挪,脑袋埋在我的颈间蹭着,温热的气息洒在我敏感的皮肤上,激得我浑身一阵酥麻。

    杨钰又开始亲吻我的脖子,一路攻占到了耳朵,继续朝着我的嘴唇而来。我情不自禁地仰头,去迎合她的动作。

    我们又在床上缠1绵到了闹钟响过三遍,才依依不舍地分开。杨钰揽着我的腰,如同小孩子那般撒娇:“不想起床,不想放开你,我们再睡一会儿吧。”

    我笑着亲吻她的额头:“买好票的高铁快要赶不上了。”

    “那就不去了,我们就在这里睡一天。”

    额,睡一天……我可耐不住。

    我掰开杨钰的手,摸索着找到衣服,快速穿好后哄着杨钰起床。

    高铁上,我们并排而坐,杨钰靠在我的肩头,我心不在焉地看着手机。脑袋里全是昨晚肌肤相亲的画面。

    杨钰的脑袋开始不安分,在我的颈间蹭来蹭去,一只手也搭在了我大腿上。我警惕地看向四周,抓住她的手小声问道:“你干嘛?”

    杨钰仰起头,凑近我耳边急促地喘着气:“好想亲你啊。”

    她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耳根处,烫红了我的脸。我差点没控制住心里的冲动,紧张地吞咽着唾液。

    “别闹,车上这么多人呢。”

    杨钰最终还是用帽子挡住,快速地亲了我一下,然后又若无其事的拿起她的手机开始打字。她将编辑好的消息递给我看:“怎么还不到站,我太想亲你了,怎么办?”

    额,我又何尝不是呢,总是忍不住想要靠近她,想要闻见她身上的香味,想要触碰她滚烫的肌肤……

    我似乎明白了“性,是爱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这句话的含义,如果说之前我和杨钰的感情达到了九十分,那经过昨晚之后,我们的感情应该是到了一百分。

    朋友和情侣也终究是有区别的,情侣之间的肌肤相亲能让彼此更加亲近,更加迷恋对方。

    杨钰说她受不了了,去趟洗手间。我很想跟上她,但高铁上的洗手间实在太窄,根本容不下两个人。回来以后我们两尽量不挨在一起,我紧紧贴着窗,她将身子往过道的方向靠。我们用打游戏来分散注意力,度过这煎熬的时光。

    到了酒店后,刚放下行李,杨钰就迫不及待地搂住我的脖子,向我索1吻。我很佩服她的勇敢,尽管我的内心也燃烧着强烈的欲望,但我会克制,会羞于表达,杨钰则不同,她会坦诚地表达自己的爱和欲1望。

    杨钰说,真正的爱就是会伴随着性,这是荷尔蒙的分秘,是本能的冲动,会想要亲近对方,想要拥有对方的一切,没有必要害羞。

    于是,我们又在大白天的酒店里,缠1绵到了下午。

    头天晚上本就没有睡好,我们在纠缠中又睡着了。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六点多,起来洗漱后就出门找吃的。

    这里临近海边,自然盛产海鲜,大街小巷里从高档酒店到摊贩小吃,卖的都是各种各样的海鲜制品。我们挑了一家人多的店面,在老板的推荐下点了一些常见的鱼虾。

    杨钰虽然年龄比我小,但在她面前,我却成了被照顾的一方。她主动地给我盛烫添菜,还帮我剥虾壳、挑鱼刺,我看着她忙碌的样子,响起上次我们见面时,还只是普通的朋友,客气地用公筷给对方夹菜,今天却能共用一双筷子,共饮一杯奶茶。

    人与人的关系真是很奇妙,不同的身份扮演着不同的角色,做着那个角色才能做的事情。

    吃完饭出来天已经黑了,我们牵着手又在街头溜达了一阵儿。回到酒店洗完澡后,相拥着彼此入睡。

    第二天,终于要去期待许久的海边了。我们换上清凉的衣服,穿上拖鞋,奔向大海的怀抱。

    游客很多,有在海里冲浪游泳的,也有在沙滩上享受日光浴的,我和杨钰都不会游泳,只能在浅水滩玩玩水踩踩沙。

    我们手牵着手站在水里,迎面感受着自由的海风。冰凉的海水轻轻撞击着我们的脚踝,带起的沙子慢慢在我们的脚背上堆积。我们紧紧攥着彼此的手,一刻也不想放开。

    我们还在沙滩上画了大大的一颗心,在里面写上我和杨钰的名字,幼稚而幸福;我们牵着手沿着海边散步,在沙滩上留下我们的脚印;夕阳西下人群散去时,我们并肩坐在沙滩上,在夕阳的余晖下亲吻心爱的人……

