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郁郁上个暑假就在一起了！”
墨佚的大脑宕机，定在原地，不断地重复读取这句话。
直到从楼上下来的三人瞧见墨佚时，后者才想起要不要避嫌躲藏。
“学姐，只有你一个人？”
黎瑆的话彻底断了墨佚试图逃避的念头，她硬着头皮老实回答：“嗯……安玥被唐老师叫去办公室了——因为早上迟到……”
墨佚一边回答，一边扫视黎瑆身边的两人。白盐惊讶地微张着嘴，江芷郁则皱着眉，似乎有些不悦。
完了，不会被灭口吧……
“原来如此。今天是班长生日，我、小满还有其她几个同学给她庆祝了一下，所以有些晚了，抱歉啦。”
“嗯……”
空气沉寂了几秒，随后响起江芷郁的声音：“怎么不走了？”
墨佚这才回过神，四人一同往楼下走。
“哒哒”的脚步声仿佛踩在墨佚心上，她不住地焦虑自己该不该做个免责声明。
毕竟她从没听说过江芷郁和白盐之间的事情，说明这两位正主并不想声张，知道这事儿的肯定也少。
如果被她们怀疑自己可能走漏风声的话……墨佚不敢往下想。
“刚刚的事情，你听见了对吧。”
江芷郁的话语更是像飞刀一样扎进墨佚的心，她挣扎着想为自己发声，却被白盐抢先：
“我觉得这位学姐不像坏人？”
正在苦恼的墨佚略为惊异地望向白盐。
江芷郁则无奈摇头：“小满，就算不是坏人，也要有一点提防啊。”
“我知道，我只是表达一下嘛。”
墨佚心一横，闷闷开口：“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听见的……我，我更不会说出去的……”
“这倒不是重点，”江芷郁笑眯眯地把玩着鬓角的头发，“你会因为这个而对小满有偏见吗？”
“当然不会！因为我的取向也是……”
江芷郁点头，不再言语。
白盐望望江芷郁，瞧瞧黎瑆，又看看墨佚：“诶？那我要继续说吗！”
黎瑆摇摇头：“算了吧，小满？”
因为谈话间几人已经走到楼下，周围便是其她同学。虽然稀稀疏疏，但已足够让白盐不再继续说下去。
白盐只得遗憾嘟囔：“也是。”
为了不让气氛尬住，黎瑆询问：“话说，知道这件事的有谁呀？”
“嗯……这个嘛，”白盐沉思着，“你，这位学姐，鲤鱼学姐，起子学姐，还有我和郁郁的其她几个朋友……总之加起来不超过十个。所以，学姐和星星要替我们保密哦！”
“我们会的。”
安全回到宿舍后，墨佚瘫在椅背上，长舒一口气。
“怎么回来这么晚？”安玥询问。她甚至比墨佚先回宿舍。
“因为……呃……因为我等了黎瑆很久她也没下来，我就去教室找她了，然后又等了她一会。”
“这样啊。”
“你的情况呢？唐老师的茶好喝吗？”
安玥撇嘴，一副强装不在意的模样，“一般般吧。她的说教比起初中班主任可轻多了。”
“那你心还挺大的。”
这件事似乎就这么过去了。
——
这几天的生活和星期二如出一辙，和星期二一样跟着苏础去跑步、跟不上苏础、腿疼、上课、吃饭、下晚自习、睡觉。
除了星期三班会课开了开学典礼，星期四大课间第一次跑操之外，没有什么特殊事情。
本来星期五下午第三节，正好和初三9班都是体育课，可以和黎瑆一起上，可惜那天下雨了。
星期六下午自习结束后，终于拿到手机的安玥在寝室里吱儿哇乱叫。
“走啊，闪电侠，跟我妹一起出去吃晚饭！”
风旅云和苏础都不在寝室，墨佚也无从知晓两人的去向。
“好。你小声点，全校都听到了。”墨佚点点头，无奈地笑了笑。
“听得到再说。”
墨佚想给妈妈打电话，但不知道妈妈什么时候下班。上次给妈妈打电话还是军训快结束的时候。
给妈妈发了消息，她有空时应该会回复的吧？
“走吧走吧。”安玥催促着，两人走出宿舍。
榕树阴影下，黎瑆面对宿舍正大门坐在花坛边上，身着白色短袖子T恤，藏蓝色短裤，背着容量超大的蓝色单肩包，百无聊赖地弯腰低头，双手撑着脸，盯着地面，嘴唇一张一合，似乎在独自嘀咕什么。
