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红闪会所灯光变换绚丽，处处透着纸醉金迷、醉生梦死的气息。
上官鸿、黄宇和房怀意进了最大的包间，巡视一圈，对等待命令的服务员道：“好酒好烟，弄几个果盘，再叫十几个漂亮懂事的小姐少爷，万爷一来就让他们进来。”
“是。”
服务员刚下去安排，万星明就进来了。
上官鸿连忙带着黄宇迎上去打招呼：“大哥。”
黄宇在上官鸿身后，一眼看见站在万星明后面的熊翔，一颗心不受控制地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他微微垂下头，有几分羞怯道：“万爷好。”
万星明一点头，拍拍上官鸿的肩膀，抚慰他道：“这次辛苦你了。”
“为大哥办事儿是我的本分，不辛苦。”
万星明毫不掩饰言语中的赞许：“好小子，不愧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
上官鸿道：“我的今天都是大哥给的，您是我的恩人。大哥，您快坐。”
万星明坐了主位，他带来的七八个手下都坐了下来。
服务员送来酒水饮料，跟在身后的男男女女立即面带笑容地分散在他们身边，倒酒递烟十分熟练热情。
上官鸿坐在万星明身边，身侧坐着房怀意。
上官鸿亲自为万星明倒酒，万星明喝了一大口，看向他和房怀意，笑着关心道：“小鸿，你和怀意发展的怎么样了？”
上官鸿保持着笑，说：“我们还在努力。”
万星明的目光在房怀意清秀的脸庞转了一圈，担忧道：“发展得不好？怀意伺候得不行吗？”
上官鸿露出难以启齿的神色，在嘈杂吵闹的环境中压低声音别扭道：“大哥，这事儿不怪他。您也知道我小时候的情况，我对那件事儿…不太行……”
万星明先是一愣，随即控制不住地笑了一声，道：“没去医院？”
“去了，医生说身体没毛病，是心里的毛病。”
万星明觉得荒诞，但好像挺合理。
十一岁时，上官鸿被他小爸打发出去，谁想他去而复返，进了家中看见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和妩媚动人的小爸像春天的□□。
那一刻他愤怒与恶心交织，竟当场吐了出来。
这件事儿一直是上官鸿心里的刺，虽然过去这么久，画面也变得模糊，但他的身体清楚地记住了当时恶心的感觉，也在无形中影响了他与岳渊渟的生活，他不爱看岳渊渟背对他的样子，无论是平静温暖的相拥而眠还是热烈激情的x爱。
万星明看向房怀意，循循善诱道：“怀意，平日小鸿对你好吗？我这个大哥在，受了委屈我给你做主。”
房怀意微笑含情地看了一眼身边的人，点点头：“上官鸿对我很好。”
这是上官鸿提前交代的，他怕露馅儿。
“我听说怀意在你那儿做保洁？”万星明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数落道，“小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哪有让媳妇儿做保洁的，再说你那里都是流臭汗的大老爷们，怀意哪能跟他们混在一起。”
“大哥说的是，明天给怀意换个工作。”
“这就对了。”
万星明跟他聊完，接了小弟递来的麦克风，在他们的起哄声音中拉着房怀意合唱了起来。
上官鸿趁着他们玩的尽兴，没人注意到自己，拿出手机给岳渊渟发消息。
——
岳渊渟靠在床头，拿了根奶味冰棍儿舔着吃，膝盖微曲，放着上官鸿的枕头当垫板，枕面上的书打开，书页上全是算式。
“叮。”
岳渊渟拿过手机，打开信息：【老婆，我想你了，好想抱着你睡一觉】
岳渊渟的嘴角浅浅一弯，舔走化掉的冰棍儿，牙齿轻轻咬着，双手打字，两三下输入一句话。
上官鸿感受到裤子里手机的振动，避着人拿出来，快速瞄了一眼：【那你回来啊】
上官鸿的心被这句话搔得发痒，他真想一走了之，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家，把想念的人抱在怀里使劲儿蹭两下。
但他不能。
一首歌唱完，万星明坐回沙发上，小弟们开始鼓掌吹捧：“大哥唱的真好听！”
“比歌星都好听！”
房怀意回到上官鸿身边，上官鸿假笑地夸奖：“唱得挺好。”
“谢谢。”
上官鸿的脑子一分为二，一半劝万星明喝酒，一半在想岳渊渟。生日那天，岳渊渟唱了一首，真是宛如天籁。上官鸿在脑海里回放他唱歌的声音和神态，想见他的心更焦灼了。
