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今夜无风，略显潮湿的空气让人感到有些烦闷。往日里被遮挡严实的月光悄悄洒落于城市间，平等的照耀着每一条街道。
我蹲在我忠诚的滴水兽上，居高临下的俯瞰着将整座城市的景色尽收于眼底。
也许是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在作祟，我一直觉得从这个角度看这座城市是最美的。
这是哥谭。
我的城市。
无数次的重启好像改变了很多。
但它一直都在这，没有任何变化。外界的各种纷扰永远不会干扰到它。
即使先前失败的轮回经历中我曾不止一次看到它被摧毁的千疮百孔、伤痕累累的模样。
对于那些失败的经历，说我不生气是假的。这也许是因为辛辛苦苦守护的地方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毁于一旦，也许是因为失败让我距离回家的目标又一次被拉远。
刚穿越的时候我也不是没偷偷制作过穿越世界的机器，但我找不到我原本世界的定位，最终只能无奈的将所有希望孤注一掷的寄托于系统上。
很难说是不是因为那次的经历，在之后的每一次轮回中，我潜意识里都会不自觉的对所有外来者抱有很大的猜疑。
长时间的夜巡似乎还是干扰到我的正常思绪了。
在蝙蝠侠模式下我居然罕见的开始有一搭没一搭胡乱想着些有的没的东西。
噢，也或许是因为我老了。
当然，这并不是说我现在的年纪很大。
只是经历了无数次重开后我自认为自己的心理年龄早已经远远超越了绝大部分人。
我这也算活了很久了吧，之后再被叫作蝙蝠怪都显得非常合理了。
突如其来的想法让我感到有些好笑，但蝙蝠侠对外的人设让我维持住了脸上不高兴的表情，并没有真的笑出来。
今晚的哥谭很平静，看来很快就能结束夜巡了。
说不定早点回去后阿尔弗雷德还会给我准备夜宵？
噢，这里稍微插一句题外话给不知道的读者介绍一下：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是抚养布鲁斯·韦恩aka蝙蝠侠长大的忠诚管家，一位虽然来自英国，但却有着一手高超厨艺的万能绅士管家，特别靠谱！
阿福是全世界最好的管家没有之一！！（震声jpg.）
没有阿福我简直不知道我该怎么在这个糟糕的异世界存活下去！！！
我想着想着，脑海中擅自回忆起夜宵的美味，以及，阿福做的香喷喷热乎乎、口感非常好的小饼干……
大晚上的突然想起吃的这种经历，懂得人已经开始饿了。
虽然在哥谭，平静一般而言并不意味着什么好事，要么是那些哥谭知名反派在暗中不知道密谋着什么，要么就是大部分反派在之前都被收拾过一遍，不然这难以解释今晚为什么那么安静。
不过今晚有点奇怪，我好像记不清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有没有暴乱？又是怎么解决的？
迪克他们昨晚是不是回来帮忙了？又或者是卡珊、斯蒂芬妮她们？？
umm……
对了，我差点忘了，这次的时间段里我好像并没有收养过这些孩子来着。
没办法，重启的次数太多是这样的，总是分不清楚这个时间段里到底哪些事经历过哪些事还没经历。
不过没事，反正他们现在也很幸福。
而且这也是最后一次轮回了。
I promise.
2.