“星星！”安玥对着黎瑆招了招手。
黎瑆一震，明显是惊到了，随后反应过来，抬起头露出标准的温暖笑容。
墨佚朝黎瑆走去：“黎瑆在做什么？”
“看蚂蚁。”黎瑆笑吟吟地指了指地上那一溜围在蚂蚱残骸旁的黑点。
“原来如此。已经搬动了啊。”墨佚蹲下来，仔细地看了看那一圈蚂蚁，它们正举着蚂蚱向着家门口移动，点点头。
“没错。团结的力量。”黎瑆的眼睛笑意满满，似月牙弯弯，让墨佚如沐春风。
“毕竟蚂蚁具有典型的社会性特征。”墨佚说。
“是的。蚂蚁还可以做中药，具有好多功效呢。”黎瑆回答。
“还有好些虫子能泡药酒来着。五毒酒就是毒虫泡的。”
安玥杵一边，单手叉腰，不解地看着对上电波的墨佚和黎瑆。
“喂喂，我说，差不多走了吧，不要无视我啊。”安玥无奈地叹气。
“好~”黎瑆答应着，笑吟吟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
三人一起朝着校外走去。
路上，黎瑆和熟悉的同学开朗地互相打着招呼。
黎瑆人缘真不错，墨佚想。真好，她被大家关爱着。
“对了，”黎瑆凑到墨佚身边说，“学姐，入学考试我考了年级第五哦。”
黎瑆眼睛亮晶晶的，像是邀功的战士。
不擅长安慰也不擅长夸奖的墨佚不自觉紧张起来，眼神瞟向一边，涨红脸，生硬生涩地开口：“黎瑆……很厉害……第五名，不愧是，黎瑆……”
确实很厉害。墨佚想。
黎瑆可是刚转学过来，对c中学的出题模式毫无概念，这说明她的实力还没完全发出来，还有很大进步空间，但她却已经强力地拿到了年级第五。
但她就是无法热情地夸出口。
这笨嘴。墨佚懊恼地在心里叹气。
墨佚忽然想起前几天黎瑆询问她是否还记得初中知识，并表示会询问自己一些问题……
压力山大。
“嘿嘿。”黎瑆似乎因为被夸奖了而心情很好，小幅度晃着脑袋，轻声哼着欢快的旋律。
有点……喜欢……墨佚红着脸，看着悠然自乐的黎瑆，有想要牵着她的手的冲动。
那可是牵手……不习惯和妈妈以外的任何人有任何肢体接触的墨佚，想要和黎瑆牵手。
最好是十指相扣，互相缠绕，束缚住彼此，掌心将道不尽的温热爱意传递给对方。
但墨佚没法开口。
墨佚讨厌犹犹豫豫没有信心的自己，也讨厌总是试图改变，却没有任何起色的自己。
这样的自己，真的，有资格爱黎瑆吗？
——
吃完饭，墨佚、安玥和黎瑆在街上散步消食。
正巧这时，妈妈给自己打来了电话。
“我接个电话。”墨佚对安玥和黎瑆说。
“妈妈，你下班了？”墨佚接起电话，语气暗含激动。
“没有呢，只是一个小时休息时间，晚上还得上到十点，”妈妈说，“丢丢吃了饭没。”
“吃了。在和朋友们逛街呢。”
“是安柚的女儿和黎阡的女儿吗，那两个，叫什么来着？”
“安玥和黎瑆。”
“诶，对。有朋友陪你，妈就不担心了。”
“妈，你和她们俩的妈妈怎么样了？”
“哎，我刚要说呢。她俩啊，帮我物色了个更赚钱还更轻松的工作，等我这个月拿到工钱就辞职。”
“真的？那太好了。”
“回头得给人家送点礼哇……”
墨佚和妈妈继续聊了一会闲杂事，在互相叮嘱好几次“注意身体”后才挂了电话。
墨佚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感谢安阿姨、黎阿姨、黎瑆还有安玥了。
要不给她们磕个头，然后抱大腿声泪俱下：“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在下今日囊中羞涩无能为力，将来腰缠万贯之时定报答恩人们……”
十年后，写代码发家致富的自己，开宝马，戴墨镜，载着她们四个去自己出资全款买下、房产证持有人是她们四个的海景大别墅……
……有病。墨佚锐评自己。
“说起来，闪电侠的妈妈好像很忙的样子。”安玥玩着手机，装作不经意提起。
