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宇陪在岳渊渟身边，垂头丧气地走，眼底有圈乌黑。
岳渊渟问他：“昨晚想得怎么样？”
黄宇一脸郁闷，垮着漂亮的小脸，伤心道：“嫂子，熊翔好像不喜欢我，他只是单纯地想睡我。”
“那你呢？你还喜欢他吗？”
黄宇点点头，抬头看向岳渊渟，委屈巴巴的样子：“嫂子，我是不是很没有出息啊。”
“喜欢一个人又没错，你看看你哥，我不喜欢他他不照样爱我？”
“是哦。”
岳渊渟笑着说：“你想和熊翔在一起吗？”
黄宇有点害羞地忸怩一下，兴奋地点头。
岳渊渟叹了口气，道：“宇儿，其实我和你哥的想法是一样的，熊翔毕竟是道上的人，说不定哪天就进去了，那时就剩你一个人孤独地等着，我们都想你嫁给一个老实本分的人。”
“我知道，可我就是喜欢他嘛。”
岳渊渟拉他坐在街边阴凉的长椅上，问：“以后不后悔吗？”
黄宇目光坚定：“不后悔。”
“果然还是你哥了解你。如果真想跟他在一起，就大胆地去追他吧。”岳渊渟从裤兜里掏出张纸，“这是熊翔的住址，还有他平日的活动轨迹，给你个参考。”
黄宇迫不及待地打开看，没心没肺地笑道：“谢谢嫂子，谢谢老大。”
岳渊渟握住他的手，认真地看着他：“宇儿，如果你努力了很久他还是不爱你，别强求，也别自降身价陪他睡觉。你哥把你养这么大，不是为了给别人欺负的，记住了？”
黄宇的眼睛立刻湿润了，哽咽着“嗯”了一声。
“乖。”岳渊渟摸了把他的头发，看见不远处的金店，“走，我们去买点东西。对了，我看你哥有耳眼，他什么时候打的？”
“十三四岁吧，不过他最近两年不戴耳钉了。”
“为什么？”
“他说显得很二。”
“哈哈……”
……
——
“嫂子！在这儿！”上官鹄眼睛尖，一眼看见找班级的岳渊渟。
上官鹄兴奋地拉着岳渊渟挤进黑板前的人群，指着上面贴的成绩单高兴道：“嫂子，你看，班级第五。”
“真厉害！”岳渊渟摸了把他的头发，道，“晚上回家让你哥给你做好吃的。”
“好诶！”
周宏刚跟一位家长谈完话，岳渊渟道：“学长，谢谢你啊，小鹄成绩进步这么大，离不开你的教导。”
周宏笑着道：“你就别捧我了，在家里你也操了不少心吧，上官鹄的作业不仅正确率高，字还写得工整，卷面也整洁，离不开你的督促辅导。”
“都是为了孩子。”
正好有家长来，岳渊渟道：“那我先去座位了。”
“好好好。”
岳渊渟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找老师说话的家长，这位家长看见他时愣了一下，不跟老师聊问自己的儿子：“那人是谁的家长？”
“上官鹄。”路明看向岳渊渟的背影，不服气地低声说道，“他哥是混混，这应该是他嫂子，上官鹄经常在班里说他嫂子可漂亮了，还是大学生。他哥是个大混混，他就是个小混混，在学校里成天惹事。上官鹄以前成绩可差了，听他显摆说他嫂子还给他辅导功课啥的。”
“哦。”路明爸爸好奇道，“他这次考了第几？”
“第五。”
路明的座位和上官鹄隔了条过道。
路明的爸爸主动跟岳渊渟搭话：“您好。”
岳渊渟笑起来春风和煦：“您好。”
路明爸爸相貌周正，目光坚定有力，浑身透着股正气：“您孩子考了第几？”
“第五。”
路明爸爸虚心道：“您在家里辅导他学习吗？”
“嗯，我会看着他写作业什么的。”
路明爸爸看了看自己儿子班级四十的排名，问道：“您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还在上学。”
“大学？”
岳渊渟点点头。
路明爸爸心中一动：“您有时间能来家里给我儿子辅导一下作业吗？”他恨铁不成钢道，“我儿子这成绩都快垫底了，我和他妈工作忙，没时间，补课费好说。”
上官鹄和路明是死对头，他讨厌路明，听路明他爸这么说，心里不痛快，抢话道：“我嫂子也没时间。”
“小鹄。”岳渊渟委婉道，“您家住哪儿？如果太远就……”
路明爸爸道：“我家住长河街那块的老小区，长河小区。”
岳渊渟笑道：“这么巧，我也住那儿。”
“是吗。”路明爸爸惊道，“您不住校啊。”
