柊吾夏抬手虚握,脑海里浮出□□17型手枪构造图,不一会虚握的手掌中就出现了。
构造术式,他们是这样叫的。最早是在禅院甚尔的注视下冒出来的
2005年3月20日
柊吾夏正在进行芭蕾面试,刚结束一个旋转模糊地听到外面有一种黏腻物体涌出的声音。
面试老师没有异样,她也就没有多管继续后面的动作。
不对,
此时柊吾夏胸口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逼迫着她赶紧离开这里。
她抬头看去,天花板上有一个碎屑落下来,顷刻间爆开,柊吾夏连忙跳开到一旁,一阵烟灰散开站着一个男人,身穿着白色阔腿束脚裤和黑色紧身的短衣——禅院甚尔。
尖声四起,柊吾夏难受地捂住耳朵,她眯着眼睛看着前面的男人,禅院甚尔抬眼与她对视。
“甚尔——”柊吾夏弱弱道出这个男人的名字。
“小鬼,蹲下。”禅院甚尔听到她喊他的名字,嗤笑出。
柊吾夏立刻蹲下,禅院甚尔单手一挥,一把刀接着锁链朝她飞快地刺来。
柊吾夏的身后旁要逃跑的面试老师正被某个不知名的东西架起,那把刀连同着老师一起被击中,在柊吾夏身旁爆开。
面试老师的鲜血溅到她的脸上和舞蹈裙上。
柊吾夏呆呆地蹲坐在那里。她刚刚好像看到了什么,她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
上半身是章鱼触手下半身是多条少女沾满血的细腿。禅院甚尔的那一击刚好集中它的中躯分成上下两半飞过柊吾夏的身侧。
“怎么了,小鬼。啊,好像还是第一次在你面前杀咒灵来着。”
禅院甚尔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她的面前蹲下,粗糙的大手不温柔地揉捏着柊吾夏被血沾染的小脸。
原本还能看清她的长相,经过禅院甚尔的蹂虐后红白红白的难看极了。
禅院甚尔大手掐着她的下巴和脸颊将她失神的脸抬起。身体差距太大了,他要是想的话甚至可以用手覆盖完她的全脸。
他看着柊吾夏一副任人柔虐的样子,勾起唇角,闷笑。这里面充满了意味不明的强调。
她不喜欢,柊吾夏不舒服的皱眉撒娇似的轻哼两声,双手迅速用力按压在禅院甚尔的手腕,进行别腕,接着他的力双脚抬起翻过身兔子蹬腿在他的胸口处。
“……”
“呵呵”
完全没有用!
禅院甚尔高举起他的手臂,上面的柊吾夏连忙双手双脚夹紧抱住他硕大的手臂以防他将自己甩下去。
“go men(抱歉)——”
如果真的要甩下去的话,以他的力气绝对会变成肉饼的!
“对不起!我这次带的福泽谕吉可以给你当我的保命钱!”
柊吾夏闭眼大喊
“这是你说的,走。”
“走?走去哪里?”
“去拿你的钱。”
“呜呜,可不可以让我换个衣服洗个澡。”
“换衣服可以,洗澡不行你会跑掉,你跑掉了钱就没有了。”
“怎么这样!”
他不让柊吾夏离开他的视线,只能在他的面前换衣服,好在里面还穿着小背心和打底裤。而且她感觉就算她光着身子禅院甚尔也对她完全没有想法。
柊吾夏赌气地弯下腰扯着禅院甚尔的白裤将自己脸上的血擦在上面。
禅院甚尔只是挑着眉毛纵容的看着他的金主。
随后大手一夹,将柊吾夏控制在他的大臂下纵身一跃,跳出教室快速地在街道屋顶上来回穿梭,周边的路人只感觉到一阵强劲的风吹过。
目的明确,银行。
柊吾夏戳了戳禅院甚尔的胸口,触感很好软软的,还会回弹。
不对,不是在玩这个的时候。
她从中挤出一只手放在嘴边大喊“你刚刚说的咒灵是什么!!!?”
