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

    Chapter 1

    "格林德沃!"棕发女孩再一次惊醒,看着黑暗的天花板,心脏狂挺跳着。在确认眼前确实是她的房间而不是有着温暖火炉的寝室后,她重重呼出一口气。

    她说得对,我确实是得去看医生了,她在床上擦着大汗淋漓的双手。毕竟,那个正常人会梦到一所魔法学校?关键是,那些情景是如此地连贯而真实,并有逻辑——更令她恐惧的是,她对他们的感情是如此浓重,甚至超过了现实中的多半朋友。

    这合理吗?显然每个人的答案都是否定的。

    她放弃了再次入睡的愚蠢念头,打开吊灯开始在桌头柜中翻找。在杂物中隐藏着一只积了灰的小包,她略显嫌弃地拿到床上。

    小包中放着大大小小的名片,诡异地五彩斑斓,但无一例外都是她的朋友或家人给她介绍的心理医生,想不到她堂堂议员也会伦落到去看心理医生的地步。

    她一向不信命运,但这一次地选择将希望托付在它身上--反正本来也没多少。闭上眼睛,随便抽一张......就它吧。

    她睁开眼,看着眼前这张名片--或是她从明天起的心理医生?

    汉尼拔.莱克特。

    "莱克特医生?"礼貌地敲门后赫敏问道,对于这位曾经的莱克特博士她略有耳闻,原本不多的希望增添了几番。

    一阵脚步声,“是--格兰杰小姐。是吗?”对方低沉沙哑的嗓音和木门与地面摩擦的声音一同传来,门后露出半个人影,一种熟悉的感觉让她背后发凉。

    他绅士地邀请她进来,

    赫敏被眼前景象震撼了。这是一间很大的房间,至少对于一个“诊所”而言是的。三面环书,木质书架连接了天与地,书架中段处是窄窄的夹层,以便于取放上层书本。

    她环顾四周,沉醉于这如梦幻的场景,但有寒意紧随其后,如幻影般纠缠着她。她收回陶醉的目光,猛然发现自己的影子旁多了一抹暗影。

    熟悉的肾上腺素如拥抱老朋友般环绕着四肢,赫敏迅速地转身,一只手伸进串珠小包似乎要翻找什么--是什么呢?手枪吗?不,她没有那东西,还是...... 魔杖?随着理智的回归,她尽量不动声色地把手抽出来,对上那暗影的主人的眼睛。

    深邃,如黑洞般深不见底而令人着迷,有个声音在呼唤:“放下魔杖,孩子”......她松开了紧握的拳头......“乖女孩”......是什么声音?......“跟我过来”......

    “格兰杰小姐?”那眼睛的主人把她拉回现实。

    “是的?”

    “让我们开始我们的诊疗吧,请坐那儿。"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坐下。

    "是什么症状?"

    "我......"她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只感觉思绪飘向房间的各处,

    一个指针七零八落的针面在笔记本上,这——

    "精神恍惚,嗯?"

    “是的......我是说,有时候是的。”

    “你看到了什么?当你陷入梦魇时?”

    “这太疯狂了,我......”

    他的眼睛望向她颤抖的捷毛,迫使她抬起眼帘。

    “告诉我,告诉我一切。”

    她将梦描述了一遍,不知怎的总感觉有什么没讲,但去回想时就无比困倦。

    "这就是全部吗?"

    她点了点头。

    “乖女孩。”他站起身,向她伸出手,下一次会诊,周六下午三点,格兰杰小姐。”

    等赫敏走出门后,门缓缓关上,菜克特医生回到放置笔记本的桌子旁,

    那钟面的背后赫然写着几个词,闪着金色的光芒--

    赫敏.格兰杰,英国人,1979年9月19日生,1998年死亡,曾就读于英国霍格沃兹魔法学校。

    莱克特微笑着,喃喃道."我是汉尼拔·莱克特,我是汉尼拔·莱克特,我是汉尼拔·莱克特。我是......盖勒特·格林德沃。”

    ??

    ??

    ??

    “哈利!”

    他的眼中设了生机,如同一只断线的木偶般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轰然坠地。

    那一战之后,所有人都看到了初日朝升的曙光,希望的曙光。但那个带来曙光的人却再也看不到了,福克斯盘旋着,悲鸣着,它的血泪滴在地上,滴在她身上。

    她闭上双眼,再睁眼,眼前是一片模模糊糊的金和草绿,还有醒目

    得刺眼的红色斑点,似乎是——血?

