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刃醒了,其实它不用睡太久,这具身体甚至连吃饭都不需要,但是刃还是去里拿了点零食回来,不为别的它只是嘴馋。
桀泽侧躺在床上,迷糊中听见包装袋被咬开的脆响声,以及口腔里淌进苏打豆汁的怪味时睁开了那双睡眼惺忪的眼睛,他没有立刻起身,刃靠着他盘腿坐在床上,很快他就吃完了一袋,手指还沾着些薯片上的佐料,它将手指一根一根的舔过去,当然这些全被桀泽看在眼里。
接着刃又拿出一包小零食,撕开准备享用时被桀泽拿走了好几片,刃的反应何其迅速,它的手立刻拉住桀泽的手腕,他直接用嘴把拿着的薯片给咬走了。
桀泽觉得它这样的反应又好气又好笑。
“给你吃?你又尝不到味道,还不如我替你吃,这样我们都可以尝到。”刃甚至把他的爪子都舔了个干净。
桀泽顺势把手指卡进刃的嘴里,但似乎这种程度还不至于阻止刃吞咽,他看见刃的喉结滚动了一圈,感觉到东西已经被它咽下去了,却还没将手指从嘴里拿出来,它倒是没有在意,嘴里已经被他的两根手指塞满了,想要咽口水都已经有了难度。
听见刃均匀的呼吸声,它只是停下了吃东西的动作,它也没有质问他,嘴巴努力的张大想要用舌头顶退桀泽的手指。当然在他不配合的情况下,这种反抗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桀泽的爪子反将刃的舌头捏住,刃终于看了桀泽一眼。
桀泽轻轻扯了一下它的舌头,迫使它转头看他,刃看着他的眼睛,眼前的刃嘴角却勾了勾,抬手摸到桀泽的下颌,它很熟悉这具躯体,不过是摸一把,桀泽立刻就松开手,那触电般的感觉让它全身酥麻,桀泽反射性的蹭了蹭那只手,久久无法从其中的滋味内缓过神来。
“定力太差了,刃,你光是闻到味道就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
随后,桀泽终于长长呼出一口气:“失去了魔阴和言灵的阻隔,这种情绪太强烈了根本不可能控制得住,你一直想吃我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你能感知到我的想法才有这么回事,不信去问银狼,她根本看不出来我有这种癖好。”
刃把手伸到桀泽的嘴边:“上面还有点佐料,尝尝看吧。”
“你到底有几分把握可以从自己手上跑掉?”桀泽皱着眉头反问。
“答案是十分,刃刃。”见他没有动作,刃舔去了手指上的染物,开门出去了。
桀泽回味着嘴里的味道,他自己的声音道出自己名字的时候竟然一点突兀感都没有,它很自然且十分随性,平常的时候倒是看不见它高高在上的态度,也并没有足够强的控制欲望,它更喜欢观察,或者用更加符合它个性的话说,那是欣赏。
银狼坐在客厅,她手里拿着一瓶红色的玻璃瓶装的饮品,她看见刃从房间里出来热情的打了个招呼:“早上好啊刃叔。”
刃微微眯着眼睛,其中显露出一丝笑意:“嗨,银狼干嘛呢?”
银狼似乎顿了顿,她感觉哪里不对劲,试探着问:“桀泽?”
“是我。”刃坐到沙发上,随手就拿起了旁边的电视遥控器,银狼则是将几个杯子和手上的那瓶饮瓶放在了茶几上。
刃趁着选电视的空隙看了那瓶饮料一眼,开口问:“这瓶是什么?”
“卡芙卡拿回来的一种酒,听说很出名,还是很多人喜欢的饮品,但是名字太绕口了我没记住。”银狼拿起那瓶酒问:“你要尝尝看嘛?”
“好啊。”
桀泽很是无所事事的来到客厅,当时他看见刃把一杯酒倒进自己嘴里,大概是其中的味道和它理想里的相差甚远,它倒是很没形象的又把嘴里的那杯酒原模原样的吐回杯子里,银狼还在那里哈哈大笑:“我还以为你和刃叔一样会喝酒呢,没想到你会是这种反应。”
刃的脸色超级难看的瞪着银狼:“好苦啊,世上怎么会有这种饮料,一点也不好喝。”
银狼一脸正色的说:“好吧,作为补偿之后请你喝咖啡。”
“那是什么?”
