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绿无语注视下，宋怀瑾弯腰将地上石头捡起，享受般地举至胸前。
坚硬的能量石在他手上碎成粉末扬入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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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尧在第三天将他们聚在会议室，除了陷入昏迷尚未清醒的白妙一，其他人都到了。
“对不起舅舅，这次没能帮上什么忙。”顾丹阳进到会议室见到章尧，第一时间向他道歉。
要不是他们运气好，说不定早在十三海森林就将小命丢掉了。说起来，这一切还要多感谢清歌出手相救。
顾丹阳目光在室内寻找某人身影，却见对方靠着窗边坐下，手支着脑袋养神。
“丹阳，”章尧发现面前人走神，伸手在她眼前挥过，“是太累了，没休息好？”
顾丹阳摇头：“不是舅舅。”
“那就好，我还以为是去十三海留下的后遗症，”章尧侧身招手让助手过来，后回头看顾丹阳，“今天叫你们过来时候为了问几个问题，好让我们对十三海森林内部情况更了解。”
“没问题，我们会全力配合。”
这边几人进入一问一答状态，窗边的温清歌眸光懒散，盯着高空飘动的云发呆。止不住想，倘若她没被不靠谱的系统传错位面，此般蔚蓝天空大概会出现在她悠闲躺在海边沙滩的时候。
“温姑娘有何高见？”坐一圈讨论的众人忽然将注意力放到温清歌身上。
被迫卷入讨论的温清歌双眼茫然，后一秒她眼底泛起一丝抗拒。
探究十三海森林背后的秘密可不在她义务范围，这些人会不会太得寸进尺了？
顾丹阳看出温清歌不在状态，主动重复提出的问题：“深渊行踪莫测，这次十三海森林之行我们和树缠斗，没能见到深渊真容，李大哥他们怕过不久深渊会重新在十三海现身。”李大哥是基地总部的技术人员。
闻言，温清歌垂敛的眼眸幽深一瞬。
主角团没见到所谓的深渊真容，可同她一起的宋怀瑾可是见的清清楚楚……
温清歌抬眼看向场上除她以外的唯一知情人。
少年视线不躲不闪，慢慢从中涌上几分清澈的疑问。
“派些人重新去看看不就知晓了？”
森林的能量石被取，那些树无法依靠能量石变强，最主要的是作为它们吞噬人的爪牙深渊在森林消失不见，那些再不能通过害人来养自己。现在的十三海森林，不过是空有唬人噱头的景点，没什么需要害怕的地方。
若这样，人类还拿里面开灵智的树束手无策，那不如全都回家种地。
凌九回想自己在十三海拼死拼活地战斗，浑身一颤：“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清歌姐姐你上次也看到了，我们几人加起来还不够给里面的树塞牙缝。”
“我上次在里面迷路走了一圈，好像没看见吞人的深渊。”宋怀瑾终于开了金口说话。
他一张嘴，立即将众人目光吸引过去。
凌九双手搭在宋怀瑾肩膀，不可置信道：“怀瑾，你的意思是深渊现在不在十三海？”
被迫和他人拉近距离的宋怀瑾脑袋失重一秒，后点头微顿：“反正我、我没见到它，不然凭我的实力，遇上它肯定是死路一条。”
“确实……”凌九认同般地点头，松开宋怀瑾坐回座位。
在场的人都认同温清歌说的，十三海森林内部如何，还需他们重新派人进去一遍。
只是安全保障到底是个需要解决的问题。这次顾丹阳等人能出来，完全是因为有温清歌在场帮忙。
章尧隐隐发作的头疼忽然想到：
既然温清歌在第一次有能力保护他们，那么第二次应该也是不成问题。
不说章尧，基本室内众人脑海都出现了这想法。
一双双明晃晃的目光就差没在脸上写出他们内心想法。
温清歌当即将脸对着窗，随意道：“这次我不去哦。”
讨厌麻烦是其一，更重要的是十三海森林没她想得好玩，去了很无聊。
“我看你们谈得差不多了，正好生物钟快到了，我先行一步。”温清歌笑容弯弯，从会议室离开。
搞技术的李大哥第一次遇到不肯配合的人，神情出现短暂呆滞，他看着离他最近的顾丹阳：“她——”
“清歌没恶意，应该是前几天太累了。”顾丹阳知晓小姑娘性子娇气，不愿跑来跑去。
李大哥接受不了这理由，嘴巴嘟嘟囔囔道：“可是为了人民和家园，再怎么辛苦也不能……”
“她向来嘴硬心软，不是您想的那种人。”