    赫敏能感觉到她正躺在柔软的草地上,身上暖融融的温度表明此时正是盛夏,耳边的发丝和嫩草一齐轻拂着她的耳廊,惹人发痒;眼前还有缕红发压在睫毛上,她想撩开,却发现她的大脑无法控制手臂。

    我这是......高位截瘫了?赫敏不可置信。

    眼睛渐渐干涩,她想阖眼,但视线中仅是那一片天空。

    她无聊地观察着缓缓飘过的一片云,忽然觉得一个冰凉的东西轻抚着她的指尖,随后一阵剧痛传来——梅林,一把尖刀刺破了她的手指并刺进了骨头中。

    赫敏能感受到她的血在缓缓流出,流向草地,渗入土壤。

    她的魂灵痛苦地哀号着,尖叫着,但没人听到,连她自己也不能。

    在尖叫中,她的肺开始工作,久违的新鲜空气进入肺,输向全身,大脑因为这意外之喜而疼痛难耐,如同被四分五裂击中了般;合上眼,干涩的刺痛让她打了个寒战,那叫做生的喜悦的精灵在她胸腔中蔓延开来。

    “阿利安娜,你醒了。”一个冷静的少年声在左耳旁响起。

    “咳...我......我不是....阿利安娜,“赫敏试图说话,但忽略喉中的血酸味

    显然是不可能的,

    “不,你是的。你是阿利安娜·邓布利多,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记住了,”那少年在“是”上统统加了重音。

    一张脸随这句话一同闯入了她的视线。

    这是一张扬溢着青春气息与生命力的脸。显然,这个少年拥有着近似完美的面庞——古希腊式高而直的鼻梁;紧抿着的唇因为上嘴唇较薄而透出一股乖张,唇色如干涸的血般不轻不重,点缀着有些苍白的脸颊;脸颊或许是因为清瘦的缘故罢,竟微微下陷,但这小小的缺陷却成了突显他高挺髓骨的点睛之笔,深金的眉毛如两轮弯月缀在眼睛上方,悄无声息地将眉眸隐几几缕慵懒的金色长发之中,还有他的眼睛,赫敏注意到她在逃避这双眼睛。为什么呢?或许是因为他那一蓝一金的瞳色让她不寒而栗,但在地思索之际,那异瞳之后致命的吸引力与深邃牢牢吸引住了她。无法自拔这一成语从未像这一刻很可能生动地出现在她脑海

    一般暖意从脊柱向上蔓延,直至耳根。是她脸红了吗?才不是呢,肯定是这盛夏的阳光太过炽热。格兰杰小姐在心中口是玩。

    "快起来,别让他们起疑。"说着这少年就拉着他的手,将他拽了起来。

    赫敏只觉手掌被一大片冰凉包裹着,她俯首,发现少年苍白到近乎透明的手覆着她的。她的视线向上游走,忽才发现这少年竟比她高出小半个头。

    阳光那么炽热,为何他的手掌如此令了

    身后,戈德里克山谷的阳光倾倒在那草坪上,几处杂乱的脚印,一片血,飞溅的草的尸体,和,一个血画成的如尼文法阵,散去了最后几点含光,隐入土壤。

    “你可能有些忘了,不过这是经历过头部创伤、目睹过血腥的正常反应。”他顿了顿,“你是阿不思和阿不福思的妹妹,儿时经历过一些事,使得你无法正常运用魔力。不过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毕竟头部创伤能改变许多事,比如你对魔力的控制、你的部分记忆......”那少年转过头,高傲的脸上露出真诚的笑。

    “那你是......”赫敏回避着他的眼睛,心中一个不情愿的答案呼之欲出。

    “盖勒特,盖勒特·格林德沃。”

    格林德沃感觉手心中的手僵住了一刹那,然后开始尝试不动声色地挣脱。

    “怎么了阿利安娜?”他问道,将她即将滑落的手控制着,“你的记忆可能出现了错乱--”他盯着赫敏,满意地看到她视线被他牢牢吸引着,一在你的所谓记忆中 ,我是谁?”

    赫敏看着那张脸,不自觉地喃喃着什么“格林德沃”德姆斯特朗“欧洲”......并觉得这眼睛,或它背后的神色,在哪儿见过,只不过这双眼睛多了几分不稳重和高傲,少了几分锐利与老课详算。

    “乖女孩,告诉我......告诉我一切。”格林德沃只觉得心跳加速,血液冲撞过心脏:这就是他的未来吗?多么宏大,多么辉煌。

    那双眸中一闪而过的贪婪与狂热粉碎了精心伪装的热悦,赫敏回过神来,“嗯......就这么多了。”她此时只庆幸没把知道的全部说出来,看起来这些信息是她与格林德沃对抗的唯一筹码。

    格林德沃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嘴角又扬起一个温暖的弧度,“阿利安娜你忘记了吗,不久前我们四个还在那片小树林里野餐呢,那天下午阿尔在和我讨论魔文,你在那棵树下织围巾,阿不福思以砍柴的名义躲得远远的......”

    ??

