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鹅与他谈心

    回到家里,上官鹄从房间里跑出来,一脑袋钻进岳渊渟怀里,像小狗似的蹭他的肚皮:“嫂子,你终于回来了。”

    岳渊渟冷峻的脸上露出几分笑意,摸了把他的头发:“嗯。”

    “大热天别往他怀里拱,你又不是小孩。”上官鸿毫不客气地揪着衣领把人提溜出来,“先让你嫂子洗个澡。”

    说着把岳渊渟推回主卧,砰一声关了门。

    上官鹄忿忿不平地跺跺脚,不情不愿地转身回屋。

    岳渊渟去柜子里找衣服,刚走了两步,就被追上来的男人拉着胳膊转过身,紧接着一堵火热的人墙压了下来。

    岳渊渟不动,凉凉道:“你干嘛,热死了。”

    上官鸿紧了紧手臂,抱得更紧:“我好想你。”

    “刚才不还在跟我吵架吗?”

    上官鸿就这样瓮声瓮气地说:“你瞧不上我我也不松手,哼,我要缠你一辈子。”

    随后他看着岳渊渟的脸,眼睛一闭准确地吻住他的唇,温柔中透着点急躁和凶狠。

    岳渊渟渐渐情动,迎合他的吻,唇舌缠绕相依,酥麻的感觉直达骨髓。

    一吻结束,岳渊渟眨了眨迷蒙的眼睛,让自己看起来依旧清明,身体却无力地靠着他的胸膛,伸手轻轻拍拍他宽阔的背,缓缓道:“上官鸿,你去念书好不好?”

    “我念书干嘛?再说我都这个岁数了……”

    岳渊渟气愤,用力敲了一下他的背:“你真打算当一辈子打手吗?”

    “我干啥不要紧,关键你好好念书……”

    “如果你不改变,我们的距离会越拉越大,总有一天我们会因为观念不合分开。”

    “怎么可能?我不松手,你就跑不了。”上官鸿无比自信。

    岳渊渟叹了口气,生气地捶了一下他的背,心想:“犟驴。”

    “干嘛又打我?”上官鸿不明所以。

    “准备吃的了吗?”

    上官鸿喜笑颜开地松了手,在他脸颊吻了一下:“当然了,全是你爱吃的,我去做饭,你洗个澡。”

    ——

    翌日,岳渊渟去给路明补课。

    路明爸爸热切地请他进门,端来水果放到茶几上。

    路明爸爸看见他像看见了救星,道:“岳老师,可算把你盼来了,自从放了假,这小子一点作业都没写。”

    岳渊渟笑着道:“路先生,能把孩子的考试卷给我看看吗?”

    “行啊。”路明爸爸推了推打哈欠的路明,“去拿卷。”

    路明在屋里磨蹭了十几分钟才出来,把破烂的试卷往岳渊渟面前一放。

    岳渊渟认真地看起来,道:“路明的基础有点差,这个暑假我先帮他把基础打好。”

    “行,老师您自己安排,只要能把他成绩提上去就行。”

    “好。”

    路明爸爸看了眼时间,边站起身边说:“那老师,您就开始上课吧,我得去上班。要是这小子不好好学您就告诉我,我抽他。”

    岳渊渟点了点头。

    路明爸爸急忙出了家门,岳渊渟看向满不在乎的路明,刚要开口屋门又开了,进来一个满头白发、身形宛如水桶的老太,手中提了几个花花绿绿的塑料袋,明显是从早市回来。

    岳渊渟对她有点印象,在小区里见过。

    “奶奶。”路明两三步跑到她面前,翻看塑料袋,“你买了什么好吃的。”

    路奶奶对孙子和颜悦色,道:“都是明明爱吃的。”

    岳渊渟冲她笑了一下:“路奶奶,您好,我是路先生找的……”

    路奶奶瞥他一眼,翻个白眼,打断他的话:“知道,你是我儿子找来的家教老师。”说完边放东西边嘀咕,“简直是脑子有病,找个混混的姘头来教,不是耽误我家孙儿的前程嘛。”

    她虽然压低声音,但岳渊渟还是听得一清二楚,他有种被人扒光了衣服羞辱的感觉,心里的怒气腾起,咬了咬牙,缓慢走过去,涵养极高地笑了一下,声音轻而坚定:“路奶奶,我是海熙大学的学生,不是什么姘头。”

    路奶奶冷哼一声,不服道:“别以为老婆子啥都不知道,你是上官鸿那个痞子找的家教老师,辅导上官鹄这个小杂种,后来仗着自己这张狐狸精脸,勾引那个痞子,伺候他睡觉、给他上。”路奶奶像是看见什么脏东西,“呸”了一声,“什么家教老师,就是个卖屁股的暗门子。”

    路明像是发现什么新大陆,目光在他身上转悠一圈,定格于臀部,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哦~”

    岳渊渟胸口剧烈起伏,双手握拳,指甲掐入掌心也无知无觉,他冷冷地看着忙活的路奶奶,冷哼一声:“贵府家风想不到是这样的,看来我没必要教什么了,因为怎么教他都在门缝里看人。”

    岳渊渟拿了包出去大力拍上房门,阴沉着脸往家走。

    十几分钟后,岳渊渟进了家门,上官鸿在沙发上算账,抬头见他旁若无人地回卧室,疑惑道:“这么快就上完了?那小子跟小鹄比咋……”

    咣!

