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半透明的女鬼从墙角飘了进病房,垂在身边的手的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长,一双布满了红丝的眼睛盯着床上的昏迷的男人,沙哑的声音如恶鬼响起:“你妈了个逼的,老娘可算找到你们了。两个他妈早死早超生的畜生,那么爱他为什么不去殉情?就他妈知道一次又一次回溯,老娘到底要重复的做多少次?都他妈去死”说罢,无形的大手身后分别显出掐着他们的脖子渐渐收紧。赤梧变魔术般掏出两管蓝色药剂甩扎在床上俩人手臂上,药剂慢慢推入身体。精美的小刀被她拿在手里把玩着,她细心地割着林曦辞手臂上的肉,肉就要掉不掉的粘在手臂上,月桂花香和血腥气弥漫在病房中,熟睡中的少年吸入信息素后脸色陡然苍白一滴两滴的冷汗从额上流下,而手在空中抓着什么,嘴里还不知在喃喃什么。

    “幽灵”亚体I2技能——侥幸心魔,被锁定者一生最痛苦的画面将不断重现,直至心灵崩溃。

    梦中的油菜花海里,一对恋人正挽着手在散步。这时,天空突然被黑云覆盖,花海变成了火海,血红的雾气萦绕他们。不等他反应过来一旁的爱人就猛得咳嗽,丝丝血迹从嘴角溢出,白衬衫也不知什么时候被血染浸,下一秒就浑身是血的倒在他的怀里,狂风把两个的头发肆意吹起,呼呼声似是在嘲笑他连心上人都护不住。他的眼前闪过哥哥时的画面并反复播放怎么也挥之不去,“不……不要,看看我,哥哥看着我!”乔厌伸出的手穿过了男人的脸庞,撕心裂肺哭道,“别走!,别把我丢下好不好,求你了……”他抱着爱人蜷缩一块,彼岸花在身上徐徐绽放,绝望和无助淹没的他们。

    另一边的林曦辞被一个陌生男孩牵着穿梭在记忆走廊里,他无法停下也无法说话只能任由自己被人牵着走。百无聊赖的时候手臂突然传来剧痛感让林曦辞忍不住暴起青筋眉头也紧紧皱起,呼吸困难就算了身体还时热时冷,而且头也晕沉沉的。两人也不知走了多久,就在林曦辞快被折磨死的时候他们终于停在木门前。终于可以解脱了吗?他想。男孩转身轻轻拥住他后,身体的不适感马上就消失了,“去吧,亲爱的。”不等他反应过来就莫名其妙地被人狠狠推出门外,坠入了深渊。短暂的失重感让林曦辞浑身一颤,一睁眼就看见面目狰狞的疯子在割着他的肉。“Excuse me?”他下意识地抬脚一揣,手在枕头下摸出匕首,起身向女疯子刺去。赤梧堪堪用大手挡下那一脚,后退了几步,眨眼间指间就夹着长短不一的银针,病房也开始扭曲。林曦辞咬住下嘴唇在扭曲的空间中顶着压力勉强左右躲避,速度越来越慢,银针擦着他的脸扎进墙壁。

    “幽灵”亚体J1技能——次元畸变,扭曲空间,达成特殊的攻击效果。

    这时,几根黑红色的羽毛不知何时出现在赤梧的脑后,但她一心面对林曦辞丝毫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噗嗤!”黑羽插入脑袋,尖锐刺耳的惨叫响彻房间,如利剑刺破寂静的夜幕。鲜血从她的五官流出滴落在大理石地转上,赤梧刚要抓向林曦辞却化成了泡沫渐渐消失,“我*#&%#!”