“嗯……”墨佚低声说，“毕竟妈妈一个人供我上学……”
“哦，”安玥点点头，没有抬起目光，继续说着，“那阿姨确实辛苦啊。”
“我也很想帮妈妈分担一点……”墨佚说。
“放心吧，有机会的。”安玥温和地笑着，总算将柔和的视线投到墨佚身上。
三人很快就回到学校，然后墨佚和安玥同黎瑆分别。
“学姐别忘了明早八点哦。”黎瑆笑容灿烂地冲着墨佚挥了挥手。
“嗯，明天见。”墨佚淡淡笑了笑。
虽然明知道明天还会再见，墨佚还是一直注视着黎瑆的背影，直到对方消失在楼梯转角处。
——
“早，黎瑆。”目睹黎瑆从宿舍门口走出，在大门旁边等待的墨佚微微笑了笑。
“学姐早呀！”今天的黎瑆穿着橙黄对半的短袖衬衣，浅蓝色牛仔背带短裤，黑白相间的熊猫高帮帆布鞋，左肩挎着有鲸鱼印花的白色帆布包。
而墨佚上半身是下摆压进宽松黑色工装短裤的短袖黑衬衣，打着紫色过渡到黑色星空领带，脚上是黑灰相间的板鞋，背着昨天也背着的黑色单肩包。
这是墨佚自开学来第一次穿衬衣时打领带。虽然校服还未发放，上课也是穿自己的衣服，但她总觉得在上课穿成那样装装的，所以平时不会那样打扮。
但今天可是和黎瑆两人单独去图书馆，所以她鼓起勇气打了领带。
希望黎瑆不会觉得自己这样很装吧……
“学姐昨晚睡得怎么样呀。”黎瑆慢悠悠地走着，转过身，把手背在身后，面对墨佚。
逆着光的黎瑆闪着神圣的光辉，让墨佚睁不开眼。
虽然“黎瑆称呼其她人同称呼自己一样”这件事，墨佚依旧有点难以释怀。
“还不错……”墨佚安安分分地跟在黎瑆后面，扯着领带结回答。
“我睡得还不错，就是……”黎瑆用食指划过下嘴唇，“昨晚吃太辣了，嘴唇有点痛……但是现在好了。”
“是吗。”墨佚看着黎瑆委屈的表情，产生了抱抱她的冲动。
“嗯嗯，”黎瑆点点头，“话说，这个帆布包，是以前去水族馆，麻麻抽奖抽中的！”
“很漂亮的鲸鱼。”墨佚点点头。
“学姐有喜欢的动物吗？”
“仓鼠吧……”墨佚思考了一两秒后回答，“圆滚滚的，很可爱。”
两人聊着，来到早餐店。
“慢点吃。”看着打算将包子塞进嘴里的黎瑆，墨佚好心提醒。
黎瑆一口吞下，意犹未尽地拿起另一个包子。
“好厉害。”墨佚右手托腮，望着腮帮鼓起的黎瑆，嘴角不自觉上扬。
“学姐怎么不吃呀。”黎瑆咽下包子问。
“这就吃。”墨佚慢条斯理地咬一口花卷。
“话说，学姐的锻炼成果怎么样呀。”黎瑆问完，又一口吞下一个包子。
“还不错吧？有一点点进步……比如，比如比起第一天，昨天已经能多跑一圈左右的距离了。”墨佚回想着。
昨天苏础就告诉了自己，星期天她不会在学校。所以今天自己也没有去。
“诶，那也太棒了吧。”黎瑆笑着回复。
“嗯。”墨佚点点头，随后想再次张嘴时忽然惊觉，自己从刚刚黎瑆开始吃东西时，嘴角就无意识地上扬，笑得很温和，连眼眸都微微弯起。
是太放松的缘故吧。墨佚猜想。
要说墨佚面瘫的缘故，一是没必要笑，毕竟没人会在意自己的笑容；二是以不变的面无表情应对其她人万变的其它情绪，就不容易被察觉自己的情绪，就省了部分麻烦事；三是——
面瘫，真的很酷。
不过，在黎瑆面前，多笑笑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这么想着，墨佚没有收回自己的笑容。
两人吃完早饭，便精神焕发朝气蓬勃地前往图书馆。
黎瑆居然一个人吃了一笼半的小笼包，两个花卷，一杯豆浆，一碗红苕稀饭……好厉害。墨佚感叹。
在大门口短暂地驻足了一会，墨佚回想起了暑假那最后几天。
她会把自行车锁在图书馆外，然后短暂驻足于图书馆门口，心里猜想着图书馆里是否有那个自己憧憬的身影，有则心情紧巴纠结是否和她搭话，没有就回想昨天的她。
她从来没鼓起勇气和黎瑆搭话过，新生报道前一晚，墨佚辗转反侧，认为她们鲜有再见面的机会了。
而现在，黎瑆却就站在图书馆门口，招着手示意自己赶快跟上去。
