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泽深深看了绫诺一眼。

    在他说出这是道士和妖怪的故事时，绫诺便放心的点点头，心道谢泽这次没有唬她，她对人间的道士有刻板印象，觉得他们全都老实古板又正义。

    既如此，以道士为主角的故事又怎么会不健康？

    如此想着，绫诺便放心地听下去了。

    谢泽声音给人的感觉像是她曾住的山头上的一条溪流，没什么情绪起伏，却很清很灵，哪怕是废话都能让人听上一整日都不腻。

    可随着他的一字一句，绫诺逐渐将重心放在了他的故事上，或许因为谢泽也是人类，他听说的关于道士的事明显多余妖怪的。

    绫诺听的津津有味。

    “那妖怪与你现在的情况相同，开了灵智但尚未修出人形，道士曾在那妖怪遇到危险时出手救了她，从此妖怪时时刻刻都跟在道士身边，为奴为婢的侍奉他作为报答，日子久了，妖怪与道士之间便生出了情意……”

    听到此处，绫诺有些担忧的打断道：“道士还会喜欢妖怪？他们不是……”出家人吗。

    看出绫诺所惑，谢泽“噗”地笑了一声：“谁告诉你道士都是出家人？”

    他解释说：“出家的是大多数没错，但不愿受诫规束缚的俗世中的道士也不少的。”

    “据说那道士和妖怪日夜颠鸾倒凤，一到晚上，不光能听到妖怪叫，连道士也……”

    “停！”绫诺连忙在他说出更羞耻的话前打断他。

    谢泽顺从的停了下来，眼中含笑道：“所以，并不是每个道士都那么正经，懂吗？”

    “哦……”绫诺委屈难堪又羞涩，她点点头，想要快点避过这个话题，便出言让谢泽继续讲下去。

    “那……然后呢？”她问。

    “后来啊……妖怪化形了，不光外表美丽可爱，妖力也很强，很长一段时日都同那道士一起除恶扬善，不久之后，两人互通心意，本以为可以长久下去，但因那妖怪原形算是半个神兽，可通神性，因此引来不轨之人，趁着道士不在想要抓她，妖怪寡不敌众受了重伤，道士发现的时候她已经奄奄一息，连人形都维持不住了。”

    连人形都维持不住，那岂不是快死了？

    绫诺轻轻皱了皱眉，问他：“后来呢？妖怪得救了吗？”

    谢泽摇了摇头：“道士在她死后，杀光害她的那些人，之后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听人说他似是要找什么复活之法。”

    “那……他一定会成功的吧？”

    “或许呢。”谢泽一边赞同的点点头一边弯腰捡起地上的书：“所以还是话本上的虚构故事有意思，对不对？毕竟结局是人定的。”

    绫诺不置可否，虽是别人的故事，但听完后总感觉胸口像是一块巨大的石头堵住了一般，不疼也不是喘不过气，就是闷闷的，好难受。

    她发着呆，一旁的谢泽用书不轻不重在她头上砸了一下：“别想了。”

    绫诺回过神来，发现对方正微眯着眼盯着她看，神色有些奇怪。

    “怎……怎么了？”绫诺微不可察的向后退了两步。

    “你……”谢泽朝她伸出一只手，绫诺下意识就想这个坏坏的人类是不是又想戏弄她，连忙跳了起来。

    倒是没躲，只是用一副倔强的的小模样看着谢泽。

    谢泽愣了一下，将手收回来，哑然失笑道：“我是想说，你好像长大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