禅院甚尔低头对着她邪笑“想要知道?”
“……”零花钱不保了。
柊吾夏几乎是将她这十四年偷偷积攒的零花钱全部花在了禅院甚尔身上了。
这个男人可真是罪孽,她在网上搜过类似的事,可网上无一不例外是因为吃过了,而她只吃过他的拳头!
禅院甚尔收到定金便开始跟柊吾夏解释咒术世界的知识。
咒灵是什么,咒力是什么,术式又是什么。同样的还跟她说他又是什么……
系统的知识可以看出他是受过这方面的教育的,但其混乱度又能得知他当时绝对是在睡觉。
禅院甚尔不是个好老师,但他又是真的将自己的经验告诉她,甚至带她去现场……
现场!
他可是才刚跟她说那些咒术相关的知识。
柊吾夏在一个废弃的建筑楼中被一个超级恶心长得像变蝇人一般的咒灵追赶,
一开始咒灵像是不知道她的存在一般没有攻击她,还是一旁的禅院甚尔打了诅咒打了一拳,命令它对她动手才发现她了。
禅院甚尔就再也没有出手了。
她的手上什么东西也没有,只能靠着利用周边的环境躲开咒灵的攻击,找到机会变攻击。
攻击没有用,每一次攻击也只是让它短暂地失去行动。
柊吾夏看着这个已经被她打的丧失半脑和躯干的变蝇人还在持续不断地坚持攻击她。
好恶心,真的不想触碰。她在地上嫌弃的擦了擦鞋。
对面的咒灵好像看懂了她的意思朝她大吼一声,进化了。
“……”宝可梦吗?还能进化。
这样也不是个办法,于是她的目光盯上了禅院甚尔手上的那把刀。
抢,肯定是抢不过的
花钱吗?
……没个几十万他不会给的
刀啊,刀啊
那个咒灵在她沉迷想刀的时候,以为有机会挥动着丑陋的手臂朝她一个横批。
柊吾夏条件反射地下滑,脑海里突然浮现一个完整的刀具。
右手上也突然出现了跟禅院甚尔极为相像的刀。她抓住鱼跃后空翻来到诅咒的后方一把斜切下,又极快地上下左右来回挥舞。
变蝇人咒灵被砍成十八块彻底失去了攻击能力了。
禅院甚尔走过来就着她的手捏着,仔细的看她手上的刀
“构造术式?”
柊吾夏也同样,“构造术式?”
禅院甚尔看她疑惑地摇头,咧嘴笑了一下
“快走,你银行卡里可没有多少钱了,跟以前一样劳动偿还吧。”
“……”柊吾夏赶忙去银行检查余额,看着上面仅剩的五位数。时不时该庆幸给她留了张飞机票钱。
“行吧,不过我最多也只能待几天。”
“哈哈,大小姐又偷偷跑出来的?”
“你管我。”
“呵呵。”
就这样被禅院甚尔带回了他的家中,照顾惠几天,禅院甚尔也会时不时突然想起什么东西告诉她,像帐的存在什么的,有时也会跟她切磋一番,然后夸奖她,“进步很大嘛。”
柊吾夏翻白眼,那不是当然,第一次跟他打的时候她才12岁,现在过去2年了进步能不大吗?