岳渊渟自然道：“我对象住那儿，我跟他一起住。”
“原来这样。”
此时，周宏在讲台上准备讲话。路明爸爸忙说：“咱俩留个电话，家教的事儿以后详谈。”
“好。”
家长会开完，上官鹄走在岳渊渟身边，不满道：“嫂子，你干嘛要去给路明补课。”
岳渊渟无奈道：“你这孩子，给他补课又不是白补。”
“我不喜欢路明，他在学校里跟个小警察似的。我以前称霸学校的时候，他总找我麻烦。”
“现在呢？”岳渊渟问。
上官鹄冷哼一声：“我考得好他还嘲讽我，切，自己笨得要死还说我，他配吗？”
“都是同学，下半年分了班，说不定就分开了，何必跟他生气。”
上官鹄不满意，路明也不满意，跟在他爸身边忿忿道：“上官鹄就是个小混混，他嫂子能是什么好人，还是个大学生，都没毕业，他会辅导功课吗？他们一家子就是混混一家，垃圾！”
路明爸爸拍了他后背一下：“怎么说话呢，我就这么教你的？”
路明哼了一声：“您可算了吧，我一个礼拜能见你两三次都是烧高香了，每天都在拯救世界，简直跟超人没啥区别。”
“嘿，你这孩子，这么挖苦爸爸呢！”
“对了，爸，你干嘛跟他说咱家住长河小区？奶奶家才在长河小区。”
路明爸爸道：“所以咱们要去奶奶家住。”
“啊？为什么啊？”
——
回到家，上官鸿正在做饭，他探头往外看了一眼：“回来了。臭小子，考得怎么样？”
上官鹄冲着他摇头摆尾，没正形道：“你猜！”
说完跑进自己屋了。
岳渊渟进了厨房，笑着逗他：“你猜。”
上官鸿拿过一片切好的黄瓜片喂给他，道：“他这么得瑟，考了第一？”
“你还真敢猜。”
“到底多少？”
岳渊渟伸出五根手指，冲他调皮地一挑眉。
“行啊宝贝，”上官鸿拉过他的手把人拽进怀里，一手揽着细腰，一手捏着他的下巴，在唇上印了一吻，“找你做家教真是没找错。”
岳渊渟眼眸含情地看着他，手指轻轻拨弄他左耳耳垂，上面戴着一只红玛瑙小葫芦耳钉。
上官鸿咽了口口水，欺身就要吻下去，被岳渊渟伸手一挡：“小鹄在，快做饭。”
上官鸿不情不愿地松开手，顺着腰椎下滑，抓着团柔软捏了捏，含湿莹白的耳垂，低声在他耳边说：“晚上的。”
岳渊渟帮他打下手，问道：“宇儿又去找熊翔了？”
“嗯。”上官鸿炝锅爆香，边翻炒边说，“我就不明白了，他给那小子收拾家做饭，那小子拿他当免费保姆用，他到底看上那小子什么了？”
岳渊渟从橱柜里拿出碟子放到他身边，捡了块切好备用的熟肉递到他唇边：“宇儿喜欢啊。”
岳渊渟继续说：“不过听你描述，这个熊翔不像轻易动心的人，如果宇儿真能拿下他，那还是挺厉害的。”
上官鸿笑着看他：“渟渟，你看我是不是那种不动心的人？”
“愣头愣脑的。”岳渊渟丢给他一句评价，端着菜出去了。
——
夜晚，阳仪小区。
岳渊渟汗涔涔、软绵绵地趴在结实的胸膛，情动的余韵缠绵诱人：“上官鸿，过几天我得回家去，你能陪我回去吗？”
上官鸿轻轻重重地吻他：“我尽量腾出时间。”
“嗯。”
“我住不长，三五天就得回来。”
“我知道。”
“对了，”岳渊渟微微仰头，湿润的眸子看向他，宛若带了勾子，“今天我去开家长会，一个家长说请我给他儿子补课。”
上官鸿道：“他家在哪儿？离咱家多远？”
“跟咱们一个小区的。”
“那还行，你想去就去，”上官鸿笑道，“反正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
岳渊渟觉得累，懒懒地不爱动，微微抬了抬腿，没多久觉得有东西流过皮肉，他习以为常：“小鹄好像挺不喜欢那个同学，一路上都在说他坏话。”
“小孩子嘛，不用管他。”上官鸿轻柔地吻他，喘息的间隙痴痴地唤他，“渟渟，渟渟……”
以前岳渊渟一直以为自己僵硬得像个木板，在上官鸿的开发下他惊奇地发现竟然如此柔软，可以像蛇一样缠绕在粗壮结实的人型大树上，并且严丝合缝。
上官鸿已经过了毫无章法的新手期，男人疯狂的本能与理性的克制游刃有余地转换，二人在磨合中达到方方面面的契合，只一个眼神和动作，便知对方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