顾丹阳回到房间，便看见早回来的少女在茶几前拼图，手边是百来块碎片。
想起对方在会议室的表现，她走到温清歌身边坐下：“下次说话可以委婉点，不然容易吃亏。”
隔了大约半分钟，顾丹阳才听见她略带笑意的语气响起：“吃亏？你在……说我吗？”
少女头也没抬，全神贯注在碎片堆里找图片。
“是，”顾丹阳没掩饰，“末世了，小心点总归是好事。”
像小姑娘这般只顾自己感受，在基地大家不会说什么，但出了外面难免在无知无觉情况下招惹到不怀好意之人，总归低调点没错。
温清歌停了手上动作，眼角笑意若隐若现凑近顾丹阳脸颊，柔声道：“你的担心有点多余了。”
在温清歌欲退离之际，顾丹阳猛地握住她手腕，眼睛直勾勾盯着。
“帮帮他们吧。”
基地是她舅舅在管理，唯一能帮他们平安探索十三海的人目前只有清歌。
“我该睡觉了，谢谢你的空间，”温清歌没拒绝没同意，反手搭在对方手背，后无比自然向她道了句晚安。
话音落下之际，她消失在顾丹阳面前。
进了空间的温清歌毫无负担泡了个澡。在想出基地能支付的报酬前，她不会平白付出自己劳动。但仔细想想，目前她没有特别想要的东西需要别人给予。
第二天温清歌出去后，发现顾丹阳还躺在房间床上。
往常这时候对方不是在外面提高体能，就是在帮别人做事。
地上站着的小白收到温清歌扫过来的视线，顿时小短腿往边上一歪：“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看我。”
“我没说你。”
温清歌短叹一声，食指和中指并拢搭在顾丹阳放在被子外的手腕。
“人类，你这个动作是在干什么？”小白凑上前观察。
“看她死了没。”温清歌松开手起身，抬步往外走。
“所以死了没？”小白追出来问。
温清歌摇头。
顾丹阳脉象虚弱，虽然她不想承认，但很像因为某件事陷入着急引发的症状。让她很难不联想昨晚对方说的请求。
“清清。”
温清歌刚踏入基地后海，就见面熟的人和她先后脚到后海这边。
见少女脚步不停，宋怀瑾立刻抬脚跟上，并察觉到她情绪：“你心情不好？”
“你今天起得很早。”温清歌扯了别的话题。
宋怀瑾步子跟得紧，听她这么说也没表现出特别反应，他平静附和：“我一直醒得早，只是白天光线亮，有点不喜欢，所以不爱出来。”
听他这么说，倒有几分吸血鬼的味道。
说完这话，宋怀瑾忽见离他一步距离的人儿站定。
“怎么了清清？”少年见她反应不对，语气染上些许慌张。
背对某人的温清歌唇瓣轻翘，抬步前走，没将内心赶走对方的想法付诸行动。
这个位面抛去某些天灾人害，景色没话说。
“猜猜海的对面是什么？”
宋怀瑾抬头远眺，顺着温清歌视线看去。
可遗憾的是，他看到的只有一望无际的海面，其余什么都看不出来。若他说的答案清清不满意，清清会不会对他失望？
等了许久未得到答案的温清歌侧目看他：“说不出？”
“记得我们来时的路吗？”少女音色清浅，似是萦绕在很远地方，她继续开口，“A省过来时，我们就是绕的这片海域。”
宋怀瑾眼底闪现仅维持了一秒的茫然，就被腕间温热的触感唤回。
“清清？”他被吓了一跳，匆忙将手抽回。
温清歌视线轻悠：“不用紧张，把脉而已。”
从未听过这词的宋怀瑾不解重复：“把脉……”
觑见对方眼中浮现的疑惑，温清歌细声道：“可以理解为身体检查。”
在宋怀瑾一顿一顿地乖巧点头下，她寒眸微闪。
大抵是以前为对方做类似伤口愈合之类的行为举止没太注意，她竟一直没发现宋怀瑾体温和常人相较要低几度，脉搏的跳动也很慢。
说是人类不对，归类于丧尸也不合理。
这位早早被她从反派名单划去的宋怀瑾，他背后或许藏着一个很大的秘密。
“那我身体好吗？”某人身体不自觉近了几分，漂亮的脸庞出现求知的好奇。
她这会儿看宋怀瑾的脸，怎么看怎么觉得对方每个表情都像进行过精密计算后设定的模式。
“嗯。”
见温清歌点头，少年唇边笑意加深。
袖子里的小绿同步接收到自家主人心境，知晓主人又将猎物的话当成对自己的关心了……这样下去可不行，时间久了还能分清谁是猎物吗？
与此同时，某个不知名系统上线一秒给温清歌抛了任务点。
——前往J省。
“天上的云马上要散开了，清清去哪儿？”见人离开，宋怀瑾心空了一拍。
每次他的靠近，都和清清待不久……
“找人商量点事。”
她终于想到需要Z省基地支付给她的报酬是什么了。
一个能让她安心在路上摆烂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