回去吃夜宵的计划最终被暂时搁置下来。
意外总是会猝不及防的出现，尤其是在哥谭，这种事并不少见。
就在刚刚，通讯器里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响起，提醒我不远处有情况，让我最好去看看。
我扫了一眼地址，有点眼熟。
在赶路的时候看着周围愈发熟悉的景色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那是什么地方。
好家伙，
居然是在公园街。
噢，不知道公园街没关系，毕竟它比较流行的称呼是犯罪巷，就是那个，传说中布鲁斯·韦恩失去双亲、蝙蝠侠诞生的那个地方。
也是我被拉来到这个世界时的初始地。
可能是每一次轮回失败所逐渐加重的疑心病犯了吧，每当想起这件事的时候我都会控制不住的产生各种阴谋论。
例如‘为什么我的初始诞生地点是在犯罪巷？还是在布鲁斯韦恩父母刚死的时候？？那真正的布鲁斯韦恩又去了哪里？？？’之类的。
不管怎么说，我始终认为是世界恶意到推动了布鲁斯韦恩父母的死亡，只是为了造就蝙蝠侠的诞生。
有时候我甚至是带着点恶意的揣测：会不会是可怜的小布鲁斯韦恩本人因为一时间接受不了双亲逝世的事实，突然精神崩溃了才把我拉过来的？
有时候又会脑洞大开似的猜测：会不会还有一种可能，比如我本来就是布鲁斯韦恩？所谓的原来的那个世界根本就不存在？只是说我忘记了从前与父母相处的记忆，还被那个所谓的系统给植入了另一个世界普通人的记忆？？
但这一切一切的猜想都在阿尔弗雷德那仿若看透一切的目光下戛然而止，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可以自信的说我对很多事情都游刃有余并且总有办法。
实在不行的话，大不了就重开嘛。（爽朗一笑，竖大拇指jpg.）
但我永远无法坦然的去面对那个再普通平凡不过的，名叫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的老人。
一旦对方的目光看向我的时候，那奇怪的仿若愧疚的情绪就会一股脑的涌上来，深深纠缠着我，试图将我淹没，让我不知道如何应对。
或许他永远也不会知道——又或许他早已经知道……但我不太敢想象这种可能——他视作家人般照顾的孩子早就死在了那晚的小巷。
我知道阿尔弗雷德所有的忠诚、行动与心意都是给那个孩子的，那个他从小看着的、满心期待长大的、真正叫做布鲁斯韦恩的孩子，而不是我这个鸠占鹊巢的家伙。
也因此虽然阿尔弗雷德总是希望我放下披风，做个普通的阔佬，做一个真正的布鲁斯韦恩，但我始终无法做到。
我怎么能呢？
我知道所有，我知道事情的真相。
没人比我自己能更清楚的明白这一点：我不是真正的布鲁斯韦恩。
这个世界是因为缺少了蝙蝠侠这一支柱才把我拉来的。
所以我只是蝙蝠侠。
也只能是蝙蝠侠。
总而言之，
说这么多其实只是想表达那个地方我到底有多重视。
蝙蝠侠可能有时候不会注意到其他什么地方，但必定会特别关注那一片区域。
所以，
会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在那边闹事？？真不怕蝙蝠找上门吗？？？
我怀着复杂的心情——呃，也许还带了点吃不到夜宵的不满——赶了过去。
3.
月色不知什么时候被层层堆积的乌云给遮蔽，整座城市都笼罩进一个黑色的幕布里。
咔哒——
保险栓打开的声音在安静的小巷中是那么的清晰。
“珠宝，钱包，交出来！”男人用狠厉的声音如此恐吓道。
轻微的夜风拂过带来一点微不可查的窸窣声，又似是什么东西划过空气时带来的细微响动。
但无人察觉。
“没问题，”另外一个男人语气温和的回应对方，试图安抚眼前这个不知因为什么而略显急躁的劫匪：“别紧张。”
对方不耐烦又有些焦急的催促着：“快！”
这次的行动也许是耗尽了他所有的勇气，于是他拿着木仓的手开始轻微的颤抖起来。
只是话音刚落，那风声便愈发的清晰了起来，并且越来越近。
在所有人都意识到这声音似乎是从上方传来的时候，男人终于忍不住悄悄抬起了头。
于是，那仿佛融入了夜晚的黑漆漆狰狞怪物张开巨大的翅膀覆盖了他整个视野。
伴随着剧烈的疼痛，男人最终昏死过去，彻底失去了意识。
4.
