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霓虹灯闪耀。
君来是被灯给晃醒的
她看向眼前几个为首的男人,不明白眼前这群人为什么要像蚊子一样在她耳边嗡嗡地叫。
太吵了,她想拿出自己的斧头给面前的男人一个教训,像教训怪物那般狠狠的劈向他的脑袋,可是摸向旁边,空无一物,反而沾上一手的粘稠。
红酒的香味充斥整个房屋,伴随着香烟味和碰撞的酒杯声,活脱脱的大型金钱欲望交易会场。
"草,这女的不会是个哑巴吧,被萧哥您给吓傻了?"小弟有些谄媚的望向沙发上呈慵懒姿态的男人,他摇晃着红酒杯漫不经心瞟了一眼,眉头紧接着狠狠蹙起,像是看到什么见不得人的垃圾。
只一个眼神,小弟便明白了他想要做什么。
"我明白了萧哥,我这就把这不知好歹的女人丢出去,保证不碍您的眼。"
君来始终沉默的低着头。
就在刚刚,她的脑中加载出了一篇名为《霸道校霸爱上我》的脑残文。内容简单单一,身娇体软一样的女主在面临男主的打击压迫下,始终坚贞不屈,维护自己的自尊。
男主屈辱并打压她,在最后一刻忍不下心来护着她,却被划伤了手.
白软软红着眼质问他:"你为什么要在我最绝望的时候给我希望?"
萧雨垂下眼:"因为我想在你最困难的时候保护你."
后期,男主的白月光回国,在和女主经历了大量尔虞我诈的把戏后,女主不堪重负,含泪自杀。男主悔恨的娶了白月光,富可敌国后在房间里流下泪水:“软软,我很想你."
君来没忍住笑出声来。
她没想到,自己杀了一世的怪物,竟然穿越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蠢货。
“啪——”半边脸迅速肿胀了起来,火辣辣的传感从脸部遍布到全身,可想而知对方用了多大的力气。
她抬眼,被旁边的人称之为萧哥的男人不知道何时来到自己身边,擦的光亮的黑皮鞋用鞋尖一遍遍蹭着她的下巴。
无声的羞辱。
君来说不出话来了。
无声胜有声。
不过现在,她只想用自己的方式让这个男人跪在她面前道歉,像以前无数臣服于她脚下的人类一样。
“竟然被吓得说不出话,废物。”他换了一种方式,用鞋跟狠狠的碾压她的手。
“把她扔在外——”话音未落,红酒的芳香从他的头顶蔓延到全身,顺着他的脸庞低落。
瞳孔猛的收缩,他几乎是不可思议的转过身。
不过对方显然是没给他缓冲的时间,膝盖传来一阵剧痛,他迫不得已跪了下来,拳头如雨点般散落在身体的各个角落。
君来扯着他的头发一遍一遍的扇着,又像扔垃圾般毫不留情的甩到沙发上。
周围的人反应过来,迅速朝她冲过去——
但来不及了,她已经站了起来,以惊人的力气将周围冲上来的男人踢飞出去。
她回想起了那段在基地的时间,那段和同伴们苟且残喘的日子。周围是飞扑上来的猛兽和怪物,她拼命护着自己身边那个小小的身影----那个经常窝在自己怀里听故事的乖小孩。
但她最后用那小小的身躯护住自己,被冲来的老虎撕裂成了两半。
充斥在鼻腔的血腥味几乎让她丧失了理智,她抄起旁边的椅子就向那个称为主角的男人狠狠的砸去---
世界上哪有什么天生的主角,如果有,为什么那么小的孩子给他们所谓的天命之子做成功的垫脚石?
她不听命,也不信命。只想让那些自以为是的男人付出代价。
就在她手上的椅子挨上男主头上的前一秒,一道白光让她睁不开眼睛。
"警告!警告!检测到女主有OOC行为!将强行中断剧情重启!如果宿主再有此类行为,将予以严重的处罚!!!"声音庄重又严肃,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
"请宿主不要在进行此类愚蠢的行为,否则只会让自己吃苦头。”
"天命之子是神圣又不可侵犯的,所有的人只能在天命之子面前低头。"
"请重新进行选择,选择向示弱或道歉的方式纠正原剧情!!!"