    卧室门被大力拍上,把这句话挡了回去。

    写作业的上官鹄从侧卧探出个头,问一脸懵的他哥:“你惹嫂子生气了?”

    “没有啊。”

    上官鸿摆摆手,示意他回去写作业去,他打开主卧的门进去,坐到岳渊渟旁边,牵他的手:“怎么生这么大气?”

    岳渊渟抽出手推了他一把。

    上官鸿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但他知道他的宝贝儿受委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告诉我,我去给你出气。”

    岳渊渟侧身愤怒地看着他:“都怪你!”

    “我?”上官鸿上身一倾,把人紧抱在怀里,话锋一转,“怪我怪我,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岳渊渟用力捶了几下他的后背,深吸一口气,道:“那老太太说你是个痞子,小鹄是…杂种,还骂我勾引你,是你姘头,还说我是暗门子。”

    上官鸿的手一直在轻轻顺他的后脊安抚他,眼神愈发犀利冷酷,像一头被激怒的嗜血凶兽,想撕碎一切辱骂他、挑衅他的人。

    他知道这个老小区的人喜欢传闲话,会背后骂他和小鹄是鸡仔儿。岳渊渟是他藏在心尖儿上的宝贝,这半年来和他出双入对,在他们眼里渟渟竟成了爬床的狐狸精。

    也是,岳渊渟整天和一群混混在一起,谁会相信他依旧洁白如玉?

    上官鸿轻柔地吻他的脖颈,安抚他的情绪:“我来处理,你别气着自己,我会让那个老不死的给你道歉。”

    “上官鸿,你能不能别干这个了,就当为了我,好不好?”岳渊渟伏在他怀里,几乎是恳切地求他。

    上官鸿沉默良久,两人就这样静静地抱在一起。

    “渟渟,对不起,我真的…不能背叛大哥。”

    岳渊渟心中一痛,不自觉地揪紧他的黑背心:“如果有一天我和万星明只能选其一,你会怎么选?”

    “我…我不知道,大哥有恩于我,我真的…做不到忘恩负义。”上官鸿的侧脸紧贴着他的侧脸,他的膂力惊人,岳渊渟感觉要被他勒死在怀里,但上官鸿像抱住唯一的希望,死死地不撒手。

    岳渊渟的唇角微挑,露出一个笑,这笑容夹杂着苦涩和难以言说的自豪,他不再逼他,轻飘飘的语调像天上游荡的云:“我知道答案了,以后也不会再问了。”

    上官鸿的身体都在颤抖,他在畏惧,这惧怕由心而生,蔓延到四肢百骸,喉头堵塞,像被人死死掐住脖颈,他在这疼痛的窒息中挤出颤抖的声音:“你是…是不是…不要…我了?”

    岳渊渟却“扑哧”笑了:“我要辅导小鹄上到高中,你忘了吗?”

    他好像突然放下了一件积压许久的心事,脸上的表情淡然,轻松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何必如今担惊受怕呢?”

    ——

    晚上,岳渊渟上床,在上官鸿怀里躺好。上官鸿如往常一样读一个小时的书。

    读完书,岳渊渟还不困,水灵的眼睛好奇地看着他:“你说万星明对你有恩?什么恩啊?”

    上官鸿对他并不隐瞒,道:“我认识他是十年前,那时候我刚成孤儿,也不好好学习,每天跟那些小流氓一道儿混。有次有人雇我们去砸一个歌舞厅,那地盘就是我大哥的。年轻嘛,火气旺,爹不疼娘不爱的活了十几年,他俩嘎嘣一死还丢给我个拖油瓶,那群所谓的大哥也欺负我,心里的怨气总算找到发泄口,拿着棍子就上了。”

    岳渊渟猜道:“是不是你打起架来很不要命,万星明刚好在,就看中你了。”

    “渟渟,你真是神了。”上官鸿惊喜道。

    “这有什么神的,猜也猜出来了。你在万星明手下能做到现在这个位置,定是有过人之处,而且你年纪不大,一定是他从小培养的。”

    “嗯,他把我扔进了拳场,对我说`能打出名头就活,打不出名头就死`。”上官鸿看着天花板,感觉那些生死一线的时刻都是上辈子的事儿了,“我先挨了好几个月的揍,渐渐的找着窍门,也学会了反击。”

    岳渊渟有点心疼地看着他:“你活的这么艰难。”

    “你呢?”上官鸿抱着他轻轻晃,“你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普通单调。上课上课上课,寒暑假帮家里干活,有时间出去搬货辅导作业当服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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