学什么不好学人打劫？
不知道‘蝙蝠侠’就是从那场意外的打劫里诞生的吗？——噢对不起，我忘了你们确实不知道——是嫌我太忙了准备给我加帮手？？？
我默默在心底开着只有自己才觉得好笑的地狱笑话，却没停下检查对方是否真的晕了过去的动作，余光还暗中警惕着被打劫的那几个倒霉蛋，防止他们来个突然的背刺。
在检查完劫匪是真的晕过去后，我才算略显放松的转头去观察那几个傻站在原地的倒霉蛋怎么样了。
别说我骂他们傻，要知道一般遇到这种事情的哥谭人早就机灵的撒丫子跑路了。哪像这几个人，到现在都还在原地仿佛不清楚情况似的，让人见了就忍不住怀疑这是不是大都会来的。
难不成是有什么事要找蝙蝠侠帮助？
别是为了收藏蝙蝠周边的吧？……
嗯？
然而所有的思绪都在转过头的这一刻中断。
现在傻站在原地的人变成了我。
“这位先生，非常感谢您的帮助……”那个模样眼熟的男人挡在妻儿面前，语气堪称是小心翼翼的冲我搭话。
嗯，理解，毕竟我现在这幅装扮确实不像好人，正常人看了都得吓一跳。
但没人知道我此刻内心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
他后面说了什么我没太听清楚，因为我陷入了短暂的头脑风暴中。
就是说，
有没有人能告诉我，
为什么面前这家伙长了一张布鲁斯·韦恩他爸托马斯·韦恩的脸？！！！
再一看对方身后容貌异常眼熟的女士……
嘶，
玛莎！！！
你怎么也在啊？！！！
好家伙，这突然返场的父母双全场面是怎么回事？？？限时的还是永久？？？
但……
这不对吧？！！
之前说过，我第一次来的时候是布鲁斯韦恩刚刚父母双亡的那个时间段，也因此我并没有真的与蝙蝠侠父母相处过也没有相关的记忆。
不出意外的话我永远不会知道布鲁斯韦恩的父母到底长什么样。
但是庄园走廊里可是有一张全家福挂着呢，我每天出门路过都能看见的啊！！！
这让我想不记住都难。
也就在这时，我猛然意识到阿尔弗雷德已经很长时间没跟我说话了。
虽然他经常会保持安静的留给我一点私人的思考空间，但很多时候他像是怕我孤独似的，总会挑起那么几个温馨的话题，又或者是什么无伤大雅充满英伦绅士风格的冷笑话来挖苦我。
但绝不是像现在这样一点声音都没有。
更别说眼前还站着疑似死而复生的布鲁斯韦恩的父母。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恐惧毒气？？
幻术？？？
一种莫名的荒谬感蔓延上心头，让我感到惶恐不安。
世界样意识又发疯了？？
还是我掉平行宇宙了？？
这说不通，毕竟这个世界一直都无法连接到外界，像是一座无人知晓的孤岛，虽然能大概的定位到其他世界的存在并观看其世界发展的情况，但始终无法做到真正的互通。
具体来说就是处于一个‘我们知道有别的世界的存在，但别的世界并不知道我们的存在’的状态。（这也是我找不到自己世界定位从而怀疑世界真实性的其中一个原因。）
随之而来的情绪就是想笑。
有种吸了小丑毒气的感觉——虽然我知道我并没有——让我抑制不住的想要放声大笑。
这是打算让我亲眼见证蝙蝠侠的诞生吗？太怪了。
然后我终于看清了那个躲在父母背后的孩子。
不出意外的话，他有着一张布鲁斯韦恩的脸……
？
嗯？
等等？？
好像哪里不对？？？
这怎么不是黑发蓝眼啊？？？
你谁啊？？！
而且，为什么还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的样子？？
紧接着，一阵心悸后，突然踩空似的空间错乱感传来。
我瞬间就跌进了无边而漆黑的深渊。
森冷的寒意直穿过皮肤渗透进骨髓中，冷的我忍不住想打颤。
5.