她也不知道一个连自己拳头都接不下来只会装逼靠女人火的的下三滥有什么天选不天选可言。老天爷是瞎眼了吗?
君来想把白眼翻他脸上:“老子在杀人的时候这逼还在穿尿不湿呢.装什么装?"
没有回答,又或者是不屑于回答。
又是一阵白光,一切回归原点,原本在地上龇牙咧嘴的男人仍然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唇角微勾,眼神带着戏谑。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反抗目前并没有效果,这次她并不打算胡来了。不过总有机会的,那个时候她一定会把眼前的碎酒杯塞他嘴里,让他一边拔着碎玻璃一边向她求饶。
这么想着,她又乖乖露出了笑,笑的时候总是透着乖顺的,像是一只什么都不会做的可人儿。
男人竟不自觉走了神,看着眼前乖顺,和安贤长得七分相似的女人,内心却升起一阵反胃。
"滚!别让我在这座城市看到你!别以为和我喜欢的女人长的一样就可以勾引我!我告诉你,你们这种女人的小手段我可是见多了!"他烦躁的踹烂桌子上的所有东西,原本因酒而平静下来的心又变的暴戾狂躁。
君来心想就等着你这句话呢,面上却不显,笑眯眯的替他们关好了门。
镶着星星的夜里披上了一层帷幕,又有多少阴暗扭曲的内心在黑暗的掩饰下变得近乎合理?君来打量着眼前接近陌生的世界,忘了已经有多久没有看到过眼前的和平与安宁。
不用时刻心惊胆战,不用和同伴躲在山洞里相互打气,强颜欢笑的面对着接近绝望的每一天,又或者下一秒就会死在猛兽的口中,在混着飞沙与泥土的空气中数着自己还能活多少日子。
离开了酒吧,她做的第一件事到附近的面馆点了一大碗面,几乎是混着泪水的吞了下去。
面在口中顺着食道进入到胃里,体温上升而来的踏实的暖意,让她真切感受到自己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吃完面后,君来顺着记忆来到原主的住宿,阴暗潮湿,发霉的潮气顺着鼻腔钻入全身,青苔张牙舞爪的粘在发黑的墙面,脱落的白漆随意堆砌在公寓的角落,放眼望去怎样都不像是人住的房子。
不过连山洞都住过的人自然不会在意那些。
她连澡都没洗就直接趴在了床上,几乎是粘床就睡。
梦里颠三倒四,记忆碎片几乎是猛烈的冲撞着她的神经,君来无意识拧着眉,心想着怎么睡着了都要作妖。
不过不是她的,是身为叫"白软软"的宿主的。
梦里,白软软半跪在男人的身前,睫毛上挂着泪,她低顺着眉,好像又很不情愿地去牵男人的手。
男人露出讽刺的笑,君来没学过口语,所以不知道这男人在说些什么。不过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因为她看到白软软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白了几分,身形晃了晃,好像随时可能倒下。
君来不知道是以什么视角去观看这个故事的,好像是个游离在世间的魂,在人们悲欢离合的情绪里乱晃。
又好像是一部微电影,不过君来对电影没什么兴趣,毕竟在那个饭都吃不饱的世界还有兴致看电影那就有个鬼了。
在电影结尾,她似乎能感受到白软软的视线突然向这边投落下来,她往后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真真切切看到了她。
君来猜应该没有,不然胆子再大的姑娘看到她也要吓得吱呀乱窜。
抱着这样的情绪,君来挣扎着眼皮醒了过来。她似乎是误入别人的记忆里了,想道声歉却发现对方只给自己留了个壳子。
刚刚的场景应该是在病房,她清晰的看见旁边的病房里躺着一个老人,没有出错的话就是白软软的奶奶。
晨光透过帘子微微洒在床尾,却完全避开了君来,她有点不服气,在阳光洒的热乎的地方乱滚。身体总算浮现一点暖意。
神经病既然这么多,杀掉就好了,不需要这么多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