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雷一扬慢慢解开皮带，庄哲下意识地转过身去。

    “你帮我找一把剪刀来吧，裤子不好脱，剪掉算了。”庄哲身后传来雷一扬的声音。

    庄哲又赶紧去找来剪刀。

    “你帮我剪，我不方便。”雷一扬看了一眼庄哲说。

    于是庄哲从雷一扬受伤的那条腿的裤腿开始往上剪去，雷一扬紧实的腿部线条展露无疑，直到剪到露出白色的内裤边。

    “剩下的我来吧，”雷一扬接过剪刀，把西裤最后的联结剪断了，然后又对庄哲说，“可以给我拿条内裤吗？在衣橱里的盒子里。”

    庄哲点了点头，马上照做，盒子里内裤和袜子全是洁白无瑕的，庄哲顺手拿了一条。

    雷一扬已经把西裤脱下来了，内裤也被剪断和西裤一起堆在旁边的椅子上，此时的他用被子盖着下半身。

    “帮我穿上。”雷一扬的声音极浅。

    “哈？！”庄哲难以置信，瞬间涨红了脸。

    “不行吗？”雷一扬一脸幽怨道。

    庄哲咽了下口水，慢慢把内裤套在雷一扬的右脚上，接着小心翼翼往上提，生怕碰着伤口，绕过了伤口后，雷一扬说话了：

    “剩下的我来吧。”

    “哦。”庄哲此时僵硬得像一个机器人，晃晃悠悠转过了身去。

    雷一扬在被子里一通操作，终于穿好了内裤。

    庄哲又准备帮他穿病号裤，他把右边的裤腿弄成一个环状，慢慢套在庄哲的脚上，接着也是按照之前的步骤往上套，还好没碰到伤口。

    庄哲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准备让雷一扬自己穿，没想到雷一扬冲他抬起了左脚，示意他帮自己穿上。

    庄哲只好把左裤腿套进雷一扬的左脚里，然后往上提。接着雷一扬把被子掀开了，双手撑在床上，抬起自己腰部，好方便庄哲把裤子提上去。

    庄哲赶紧把脸别开，怕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把裤子提好后，他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烧。

    雷一扬看着庄哲红彤彤的脸，觉得实在有趣，于是道，“我坐起来重心不稳，手得扶着，衣服你也帮我换了吧。”

    庄哲只好去帮雷一扬脱西服，接着又帮他把领结解开，最后就是帮他一颗颗解开衬衣扣子。

    庄哲全程低着头，偶然抬眸，就对上了雷一扬炽热的眼神，又赶紧别过眼去。

    脱完了西服后，庄哲开始给雷一扬穿病号服。

    因为常年健身，雷一扬身材练得极好，每一块肌肉都仿佛精雕细琢过一般，形状线条都极其完美，而且皮肤很是光洁顺滑。

    穿好了衣服，庄哲轻叹口气，“雷董，穿好了。”

    这工作真是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折磨”啊！庄哲心想。

    “好，谢谢。”雷一扬缓缓开口。

    “雷董，你要不要洗脸和刷牙？”庄哲问。

    雷一扬抬眸对上庄哲的眼光，“要！”

    于是庄哲又端来水帮助雷一扬洗脸和刷牙。

    一切都做完后，庄哲感觉身心俱疲，他对雷一扬道：“雷董，那我去洗澡了，你自己待一会儿。”

    “能再帮我做一点事吗？”雷一扬缓缓开口。

    “什么？”庄哲问。

    雷一扬指了指椅子上剪烂的西裤和内裤，“能帮我丢掉吗？”

    庄哲还以为什么事，点了点头，从椅子上拿起西裤和内裤，出了门就丢在了走廊尽头的垃圾桶里，回来后就径直去洗澡了。

    庄哲从浴室洗完澡出来后，一看时间，已经深夜十二点半了，雷一扬还没睡着，正躺在床上看着他。

    “雷董，你咋还没睡？”庄哲用毛巾擦着头发，走到自己床边坐下。

    两人独处一室，房间里寂静得呼吸声都听得见，庄哲有一丝小小的尴尬。

    “睡不着。”雷一扬回答得很干脆。

    庄哲沉默了一会儿 ，终于问出了最想问的一个问题，“你今天为什么要救我？”过了两秒后，又叫了一句：“雷董。”

    雷一扬闻着空气里淡淡的洗发水香味，心情愉悦，道：“为什么不救呢？”

    “我是说，那种危急情况下，你这么奋不顾身救我，不怕自己有个三长两短吗？”庄哲低着头道。

    想到那危急的场景，庄哲仍心有余悸。

    “当时没想那么多。”雷一扬说。

    庄哲一直等着雷一扬继续往下说，可一抬头，雷一扬已经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