不知过了多久，
我‘刷’的一下，坐了起来！
下一秒，像是撞到了什么一样，发出“咚！”的一声清脆回响，差点又给我撞回去躺下了。
好听吗？
好听是好头。（狗头jpg.）
我刚刚还有些混乱的大脑正好因这碰撞产生的疼痛而稍微清醒了几分。
‘原来……是梦啊。’
‘还好是梦。’
‘吓死我了，’
‘我还以为韦恩夫妇诈尸了！！’
深呼吸几次调整好情绪冷静下来后，我听见一旁传来的奇怪动静，好像是不停吸气所发出的嘶嘶声。
疑惑间我循着声音望去，
哦豁。
熟人啊！
这不是那个巧合的与‘布鲁斯·韦恩’同名同姓的舍友吗？
6.
他一边揉着被撞的微红的额头，一边嘟嘟嚷嚷的抱怨着：“你怎么回事？突然就坐起来，吓我一跳……”
我没吭声，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探究的盯着他的脸仔细观察对比着还未来得及完全消散的记忆。
‘没看错的话……’
‘我梦里梦见的小孩就是这家伙吧？！！！’
‘难怪我会眼熟……’
布鲁斯嘟嚷声随着我的注视渐渐弱了下去，直到完全消失。
他看起来不像是生气，反倒像是有些不自在似的微微偏过了头。
然而这动作仅持续不到两秒的时间，他又欲掩弥彰似的重新转过来面对我，镇定的解释道：
“你还好吗？辅导员通知准备去领书了。我之前叫了你半天你都没回应，还以为你生病了，所以才……”
我没等他说完，因为余光瞥见了被扯到一边的被子，心里就下意识的接过话：所以就掀了我床帘和被子？！好家伙，我说刚刚梦里为什么会感受到那么真实的寒冷，原来是因为你小子？！
昨晚因为夜行动物的生物闹钟还没彻底调转过来，有些失眠，大概快天亮了才睡着。
而现在因为睡眠严重不足，让我感到一丝恼怒和痛苦，但还是耐着性子的礼貌回应：“我没事，谢谢你。”
最后习惯性的冲对方露出个标准得不能再标准的哥谭甜心营业式微笑来示意自己状态真的很好。
‘……等等，这该死的条件反射是怎么回事！！！’
我僵着脸，懊恼的差点想要给自己脸上来一巴掌。
‘我又不是要扮演布鲁斯韦恩，干嘛要这么在意人设啊？！！’
7.
晚了，已经来不及了。
我这一行为最终还是打破了之前冷漠孤僻的形象。
布鲁斯都为此惊讶得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值得惊奇的稀罕事一般，眼底明晃晃的透出点欣喜的意味。
颇有一种看到了很怕生的小动物主动亲人的样子。
紧接着他很快就平静下来，也冲我笑了笑，“噢…不客气。不过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性格，你平时真应该多笑笑的。有没有人说过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
我沉默半秒，理智的分析起对方这句话里的隐藏含义，最后略感绝望的发现对方好像是认真的。
但这样的对话不觉得有些微妙吗？
我曾经的‘花花公子’雷达警报拉响，不停的向我示警。
这家伙难道还是个类似‘花花公子’的人？？
不对啊，昨晚熬夜偷查的资料里也没说对方是个花花公子啊！！
世界上哪来那么多花花公子？又不是像我一样需要按照人设进行伪装。
总之，
快住脑！
这一定是错觉！！
别瞎想了！！！
8.