    那片树林在阳光照耀下闪着光,被叶剪得锋利的阳光稀稀疏散地落地上,枝上,树桩上,宛如那麻瓜画莫奈的画般如梦幻,似乎真有那么三四个少年嬉戏于树木之间。

    真实却又如梦一般。

    赫敏身体中的每个细胞都尖叫着,这是真实的!这才是真正的记忆!什么教世主,黑魔王,早被抛之脑后,恍若隔世。

    “安娜!”一个少年一个箭步冲上来,刚想抱住赫敏,可在一步之遥处堪堪停住,像对待一个易碎的瓷娃娃一样上下打量着她,“那个格林德沃小子救的你?”

    赫敏悄悄观察着他,如格林德沃希望的那般用怯生生的声音说:"是的,阿不福思哥哥。”

    阿不福思狐疑地盯着格林德沃,刚要开口,就被又一声“安娜”打断了

    楼上走下一个年纪稍长的少年,与阿不福思有一两分相像--当然,剩下的八九分是截然不同。阿不福思的脸颊更则硬,微隆的眉宇之下是完全的关心和炽热的爱,天生一副格兰芬多的模样;阿不思则是美貌的化身,用阿不思·邓布利多一词来定义美少年,毫不为过。

    一头标红色发整齐地刮在耳后,刘海理得一丝不苟,柳叶般的柔和细后下生就两语潭含笑的清泉,漾着春水般的笑意;邓布利多家族特有的高挺鼻染之下是两瓣丰腴的红唇微张——梅林,那是拉文德做梦都想得到的口红色号——宽松的白色T恤衫随微风轻动,句勤出一个瘦削的身影;他的手上还拾了几本魔法书,看样子是着急忙慌地从书架上拿下的,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赫敏注意到他的手--瘦而长,臂节分明。或许这是这巫师从少年到暮年唯一没变的东西吧。

    “盖尔,你......”阿不思走下楼梯,看了希赫敏,又看了看格林德沃,“安娜她不是——"

    “或许吧,”格林德沃歪了一下头,异瞳直勾勾地盯着阿不思,但重要的是结果,不是吗?”

    梅林最肥的三角裤啊,他这是在,在卖萌?赫赫突然有些理解斯基特等人所宣扬的什么“两个月的不言而喻”了。

    阳光一寸寸地占领着小屋,即使即将消亡,也要普惠众生。

    “我得回家了,不然姑妈又得找上门来。”格林德故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赫敏,起身离开。

    "我去送你!"一向温柔的阿不思突然高声道,引来阿不插思不赞成的目光和赫敏好奇的眼神,他的耳朵红得能滴出血来,跟在格林德以后面落荒而逃。

    赫敏拿100个金加隆发誓,她能清楚地看到那暗夜中的两团黑影越靠近,像极了傍晚时分的她和他。她很惊讶自己看到曾经(未来)的老校长谈情说爱而没有心肌梗塞。

    "安娜?"阿不福思的目光中带着微妙的探究。

    "阿不福思哥哥?"赫敏小心地不去看那双熟悉的水蓝色眼睛。

    "你应该挺累的吧?回去休息。"看得赫敏不知所措的样子,又想到格林德沃的话语,他的怀疑微微打消了些,"我你不记得了。你的房间在二楼左侧第二个,快回去休息吧。"

    木梯被踩得咯吱响,透过木头的罅隙能看见楼下堆放着的杂物,再转身,没过几秒工夫右手边就出现一道木门,上面镌刻着"阿利安娜.邓布利多"。轻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间不大却整洁的卧室,虽已日暮夕斜,但屋中仍然明亮,洋溢着凉爽。虽是盛夏,却丝毫不见酷热,虽然这些都是魔法铸就的,但魔力都隐藏得很好,好像特意在避讳什么。

    房门左侧的墙上挂着一面木边的全身镜,虽做工粗糙但能看出非常用心。赫敏不自觉地抚摸上去,才发现那块木漆落早已脱落,露出磨得无语的原木。似乎阿利安娜以前也喜欢这么做。

    镜中的女孩朝她脱了眨眼。

    一双陌生的眼睛,一双陌生的脸,一个陌生的女孩。赫敏期待地向前迈了一步,希望这个女孩能与她交流。但那女孩也只是往前走了一步。

    只是一面镜子而已,甚至没有韦斯莱家的神奇,她失望地想。

    眼前女孩冰蓝色的瞳孔中也盛满失望。客观地讲,她长得与“赫敏·格兰杰”没有任何一丝相像。“赫敏·格兰杰”拥有着暖暖的眼、高傲的脸和狂乱的长发,而此时的她——阿利安娜.邓布利多——却有着冰蓝色的眼眸、直挺的鼻梁、与阿不思相似的厚和柔顺的标红色长发,以及最重要的,温和的神色,如同一只沉默的羔羊。

    她的衣服上沾满血迹,其中左手的袖口更□□涸的血柴的染黑,这或许是“赫敏·格兰志”与“阿利安娜·邓布利多”唯一的共同点吧。

    赫敏兀自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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