——
喝了一轮之后，上官鸿去洗手间。他看了眼时间，十点多了，渟渟应该睡了。
他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拨了出去。
响了一下就被接听：“喂。”
上官鸿听他话语分明，惊讶道：“你怎么还没睡？”
“有点失眠，”岳渊渟皱皱眉，在床上卷着毯子生气道，“你在哪里打电话，吵死了。”
“厕所啊，厕所声音还小点呢，包间更吵。”
“一群牛鬼蛇神、群魔乱舞。”岳渊渟不客气地评价他们。
“没办法。”
“打电话来干嘛？”
上官鸿的耳朵有点热，清了清嗓子，严肃道：“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岳渊渟“嗯”了一声：“什么事儿？”
“老婆我爱你。”
岳渊渟怔了怔，脸颊热热的，手心拍了一下额头，有几分无奈地说：“我听见了。怎么突然想起来说这个了？”
上官鸿看着窗外连绵延伸的路灯和小区住户的灯光，希望能看见自家的那一盏，可是在这个灯红酒绿的世界根本看不到。
“我才发现来这里有多无聊，还是抱着你聊天幸福。”
岳渊渟的嘴角扬起一个弧度，侧过身，手指卷着上官鸿的枕头边儿玩。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上官鸿怕自己离席太久，不舍地挂断电话，回到虚与委蛇的名利场中。
——
他离开洗手间往包间走，刚拐过弯看见熊翔把黄宇压在走廊墙上亲吻。
“他妈的！”上官鸿顿时怒从心中起，推开挡路的人群，几步拉近距离，飞起一脚把熊翔踹了出去，撞倒好几个客人和服务员。
熊翔与黄宇正投入其中，面对飞来横脚根本没来得及反应，黄宇跟他一块倒了。
上官鸿快步过去，黄宇顾不得疼痛抱住他抬起的胳膊，大声道：“老大、老大、你别打他。”
熊翔站起来冷冷地看着他，道：“鸿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他妈什么意思？！”上官鸿的肌肉都绷了起来，鼓起的青色血管昭示着他的愤怒。
“我和白雪是你情我愿的，这鸿爷也要管？”
“你情我愿？你他妈敢玩宇儿。”
他们这边的动静惊动了包间里的万星明，万星明原本想看热闹，没想到是自家的热闹。他上去分开剑拔弩张的两个人，道：“发生什么不能好好说，都是自家兄弟。”
上官鸿放下拳手，拽过黄宇护在身后，略带歉意道：“大哥抱歉了，这事儿我冲动了。”
万星明道：“究竟怎么回事儿？”
上官鸿恶狠狠地看了眼熊翔，恨不得用目光把他撕碎：“他敢玩宇儿，我一时没忍住。”
万星明的目光在黄宇和熊翔的身上转了一圈，道：“宇儿，你来说。”
黄宇道：“我喜欢阿翔，我是自愿的……”
啪！
“我最恨表子！”
黄宇的脸霎那间出现五个指印，他呆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上官鸿，好像不敢相信这巴掌是他打的，讷讷地出声：“哥…”
打完上官鸿才反应过来，嘴唇张开又合上，终究没说出一句话。
黄宇的眼睛蒙上一层泪，不可置信地捂着脸颊哽咽道：“你骂我…是…表子……”
说完他就跑了。
上官鸿脱口而出：“黄宇，你他妈去哪儿？”
熊翔一脸冷漠地看着这一切，信步走到万星明身后。
万星明道：“小鸿，再怎么说也不能打宇儿。”
上官鸿抱歉道：“大哥，让你看笑话了。”
“你说这事儿闹的。”万星明一脸惋惜，道，“小鸿，你心里挂着他也玩不好，去追吧。”
“谢谢大哥，改日我定登门谢罪。”
离开时上官鸿冷冷地剜了一眼熊翔，熊翔不在意地撇撇嘴。
——
他们重新回到包间，万星明问熊翔：“你和宇儿睡了？”
熊翔实话实说：“是，他来勾我，我就满足了他。”
“你对宇儿一点情都没有？”
“一夜|情算吗？”
万星明哈哈笑起来：“你呀你呀。”笑够了他说，“宇儿这么喜欢你，你也没必要那么冷淡，稍微对他好点”
熊翔恭敬道：“是。”
万星明轻轻晃着酒杯，冰块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怀意啊，小鸿是个好男人，得抓住了。”
房怀意点点头：“是。”
万星明轻轻挑起他的下巴，眯了眯眼睛：“你这模样挺清纯的，但是缺了点工夫，一会儿我指点你两招。”
房怀意的脸庞突然红了，垂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