看见它被整了,他也觉得这很好玩:“你只是不懂酒而已。”他走得很近了,他们之间就隔了一张沙发的宽度。
刃皱着眉微微抬着头反问他:“你说的就像你很懂似的。”
“在怎么说,也比你这种喜欢小孩饮品的家伙强吧。”他的脑袋低了下去,可能是身高带来的压迫感,那让它很不舒服。
能感受到,它的愤怒,但是还不够强烈,它似乎不是特别生气,刃只是想试试看它的底线在哪里,就像它曾经用脚试探他的底线一样。
它的手直接拉住了桀泽的下巴,身体没有跟着刃的思想行动,它顺势用手将桀泽的嘴巴掰开。
银狼愣住了,一时间感觉有种危机感越发强烈,想跑的冲动也在刃把那杯酒倒进桀泽的嘴里的那一刻到达顶峰,因为桀泽长得很像动物的原因,它的吻部很长,所以刃的手才能将桀泽的嘴巴捏住。桀泽根本没办法反抗,他只是有意识的看着这一幕在自己眼前上演,嘴里的东西他根本不想咽下去。
银狼看不下去了,为了她的人生安全,她使用传送立刻离开这里。
酒里有股独特的味道,它们在他的口中肆意蹂躏着桀泽的味蕾,他全身的毛相继炸开,又在一次深吸中意识变得迷离,他的全身像是有蚂蚁一类的东西攀爬,深入毛孔,彷佛身陷漩涡中无法被唤醒,他放弃抵抗,那种感觉是强烈的朦胧的,口水已经注满了整个口腔他本能的想要吞咽。
我巴不得你的每个部分都是我的。
直到他彻底的咽下去,刃才松开捏住他嘴巴的手,他的双臂立刻将它禁锢住,他把站在沙发上的刃搂进怀里,似乎根本没办法站稳,桀泽带着刃倒在地上,桀泽像是一只吸了猫薄荷的猫一样,几乎疯狂的蹭着刃,剧烈的呼吸声回荡在刃的头顶,它应该庆幸刃没有咬它。只是搂得太紧了感觉呼吸困难。
身下的桀泽闭上眼依旧是搂着它,下巴和鼻子不停的在刃的头顶上磨蹭,他的爪子抚摸着刃的脸,刃没有反抗趴在他身上,桀泽依旧沉浸在回味中,这个时候打他一拳可能都叫不醒他。
趁着桀泽不注意刃在他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却在口水混进伤口中时,桀泽瞪大了眼睛,其中尖锐的瞳孔骤然变得混浊。
桀泽侧躺着身子,不时舔着嘴巴,眼睛倒是一直看着刃,但是此时的它已经感知不到他的意识了,只能感叹:“威力好大,我都不知道换成我能不能抗住。”
刃观察他半天,那双猩红的眼睛已经被放大的瞳孔几乎盖住,只是过了一段时间的眨眼还有呼吸时胸口的起伏,至于其它的,刃的手在它的眼前晃了晃,那几只浑圆的瞳孔缓缓跟随着手移动它能感受到桀泽的反应有点迟钝。
直到他没有再用力的抱着刃,刃蹲在一旁捏着他的耳朵问:“还记得你房间在哪里吗?”桀泽的脑袋上面长着毛很软很长的一对耳朵,一直很安份的贴在犄角旁边,被它的手捏住,耳朵习惯性的抖了抖,没法挣脱。
桀泽没有开口,喉咙中不时发出低沉的呜呜声,他双手支着身体站起来,看着有点不稳,向前走了几步就换成四脚着地的姿势向着他房间的方向移动。好在是用的桀泽的身体看着不奇怪,如果是他自己的,他估计以后都不想见人了。
刃突然反应过来,它来这里是干嘛来着?算了,去弄点东西吃吧,顺便做点醒神的给他尝尝。它想到此处立刻观望了一下四周,淡漠的眼睛扫视过客厅,目光在接触到一只黑猫的那一刻停下。
“.....”
“.....”
刃只是走近它,它的手在黑猫的下巴上轻挠,那只黑猫仰着下巴,转了一圈然后落座在沙发上。它径直走向厨房了,黑猫望着它离开的方向,直到厨房的门缓缓关上。
.......
银狼发现了躺在刃房间门口的桀泽,她看了一会儿觉得有点意思,于是在他脸上用粉色喷漆画了个八字胡,突然就觉得桀泽不再那么吓人了,银狼备受鼓舞又在桀泽胳膊上画了游戏机,她画的很可爱至少她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银狼,这样,不太好吧。”路过的流萤担忧的说。
银狼终于完成了自己的杰作,抬手擦去自己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嘿嘿,好看吧。”
流萤说:“好看是好看啦,但是它身上都没位置给你画了。”
银狼满意的拿出手机换了好多角度拍下桀泽的模样。
正在银狼很认真的给桀泽拍特写时,他那猩红的眼睛赫然张开,凝视着银狼,似乎就算隔着镜头也无法遏制的让银狼发颤。
“桀,桀泽...”银狼立马后仰着身子:“那个,我看你睡得挺香的,正想叫醒你来着。”
男人已经来到这里,看见银狼蹲在桀泽面前开口问:“是吗?”那只缠着绷带的纤长的手在桀泽的侧脸上很用力的揉了揉,他迫不得已闭上眼睛,鼻腔中喷吐着热气,转头钻进房间里,他的毛发似乎是极为特别的材质,只是在行走之间就将上面的喷漆尽数抖落,那些颜色就像灰尘一样散落消失。
没有东西可以在它的身上留下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