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九月份,边家庭院里面依旧葳蕤,只有一些对时序敏感的乔木在静悄悄地变黄。
家里的阿姨收拾好行李,陈慕霖回到颇显空落的卧房检查是否还有东西遗漏。
用完午饭,他将跟着边远奕离开这个他自出生而来从未离开的城市,去到一个陌生繁华的城市。
中午,陈慕霖和边远奕,和他父母吃饭,延禧睡在客厅上的小睡床,许是听见大人的动静,醒来又没看见有人在身边,哭了起来。
有些喧闹,陈慕霖闻声,想起身去抱她,阿姨注意到了,早他一步抱起来。
“你去吃饭吧,我抱。兴许是饿了。”陈姨娴熟地抱着宝宝哄。
“好,麻烦陈姨了。”陈慕霖抿唇对阿姨感谢地笑笑。
刚生育完,陈慕霖也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比以前差了很多,时常会头昏脑胀,腰酸腿痛。
那段时间,在医院边家的阿姨一日三顿在加一顿下午茶地给陈慕霖送食补。休养了一个月,陈慕霖的气色也好了很多,但或许是因为太过年少孕育了一个孩子,又是bata变omega,还是给陈慕霖的身体底子留下了伤害。
比如陈慕霖的肚皮上留下几道斑驳的妊娠纹路,盆骨因为生育被过度撑开,更不用说动作大时的腰酸背痛。
最痛苦的还是在医院躺在病床上那段时间,会在陈慕霖不经意间溢出让人觉得难堪的液体,有时就是普通伤口分泌的生理液,有时是尿液,有时还会掺着血液。
尽管有医生、护士不断和陈慕霖说是很正常的,但终究不是什么值得回忆的体验。
喝完最后一碗补汤。
陈慕霖起身,和桌上的人礼貌道,“你们慢慢吃。”
然后走到客厅,笑着和阿姨说了几句,接过手里穿着粉红包屁衫的小baby。
“bb,好得意啊。”陈慕霖按耐不住自己,轻轻地亲在她温软的婴儿肥脸颊上。
下午五点多,陈慕霖和边远奕已经入住在北城的独栋别墅里,别墅里配置了四个私保和两个阿姨,还有一个管家,全是陈慕霖没有见过的陌生面孔。
那个bata管家似乎在本家的时候见过,陈慕霖不记得了。
别墅比在海城的规模小一些,风格偏温暖的田园风格,相比恢弘的本家,奢华的海城边家别墅,显得平易近人许多。
说实话,陈慕霖更加喜欢这里。
不光装修风格,在这里完全陌生的地方,也没有那些让他难过的人和不堪的回忆,他还可以读书,也算是重新开始一个阶段了。
毕竟陈慕霖擅长忍耐,也擅长变通,何况生活本来也没有给陈慕霖挑剔的机会,就像以前陈慕霖很想要在家里有一个自己的房间,现在已经拥有了,对于陈慕霖而言,已经很不错。
只是不过是个短暂的居所,或许不久陈慕霖就会生下一个s级alpha离开,在这之前,陈慕霖必须找到能靠自己为生的路子。
边远奕给过陈慕霖一张卡,里面有十万,确实如他所言不是很多,不过对于陈慕霖这种五百都算多的人而言已经是巨款。
但是这张卡的钱对陈慕霖而言还另有用处,他想着留给他的omega女儿,要是以后边远奕再婚,谁知道会不会像陈慕霖小时候经历的那样,对她不管不顾的。
在自己还没有稳定的收入时,陈慕霖都不打算用这笔钱,既然生下来了,就要为她计深远。
边远奕不久后就入学,离开前替陈慕霖也履行承诺,给陈慕霖安排好学籍,挑选适合的复习补习班。
经济愈是发达,教育资源愈是优越,陈慕霖来到这里上课才是真正意义上体验到了这层意思。
几乎每个老师都是最优秀的名校毕业,课程节奏很快,丝毫不拖沓,知识点密度极高,陈慕霖几乎要全程专心致至才可以跟上老师讲课的速度。
