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裳成功带回药救了苏云黎。
她也跪在赵昶渊脚下认错,“皇天在上,绛裳从此以后不再是火山教弟子了,今后一定痛改前非。”
赵昶渊只是温柔扶起了她,吩咐陆秋涯道:“陆叔叔,你听见了么,霜儿已经改邪归正了,你可以帮她把体内的毒针取出来么?”
“当然。”陆秋涯这才答应下来。
苏老将军听闻儿子重伤醒来,急忙又赶回来探视,见绛裳正照顾着苏云黎,不禁眉头一皱,“哪里来的不三不四的女人!”
“你是……”绛裳疑惑的看着苏老将军。
苏老将军气势十足,老当益壮,他抚着自己的胡须,“我自然是他的父亲苏文礼!”
“苏将军……”绛裳愣在原地,眼里充满着震惊。
“谁让你在这儿的!”苏老将军甩了甩袖子,颇有气势。
赵昶渊径直走进来,“苏将军,她就是本王失散多年的妹妹,霜公主。”
“什么?”苏老将军以为自己听错了,险些站不稳,他常年在西风关,自然也知道先皇和古妃娘娘丢失的女儿……
“竟然是霜公主,没想到,老夫活到这个岁数,还有幸看见明珠失而复得!参见公主!”
苏老将军一改方才的态度急忙要跪下行礼,绛裳急忙扶住了他,“老将军!不必多礼!”
“老朽方才没看错的话,公主竟然是在照顾犬子?”想到了什么,苏老将军两眼就放光了。
“他……是。”绛裳脸红着为难承认了,她本想说毕竟苏云黎因为她捅了一刀才受伤昏迷这么久的,但是她看着苏老将军满是赞许的目光,又咽回了想要说的话。
“好哇……我们云黎其实也是大好青年才俊呢,等公主正式恢复身份那日,老朽就请圣上赐婚如何?”
“不……不用这样。”绛裳满脸通红,赶紧看向在一旁看好戏的赵昶渊,“王兄,我们先出去罢,既然老将军来了,让他好好看看少将军也好。”
“好。”赵昶渊只是答应着,等她过来便一道出帐了。
赵昶渊打趣道:“这下你还不打算恢复公主的身份么?”
绛裳脸红,“王兄打趣我?小妹倒要问问皇兄有没有成家,我有没有皇嫂呢?”
提到这个赵昶渊脸上笑容僵住了,“不提也罢。”
“怎么了?”
“赵昶渊!”
两人皆是一愣,白梨迎面跑来了,对着赵昶渊道:“我……我有话和你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赵昶渊本来眼前一亮的,又很快黯淡下去,似乎在压抑着眼底将要流露出来的悲伤。
绛裳打量了下白梨,心里暗暗猜到了自己的王嫂大概就是她了吧?
“王兄,她是……”绛裳也打趣的问道。
不等赵昶渊介绍,白梨自己大大方方笑道:“我叫白梨,有些话想跟他谈谈。”
白梨?绛裳愣了一下,这就是白梨啊,在她面前,白梨就像纤尘不染的白花,更加突显她的妖艳了,想起苏云黎也很喜欢她,绛裳心底里一阵羡慕。
白梨直接把赵昶渊拉走了。
“你要带我去哪。”赵昶渊闷闷不乐道。
“咳咳……”白梨松了松手,有些不好意思吧起来,“我为上次的话太重了,和你说对不起。”
“不用。”赵昶渊看向别处,语气尽量平淡,“你说得对,一直以来我都是这样的。”
白梨百感交集的看着他,心里想着,他怎么突然反思起来了?
“其实你喜欢叶公子。”赵昶渊忽然看着她说道。
白梨在原地有些慌乱,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就是了。
“赵昶渊,如果你实在不喜欢阿榆的话,我就祝你找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吧!”
赵昶渊苦笑,“我也祝福你,得偿所愿,可是……我也会等待你,哪怕有一天你想回头的时候,可以看看我……”
白梨懵了,连忙说:“真的不用!”
她心里又莫名刺痛了。
“真的不用……我不想有人等我,也不需要有人等我。”
“这是我的事。”赵昶渊说着,艰难的转身走了。
白梨在原地蹲了下来,心口莫名痛得厉害,她本来想说清楚的,可是不知为何,那股酸涩疼痛感在这一刻竟然如此明显……
她赶紧翻出怀里的三七瓶闻了起来,疼痛这才缓解了。
苏云黎睁开眼,再次醒来,已经过去了好久。
“云黎,醒了?”苏老将军笑吟吟扶着他的手,“你这小子还挺有福气的,公主又亲自为你煎药去了。”
“什么公主……”苏云黎只感觉有些头昏脑涨。
“霜公主啊!难不成你不喜欢公主,还喜欢辛夷姑娘么?”
苏云黎皱了皱眉,他都多久没见过辛夷了,怎么苏老将军总说这些?
“什么公主什么辛夷我都不要!”
“你这个逆子,又胡说八道什么!”
“特别是绛裳,别以为她是什么公主我就稀罕,她就是个妖女,我挨这一刀,不都拜她所赐?”
苏老将军愣了一下,似乎已经知道来龙去脉,他苦口婆心道:“这是缘分,孽缘也是缘,再说了我听说那公主千金之躯,为你三跪九叩取药,几乎失去性命,这你也无动于衷么?”
她为自己三拜九叩求药?苏云黎皱了皱眉,在心里想了一下。
“爹,你知道的,那也比不上……”
“我知道我都知道!”苏老将军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可是人家是王妃!”
苏云黎陷入难过,眼泪也一颗一颗落下来。
“真是个傻孩子,好好珍惜眼前人为好!天涯何处无芳草?”苏老将军看不下去了,继续劝道。
但苏云黎只是哭着摇摇头,少年的骄傲,在这一刻尽是崩溃。
绛裳端药在门外听到了一切,也有些心酸的走了。
“叶大侠,我可以进来么?”绛裳撩了下帐子,得到叶慕祈默许后径直走了进去。
“我今天来,是想和你说一些关于圣药的事。”
“洗耳恭听。”
“制作圣药的毒花,是曼陀罗花,十几年前,由非天国的人种下的,就在大漠悬崖边蔓延了,解药暂时还不知道……我曾偷听过火山真人和一个神秘人的对话,那个人我不知道是谁,我只知道那个人似乎对圣药很熟悉,又或者与你师姐有关!一直以来,都是漠北的人来拿走圣药了,也许漠北在酝酿着什么阴谋吧,我们只是个小教会,不知道从中更大的内幕了。”
绛裳又叹了叹气,“曼陀罗花毒性奇特,生长条件自然也苛刻,只有在大漠悬崖边上才会生长,我会做一件事,那就是毁掉所有的毒花,也算是赎罪了。”
叶慕祈赞赏的看向她,“绛裳,你是个奇女子,做的已经很好了。”
白梨想来问三七瓶一点问题的,站在门口听到这句话,心里莫名又有些郁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