她的笑容依然那么热情洋溢，她的眼睛依旧那般清凉。
耀眼得像太阳。
完全没变。
坚信科学的墨佚，遗憾地想，如果自己有时光机，就把时间永远暂停在这一刻，也不失为一种唯美的选择。
墨佚大跨步跟上黎瑆，走进图书馆，随后两人便不像刚刚那般随意地聊天，而是小小声声地和对方耳语。
来的路上黎瑆说她暑假都在看关于海洋的科普书，这次想换个口味，看看科幻小说，问墨佚有没有什么推荐的书。
于是现在黎瑆拿着墨佚推荐的那几部科幻小说仔细端详后，最终选定了一本。
结果还是有关海洋的。墨佚轻笑。
“这本的话，要不我们一起看吧，好久没看过了，记得挺精彩震撼的，我想回顾一下。”墨佚小声提议。
“好呀。”黎瑆似乎疑惑了一小下，随即又笑盈盈地，也小声回答。
三分钟后，墨佚就后悔她提出了这个想法。
……靠得太近了。耳畔被黎瑆近在咫尺呼吸声占据，鼻腔充盈着黎瑆身上淡淡的清新海盐味。
更重要的是，黎瑆翻书时，她的手还会偶尔无意间碰到自己压着书的手。
墨佚能察觉到自己的脸越来越烫，脑袋逐渐变得空白，完全看不进去文字，空闲的手一直紧紧捏着领带结扯来扯去。
“怎么了，学姐？”黎瑆发觉墨佚脸色微红，于是关心地问。
“没，没事，我，我去另外拿一本书看。”墨佚慌慌张张地逃一般奔向外面的书架。
在黎瑆看不到的地方，墨佚半弯着腰，左手撑在书架上，瞳孔的半径呈周期性变化着，右手捂着发烫的脸，不住地回想着刚刚的感觉。
黎瑆没有任何反应，说明她完全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然而自己反应大到逃跑，说明自己心里指定有鬼，所以现在自己完全不敢回去面对黎瑆。
能化身灰尘飘走就好了……
平复好心情后，墨佚欲哭无泪地从书柜上随意取下一本书，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大义凛然地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黎瑆正继续翻着书，见她回来，脸上露出欣喜的神情。
“学姐回来啦？”黎瑆笑着询问。
墨佚刚刚还正经得别扭的走路动作一顿，僵直地停下，有些手足无措地点点头，努力装作镇定的成熟稳重学姐模样。
黎瑆笑了笑，不再言语，墨佚也逐渐平静，坐下后沉浸地看着书。
这是胡乱拿了本什么……没看过，试试吧。
——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黎瑆伸了个懒腰，摁亮手机看了一眼时间，随后在墨佚耳边轻声问：“学姐饿不饿啊？”
耳朵痒痒的。
“嗯？有点。去吃饭吗？”
“好呀。”
两人把书放回原位，走回学校附近，打算吃烤肉饭。
墨佚带着黎瑆走进一条小巷子，这里是回学校大门的一条近路。
虽然是小巷子，实际上周围住户很多，还有无死角的监控，很安全。
在即将经过某个岔路口时，墨佚竖起耳朵。
“斑斑，怎么又长胖啦。”
墨佚还没来得及想清楚是怎么回事，黎瑆已经蹑手蹑脚移到岔路口，伸出脑袋往里探了。
黎瑆走进那个岔路口，语气略为惊喜：“鲤鱼学姐？”
没错，墨佚回过神来，刚刚那就是风旅云的声音。于是她跟上黎瑆，一同一探究竟。
“咦？星星？”原本背对她们的风旅云听到声音后，疑惑地念着，起身回头望，“哦，还有闪电侠？你们怎么在这？”
“我们刚从图书馆出来呢，想抄近道回学校外吃午饭。”黎瑆回答。
这里原来有野猫？墨佚望着风旅云身后那几只猫，疑惑着。
“原来如此啊。”风旅云点点头。
“学姐在做什么呀？”黎瑆蹲下身，也望着那几只猫询问。
“喂猫呀，”风旅云说着，提溜起刚刚放在地上的小鱼干袋子，“今天是一月两次的‘猫猫开荤日’之一，所以今天的猫粮是小鱼干。”