——
柊吾夏将禅院惠哄睡,来到正在看赛马的禅院甚尔身旁坐下。她其实不明白他为什么每一次都输还一直坚持不懈的参与这种类似的赌博。
她的家庭教育无时无刻见缝插针地提醒着她,远离黄赌毒的人。
一直与自己的潜意识进行反抗运动,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可正是这种痛苦和不舒服让她感到很真实。
她从未将她与他的事告诉给任何人,也从未主动与他接触。她能做的只是缘分到时自己好好享受。
窗外在下着雨,时不时玻璃摩擦玻璃“嘎嘎嗦嗦”令人窒息的声响。
就像是她和他之间的相处。
柊吾夏静静地同他一起看起了赛马,最后他还是输了,好不意外。禅院甚尔也只是静静地换一个新的竞赛看,而她依旧陪着他。
好像每一次看到后面都是依偎着他睡着了,再醒来不管是黑夜还是白天都见不到他人,直至吃饭时间他才会短暂的回来。
柊吾夏知道他是因为她不会做饭才回来的。从她幼时生病开始,慢慢地失去了正常人对食物的热爱。
好在依照着惠妈妈留下的食谱还是能做出让惠接受的食物。
一天早晨她又遇到了那个变蝇人,诅咒是不会死的吗?
柊吾夏跟着他来到了小巷里便开始了对它的虐杀,为什么是虐杀呢,因为不愉快;为什么不愉快,因为禅院甚尔。
这时,一个全身黑色看起来像□□的男人指挥她的动作,然后成功的学会了“拔除”诅咒了。柊吾夏跟他礼貌的聊了两句得知他是咒术高专的老师并且邀请她入学。
柊吾夏并没有马上答应,他也看出来她的犹豫,于是只是给她递上入学邀请函,说有想法了就联系他便走了。
柊吾夏不在意的随便放进口袋中。
买完东西回到禅院甚尔的那个小屋,客厅空旷旷的,她陪着惠玩了一天后独坐在凳子上一直等到清晨。
搞什么,总是深更半夜就不见了,单单留下惠跟她在家。
惠还这么小,她走之后又该怎么办,他会不会一个对着空气哭喊直到没有力气,会不会一不小心撞到什么受伤了……
这样想着,她便忍不住对清晨刚回来的禅院甚尔生气了,“既然你不愿意照顾惠,为什么不给他找个能照顾他的人,你这样太自私了!”
对于她的苛责和咒骂禅院甚尔一直没有说话,柊吾夏咬住下唇推开他一路跑了出去,买了最近的机票坐在候机室里。
三月份的日本还有些凉意,她只穿穿了一件灰色有着可爱图案的宽松卫衣,因为想着能跟他接近一点。
机场里面人并不多,来来往往的基本是工作人员。
柊吾夏垂着头,泪水浸湿了她的眼眶,大珠大珠的落在她的日式长布袜,她用力地擦拭将袜子上用来束口的丝带也给扯坏了。
搞什么嘛!
现在的心情,好难受。
她用力地捂住自己的嘴蜷缩起来,心里突然冒出“好可怜”
她愣住了,眼泪也停止
“好可怜”她能这样说禅院甚尔吗?明明他那么强大。
她竭力地想要反驳那个突然冒出的念头,却适得其反像是扎根一样落在她的心口。
“……班次就要起飞,请还没登机的乘客尽快……”
啊,是她的,要出发了。不能再想了,快点回去吧。
柊吾夏呆滞地跟随着人群上去。
天越来越亮了,走到廊桥时她下意识的眯了一下,侧过头看向别处。
她突然定住,全身僵直。
是禅院甚尔,他抱着惠,举着惠的手跟她道别。
怎么这样
她控制不住地自己哆嗦的嘴唇,喉咙里不停地哽咽,她猛的扭过头不让别人发现自己异样的情绪。
装作什么事也没有的朝后面挥了挥手,接着登机转身的功夫再看去就已经没有那个人的身影了。
“怎么这样……”
她以为他是生气了,同时也因为自身奇怪的情绪不敢过去。
直到后面过了一个月后才在一直照顾自己的管家姐姐紫鹃发现了那张高专入学邀请,在她的频繁多次下柊吾夏才同意下了接受了。
结果刚到日本没多久就发现禅院甚尔改名入赘了……看着他们结婚的时间刚好就是她走之后的没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