    在这个无人认识我们的城市,在这容纳百川的大海边,我们自由地爱着喜欢的人,无拘无束地展示着彼此的爱意。

    可是,海风终会吹散沙子,海水也会冲刷掉那些脚印。

    第三天,我们又坐高铁回到了杨钰的城市,加上我来的那天,四天的假期已经快过去了,离别的愁绪又开始蔓延。

    我说想去看看杨钰上班的地方,她便带我去了她的公司。

    那是一个很大的产业园区,有着高低错落的各种建筑,杨钰边走边给我介绍,这栋楼是做研发的,那栋楼是做质量检测的,最高的那栋是日常办公和会商洽谈的,远处那栋五层的是食堂,旁边是运动场和健身房……

    看着眼前这些标志的建筑,我突然能理解杨钰再苦再难也想要坚持下去的原因了。这里有完备的产业链,有完善的设施和保障,有各种优秀的人才,有足够大的平台,努力下去,会有一个不错的未来。

    “要是你也能在这边工作就好了。”走出大门的时候,杨钰低垂着头说道。

    我心里微微一动,拉起她的手,故作轻松地说道:“你们这都是搞实验搞研发的,我可做不来。”

    “我的意思是,要不你也在这个城市找份工作,不要回去了。”

    我看着杨钰有些哀愁的眼神,情绪也低落了下去。她真的是敢想敢说,换工作,换城市,这每一个选择都是重大的决定,怎么可能在一夕之间就给出答复呢?

    “再想想吧,以前我总说向往大城市,向往你的生活,但以我现在的能力还远远不够……”

    “你就是不想和我在一起!”

    “嗯?”我被杨钰突然的生气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但我理解,在一起的日子有多快乐,离别之前就有多难受。

    “阿钰,我想和你在一起,但也没法在仓促间给你什么许诺。就像我现在叫你和我一起回到家乡,你会吗?”

    杨钰盯着我的眼睛,慢慢撅起了嘴。

    “我就说说嘛,知道你不会来这么远的地方,可你连骗我一下都不愿意。”

    “我们从一开始就说好了,没有隐瞒,没有欺骗。”

    “哎呀,你总这么正经,善意的谎言,给我一点期待都不行吗?”

    “我不会说谎,更不会骗你。”我是一个实诚的人,许诺的就一定要做到,做不到的就不会去承诺。面对亲人和爱人,我更是始终坚守着这条理念。

    “那我们怎么办,你不会来找我,我也回不去……”

    我们没再说话,沉默着回到杨钰的住处。到了晚饭时间,杨钰要点外卖,我说想吃她煮的面。

    她系上围裙,站在电磁炉前不停的翻搅着面条,我看着她孤单的背影,忍不住上前靠近她。

    我伸出双手,从后面环住杨钰的腰,将脸贴在她的背上。她停了一下,又继续搅拌着锅里的面条。

    “好想就这样一直抱着你。”我轻声说道。

    杨钰没有回答,我却听见了她吸鼻子的声音。

    “再不放手面就糊了,”杨钰挣脱我的拥抱,“乖乖过去坐好,小心烫着。”

    我看她抬起锅准备捞面,只好松开了手,怕真烫着她。

    杨钰将一碗番茄鸡蛋面端到我面前的时候,香气扑鼻,还有几片午餐肉和生菜,那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面条。

    回家后不管我怎么做,都做不出同样的味道。杨钰得意地炫耀,说那碗面里加了满满的爱,世上独一无二。

    晚上,我开始收拾行李,杨钰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看我将东西一样一样的收进行李箱。

    “你盯着我干嘛,怕我把你的东西带走吗?”我试图活跃一下气氛,却看见杨钰红了眼。

    “你有本事倒是连我一起带走啊!”

    “你那么重,我这行李箱可拖不动。”

    “那你把我背走,扛走。”

    我继续埋头收拾着衣物,不敢去看杨钰的表情。她拉住我的手,站起身来将我拥进怀中。

    “你走了又只剩我一个人,别走了好不好?”

    我听见杨钰哽咽的声音,心口一酸,眼眶也跟着湿了。

    “阿云,我真的好舍不得你。”杨钰埋在我的肩头开始抽泣,我紧紧地回抱住她,却没法答应她的请求。

    “乖,下个假期我们又可以见面了。”我擦去眼角的泪水,体会到了异地恋的艰难。

    我们就这样紧紧地抱着彼此,从站着到躺着,我们贪婪地汲取着对方身上的温暖,想要将这份爱意深深地刻进每一个细胞。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时光不会为谁停驻,太阳终究会升起。我们站在机场的大厅,谁也不愿意先松手。

    “再不过安检,真的要错过飞机了。”

    “再抱抱我。”

    我看着杨钰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连忙紧紧拥抱住她。我怕看见她的眼泪,也怕她看见我的。

    拥抱过后,我还是只能转身离开。直到过了安检,我才敢回头去看杨钰,她也在看我。

    我朝她挥手告别,她也抬起手,却是去擦眼角。

    每一次的见面都要跨越两千多公里,享受短暂的快乐后又要承受分别时的巨大痛苦,异地恋里,这样的日子还会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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