布鲁斯在不经大脑脱口而出这句话后就开始后悔了。
毕竟B一开始就像个来到陌生环境暗自警惕着一切的炸毛猫咪——这么一想还怪可爱的嘞。用另一个舍友J的话来说，B这样应该是社恐，再加上他们还不太熟——他突然说出这句话会不会吓到对方？？
对方刚刚说不定也只是出于礼貌才回以微笑的。
‘老天……他可真好看啊，笑容像是裹了层蜜糖一样甜…呃，不是，应该是说他的教养真好啊，明明自己都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还要强撑着道谢……难不成他家里也有一位颇具绅士风度的英国管家？像是蝙蝠侠那样的？？’
（因为噩梦惊吓而有些苍白的脸色，被布鲁斯觉得应该是生病了很难受在强撑着的B：？？？谢谢关心，但我觉得我现在健康的可以和超人battle。）
布鲁斯暗自揣测的同时还不忘夸赞对方的容貌和自己极高的审美素养。
黑发蓝眼果然很好看！！！
同时有着丰富养猫经验的他熟练的准备应对待会猫咪炸毛哈气的场面。
真不是他故意想要猫塑一个人的，而是对方性格简直太贴合自家养的那只贼难伺候的猫主子了！！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B没有生气或者恼怒之类，除却一开始看起来愣了一下之外，之后的情绪似乎都很平静稳定。
他甚至还挂着那副看起来很甜的笑容，对布鲁斯刚刚调侃般的玩笑话漫不经心的回应了一句：“很多人，谢谢夸奖。噢，当然，你也是。”
那柔滑的嗓音像丝绸般轻轻抚过耳膜，又不打招呼的擅自撞进他内心深处，让那不争气的心跳声都漏了那么半拍。
布鲁斯因此而罕见的宕机在了原地。
脑子里仅剩下一句想法：他真好看！！！
还不等布鲁斯回过神来，对方便有所察觉般收敛了那持续散发着魅力的笑意，钢蓝色的眼睛定定的注视着他。
随后继续用那把好听的嗓音低沉而简短的说道：
“那么现在，可以请你，从我的床上下去吗？”
9.
布鲁斯理智回笼，讪笑着从B的床上爬了下去。
10.
他这才意识到刚刚为了方便叫人所以爬上了对方的床。
这很不礼貌。
而且由于对方没穿衣服，紧随着衍生而来的尴尬情绪几乎是瞬间拉满。
虽然这也是情有可原的，因为他当时喊了半天怎么都喊不醒，以为对方是出了什么事，情急之下这才爬上去……
但这并不妨碍他理智回笼感到一点点尴尬。
只是一点点。
想到这，布鲁斯忍不住唾弃起自己：
‘布鲁斯啊布鲁斯，难道就因为对方长得像你推你就能这么在暗中觊觎对方吗？？？’
‘不行！！不能这么继续下去了！！！’
‘这样会显得自己很bt的啊！！！’
11.
然后布鲁斯内心的另一半想法又犹犹豫豫的冒出了头：
‘但他真的很好看诶……’
想到最后居然还逐渐坚定起来：
‘如果他肯cos蝙蝠侠给我看那就更棒了！！！’
12.
……
‘为什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是在暗示着什么吗？’
我不会读心，自然没在意这点小插曲，自认为解决了眼前的事后反而将注意力更加投入到那个略显奇怪的梦境中，同时手上的动作一点都没慢，迅速起床穿了件衣服就去洗漱。
‘等等，这世界好像没有魔法之类的超自然力量吧？应该也没有什么过于离谱的科技？？’
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想法使我洗漱的手微不可查的一顿，随即回过神来继续动作。
‘兴许只是意外？’
‘不，也说不定只是我不知道？’
‘……保险起见，之后找时间查一下吧。’
我暗自下定了决心，随即推门而出。
结果一眼就看到了门外不知何时靠墙等待着的布鲁斯·韦恩——我还以为他刚刚出去就走了。
听到开门声后他直起身，抬头用那双着带点翠绿色的眼眸看向我。
然后，布鲁斯语调欢快又轻松自然的问道：
“介意搭个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