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桓做了一个梦,荒诞又真实。
梦里,白泽复活了。他……他来复仇了。
卫桓躺在沙发上,揉了揉发红的眼睛,“扑腾”一声就坐了起来。
他手握着一封信,毛球送来的。
信上写着:白泽复活了。落款:无名。
(是谁,他怎么知道,为什么告诉我?)
卫桓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他现在只担心自己那感冒的老公……
呃……(卫桓扶额,叹气)
算了,反正那白泽没有妖力,掀不起波澜。他不介意再将姓白的打回轮回路。
夜晚,月朗星稀。
卫桓打开光脑,和云永昼视频。
他说:“我待会儿有个小事要解决,等我回来吃饭。”
云永昼对着手机屏幕里的卫桓缓慢地眨了眨眼睛,遮下了眼底的阴霾。像委委屈屈的小媳妇,看着好欺负极了……不过,正事要紧啊,卫桓迅速和云永昼说了拜拜就挂了。
“啪。”画面扭转,三个小时后,仁和医院———
卫桓看见自己躺在冰冷的病床上。
好疼好疼啊……疼!
他听见自己在无尽地呢喃。
这些痛觉都好真实啊,疼到感觉灵魂在被拉扯。
不对……翅膀呢???我的翅膀呢?!!啊啊啊!
他想起来了,当他到白泽家里时,四周安静得出奇。似乎在那一瞬间,空气变得胶着起来。
糟糕!中计了!
巨大的爆破声紧随其后,恐怖的能量像四处喷薄着……
他眼前一黑,等意识归来后,就发现他的黑色羽翼没了!!!
肩胛骨上狰狞的两个洞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卫桓。
真的没有了吗?他不信……
卫桓自暴自弃地捶了捶床单,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滑落。
等会儿,问题来了,是谁把他送进医院的啊?
没来由的,他觉得这个人一定是云永昼。
静默了一会儿,他任命般地打开了光脑,拨通了云永昼的号码。
通迅的那边许久不说话,像在扮演一部哑剧,直到屏幕自动关闭。
(云永昼,你在哪呢?我好疼啊……你来陪陪我,好不好?)
屋外,寒风凛冽,卫桓的心就像是被枷锁束缚一般,刺骨的感觉萦绕在心头。
万籁俱寂。
卫桓缩进了被窝里,把自己蜷缩成了一只小蚕蛹。片刻,有人来了。
是云永昼。
“你来啦!”卫桓一个鲤鱼打滚地坐了起来,眯起眼睛,笑了笑。
妖怪愈合能力非常强,不过才一个晚上,卫桓就几乎不疼了。云永昼没说话,他琥珀色的眸子里透出疏离和冷淡。两妖就这样相视无言。
终是云永昼不舍得和他置气,开口:“给我一个解释。”
卫桓撇撇嘴,支支吾吾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睁眼就在医院里了。”
云永昼的睫毛气得直颤,压制不住道:“你当是过家家吗?!有意思吗?你告诉我啊!”
“你要是想让我记恨你就直说啊,卫桓,不必这样。”
“爱而不得才是我的宿命。”
到这里,时间线又崩塌了。卫桓揉了揉脑袋,撑着从床上坐起来。好奇怪,就像是喝了一瓶百草枯一样的感觉,好难受,一阵阵的心悸没过心脏。
一切都那么真实,但这确确实实是一个梦。
卧室外,传来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云永昼……
下一秒,云永昼就与跑着奔向他的卫桓抱了个满怀,呃,真是个可爱的“考拉baby”
那一刻,卫桓的心才像是停靠在了港湾之上,他被人接住了,他的心也被人妥帖安放好了。
他只知道云永昼是他一个人的充满温吞爱意的不冻港,使用期限:永远,直到宇宙泯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