风旅云说完，又从口袋里掏出几根猫条：“猫条也有，每次看哪只猫猫瘦了一点，我就会喂它们吃这个。”
“原来如此。这里所有猫猫，鲤鱼学姐都认识？”
“对啊，”风旅云笑呵呵地回答，“这些猫都是母猫呢。这只花猫叫百事，这只橘猫叫欧欧，这只灰猫叫树树……”
八九只猫的名字，风旅云毫不卡顿地全了说出来，甚至还开始介绍它们的习性。
“百事最懂讨人欢心，每次都蹭人裤脚，还喜欢晒太阳；欧欧比较冷淡，不过一拿出猫条就治好了；树树是爬树高手，还会飞檐走壁……”
黎瑆蹲下来试探地摸了摸百事，在得到对方的蹭蹭回应后，她的眼睛瞬间变得亮晶晶的。
“哦哦！好厉害！”
“风旅云好像很了解它们？是很早就开始做这些了吗？”墨佚询问。
“是啊。初一开始的吧？一开始这些猫猫四散在学校周围，我把它们全部引到这里，然后把这里作为它们的窝点啦。”风旅云说着，表情忽然变得疑惑，
“虽然也会有朋友跟我一起来这里喂猫，但是我不记得有人会在我不在的时候喂它们。但最近好几次，我发现它们的碗里都装着没吃完的猫粮。那种猫粮，不是我买的。”
“奇怪耶。打听一下有没有其她人经过这里，发现了这些猫猫吧？”黎瑆说。
“我倒是询问了附近的一些宠物店店员，但买猫粮的人太多了，她们不可能记住每个人。不过没关系，总会知道的，”风旅云回答，“你们有兴趣下次和我一起喂猫吗？”
“好呀。”黎瑆开心地回答。
“好。”墨佚点点头。
“嘿嘿，就这么约好啦。我要回家吃午饭了，祝你们玩得开心。”风旅云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随后跟猫猫们一个个说再见。
“明天见，鲤鱼学姐。”黎瑆挥挥手。
“晚上见。”墨佚学着黎瑆挥挥手。
两人吃完午饭，又回到图书馆。
墨佚正沉浸式阅读着，身边的黎瑆打了个哈欠后忽然趴了下去。
她不禁担心地小声询问：“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不……”黎瑆迷迷糊糊地回答，“起太早了，有点困。”
墨佚不解：“什么？”
“昨晚一点才睡的……”
“怎么那么晚？”
“嘿嘿。”
“好了，赶紧睡会吧，等会我叫你。”
于是黎瑆就那样惬意地趴着，蓝发在桌上散开，静谧而安详。
四周十分安静，身边还有熟睡的伙伴，这样安心的氛围，让墨佚的心情空前愉悦，手上的书也变成了香气四溢的美食。
直到接近五点，墨佚才恋恋不舍地轻轻拍拍黎星的肩膀，两人一同走出图书馆。
“睡醒一点了吗。”
黎瑆明显还没从睡意中缓过来，伸了个懒腰：“嗯……”
“怎么会那么晚睡啊。”
“电影好看……”
“那也不该那么晚睡啊。”
此刻黎瑆终于清醒，笑吟吟地回答：“我听老姐说，学姐起床很积极？”
“只是保持早睡早起的习惯……”
“好啦好啦，不说这个了，来交流一下今天的收获吧！”黎瑆满眼放光、滔滔不绝地和墨佚分享，“我觉得那本书里关于海底生物的猜测很有意思，毕竟海洋就是上古生命起源的地方……”
墨佚仔细倾听着，脸上不禁露出微笑。
“诶，对了，学姐知道珊瑚是什么组成的吗？”黎瑆瞄见远处的一个珊瑚logo，忽然询问。
“珊瑚？是石头还是植物来着？”墨佚仔细回想着。
“都不是哦，”黎瑆伸出食指，灵动活泼地在墨佚身边绕了一圈，“是动物！”
“动物？”
“没错！是珊瑚虫哦。珊瑚是珊瑚虫分泌出的外壳黏在一起构成的。”
“原来如此。”
“不过珊瑚其实还单指珊瑚虫的石灰质骨骼聚集成的那块石头。”
“这样啊。”
“嘿嘿。那学姐知道鲸鱼是什么动物吗？”
“这个简单，”墨佚语气激动，“是哺乳动物！”
“没错没错！”黎瑆轻哼着歌，心情很好的样子。
看着心情愉悦活蹦乱跳的黎瑆，墨佚的心软软的，期待着这样美好的日子能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