    林曦辞看着赤梧消失后捡起沾血的羽毛,思索着。中药沉睡的医生护士刚醒就听到了这凄厉的声音纷纷赶来。“快!742号的乔厌呼吸脉搏微弱,安排急症手术!”他们急急忙忙推这乔厌出了病房。林曦辞捏这羽根被护士们推去包扎。

    两个星期后的早晨,朝露从花瓣上划下,三花猫悠闲地走在墙头沐浴晨光,树叶随风摇动。乔厌透过玻璃窗看着那只猫,手指捏这叶柄摆弄。好无聊啊,乔厌想,哥哥去哪了,怎么不见了?叶子被丢下楼,乔厌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咋了?”林曦进门就看见他抓头发问道。男人将保温瓶放在少年面前,“我叫小鸢子多熬了一些,多喝点。”他拧开瓶盖给他倒了一碗鸡汤,“苏沧说你营养不良,身体太虚了,你得多养养身子。”乔厌接过鸡汤边喝边点着头。“你可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咚咚。”岳南鸢跑来敲了敲门示意林曦辞去开会。

    “不用给我留,你干脆全部喝完,我相信你”说罢,他急忙套上外套跟着岳南鸢跑去会议室。乔厌看着他跑出门,手渐渐握成了拳。

    会议室内,许澜双手撑桌冷眼扫过正襟危坐的高管,雪松味的H3信息素笼罩着大家,“陵山化工厂下的实验室里的实验体昨夜已全部被高阶实验体吞噬入肚,三名高阶分化危险实验体不知去处。”大家低头看着资料,许澜布满老茧的手重拍白板上的照片,“几千号人的化工厂吃得只剩下一个头,林子里的鸟兽死的死,伤的伤!”他转身恨恨戳着照片:几千个人的头颅在地上被排成三个大字“来找我”和一个中指;动物的尸体填平了大坑,幼崽被刨出用石头砸成肉泥,公狮压在母虎身上以□□姿势显示在众人眼前。众人沉默了,会议室只剩空调记呼呼的声音。

    “老大,我们受到‘爱丽丝’的袭击。她的身上有一个幽灵标注,在那三个实验体上身也有。”

    “I2实验体‘爱丽丝’七年前在南绍市被会长击杀,怎么……”陆淼越说越小声,最后安静了。她看见“爱丽丝”的照片里的幽灵标志和那三个实验体幽灵标志一模一样。这世上哪有幽灵亚体?但是要留下痕迹就一定会是自身的标记……大家想到这都打了一个寒颤。

    小护士推开门就看见少年弯腰捡玻璃碎片,“别动!”可少年还是捏着碎片,抬头看向门口的人。乔厌还以为是林曦辞特地把水杯摔碎找一个角度要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给林曦辞看,结果……他眼神一冷,不满地看着小护士。

    护士:nmmd,变脸这么快!

    两人就僵在那。林曦辞翻着乔厌的资料路过往里面瞅了一眼。乔厌一听见他的声音,嘴巴一瘪眼里蓄满了泪水。

    护士:靠,strong(死装)男!

    护士小姐心里有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一脸鄙夷。林曦辞皱眉走过去,“小姐麻烦包扎一下。怎么这么不小心,放着我来。”他用纸巾包着手捡着碎片。

    乔厌:yes!哥哥关心我。

    “抱歉,麻烦你们了。”阳光把少年的脸衬着更苍白,“已经习惯了。”

    “emmm,你是他的哥哥吧,家长呢?孩子太瘦了,风一吹就倒!是家里不在意还是怎么着,长兄如父,父母不负责做哥哥的就要负责。”

    林曦辞欲言又止,一旁的乔厌低头抹泪,他看了看少年又看看护士,“好的,我会注意的。”小护士出门后乔厌扑进了林曦辞怀里,“哥哥,我是不是一个灾星?奶奶说是我克死了爸妈还害你手受伤。我……我……”林曦辞轻轻拍着小可怜的背,低声安慰。

    “没家了,阿厌没家了,怎么办呐。”乔厌揪着林曦辞的衣角,呜咽着。“哥哥,我该去哪儿?我不想回去跟奶奶住……”林曦辞越听越心痛:早死的爹妈,恶毒的阿嬷,以及破碎的他。

    “亲爱的,明年的入队考你应该是可以参加的,只是你的身体不太好,好好养养也是可以参加的。”

    乔厌一听紧紧抱住男人,头深深埋进林曦辞怀里,双肩止不住颤抖。林·“小可怜”·死装·厌的嘴角都要和太阳肩并肩了,林曦辞居然还以为自己又说错了什么话,慌张的安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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