虽然有些累,但是让人很踏实,每节课结束,陈慕霖都会有一种满满的知识进入脑海的感觉。
忙于学习,以及得到真正学到东西的正反馈,陈慕霖每天都很充实,时间被事情填满就会过得很快。
结束一天忙碌的学习,给最后整理好的英语生词笔记画上黑点。陈慕霖合上笔记本,去到隔壁的婴儿房。
看见阿姨在给宝宝冲奶,短手短脚的小猪妹妹在床上咬手指,乖乖地也不哭。
陈慕霖凑过去抱她,轻拿开她的沾满口水的小手,笑地很没脾气地责怪,“邋遢猫,不可以吃手的。”
“阿姨,我来喂吧。”陈慕霖拿过奶瓶,放到粉粉的花瓣一样的唇瓣上,嘴巴有吸力似的立即咬住,咕涌咕涌地喝得很香,陈慕霖看着也很解压。
陈慕霖好奇地捏捏鼓起的奶白脸颊肉,等她喝完,像是吸猫一样轻咬一口宝宝鼓起的婴儿肥。
陈慕霖给宝宝换了一个纸尿裤,抱回自己的房间,放到自己的身侧,闻着延禧小baby身上温馨的baby奶味安心入睡。
刚出生没几个月,晚上有时需要起夜给宝宝喂奶,虽然家里有月嫂,但是陈慕霖有时候太依赖她了,总是想要抱着她睡,所以晚上一般也很少让月嫂带。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陈慕霖和她的宝宝磁场太合,还是他的延禧宝宝天生就是个好宝宝,几乎都不怎么闹陈慕霖,夜里喝完奶就甜甜入睡或者在陈慕霖怀里动动也不闹腾。
家里的阿姨都夸她乖,陈慕霖深以为然。但又多心地觉得,即便她调皮,自己也会爱她。
边远奕一周回来一天,有时是周六、有时是周日。像周六就周五晚上就到家,周日就周六晚上回,在家睡一晚,待一天,第二日下午或晚上就离开。
陈慕霖感叹,许文乐和吴均他们分享的大学生活都是自由多彩的,也就只有边远奕这种陈慕霖看着觉得比高三还要累。
一周一天休,一个月三天休,这和一直上高三有什么区别,除了一个是脑力训练,一个是体力训练。
想到体力训练,陈慕霖一个不喜运动的人看边远奕的眼神都带上了可怜。
高一的新生一周军训就让陈慕霖痛苦不已了,不敢相信四年的军事训练会有多残酷。
幸亏不是自己。
不过看边远奕越发健壮、挺拔的身体,随着每周一次的见面,陈慕霖可以愈发清晰地看见边远奕读书时的青涩褪去,渐渐有了高大成熟的气质,再添上军人的坚硬,将身形偏瘦,眼神单纯的,相貌不算出色的陈慕霖对比地更加自惭形秽。
在即将去补习班的时候,陈慕霖去修剪过发型,换回原来干净利落的短发,依旧长相乏乏,陈慕霖看了几眼镜子里的自己,多年的心态使然,心平气和地接受了自己的平庸和不够好看。
边远奕回来的少,在军校里alpha的精血难以宣泄,往往回来的那几天,就是陈慕霖的受难日。
被alpha的信息素诱导,一晚上不知道要成结多少次。陈慕霖待的是补习班,请假自由,教学灵活,所以每当边远奕回来那一天,陈慕霖都要请假,一整天除了吃饭昏睡,都要和alpha交缠在一起。
alpha的精力无限,尤其抗得住军事训练的alpha,陈慕霖躺在床上苦兮兮地想。
感觉身体被抽空。
边远奕在楼下抱睡醒的女儿玩,边远奕回家的时间短,但正年轻气盛的alpha精力旺盛,陈慕霖了解过,他晚上搞自己从九点搞到2点,一般就睡3、4个小时就会跟着生物钟醒来。
几乎大半时间在自己身上,剩下时间就在女儿身上。
都说男人有钱就会花心,陈慕霖起码可以为边远奕以后的妻子证明,边远奕高中和大学都没有鬼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