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毕业后的十年之约 ,我如约而至。同学们都变了个样,当初毛毛躁躁的一群人现在成熟又稳重。
昔日要好的同桌拉过我的手,笑的甜蜜。
她说,她要结婚了。
我僵在原地。
我同桌一直是个不婚主义,一直以来也没又哪个追求者成功。
同桌递过来婚礼请柬,我小心翼翼打开,去看新郎是谁。
我靠,这不我们班体委吗。
我乐了,实在想不到这两个人会走到一起:“这么迅速?体委真的闷声干大事啊。”
同桌一脸娇羞,问我要不要当伴娘,我贱兮兮的逗她,说,要我当伴娘,那伴郎得比明星都帅。
体委冲门口抬抬下巴:“知道的,喏,为你找的伴郎。”
我转头,与正在开门进来的他视线相撞。这回,却是我率先移开视线。
他站在门口,不知所措地看我一眼,随即垂下眼睫。同桌正在起哄,见我情绪不对,凑过来悄声问我和他发生什么事了。
我没应声,只是看向杯中红酒。
红酒潋滟,倒映他依旧青涩的脸。
什么关系都没有,又能发生什么呢。
我以为我会没任何情感反应,也认为我早就不在意他了,结果我喝了个酩酊大醉。
拒绝同桌的搀扶,我一个人摇摇晃晃去洗手间清醒一下。冷水漫过脸颊,冰的慌。大脑难得清醒,难过却又再次涌上心头。
多年不见,他现在过得如何呢,有新的喜欢的人了吗。
正想着如何装作无事离开,后颈却被一双手捏住,把我从水里拽了起来。
我来不及看清来者是谁,唇上便轻轻覆上柔软,鼻尖泛着属于醒酒汤的清香。
我挣扎起身,却又被狠狠抱在怀里动弹不得,来人嗓音粘哑,有着说不清的眷恋,如此熟悉。
“你这样我如何舍得放下你。”
虽说我酒量不好,但不至于认错人。
就是他。
他轻轻捏着我的耳垂,视线在我脸上不曾离开,神色迷恋:“明明喝不了还偏要逞强,你怎么这么笨蛋。”
yue。
我清醒了一会儿用手推他:“别让我恶心你,松手。”
那天之后,我和他又开始形影不离,不过这次两个人身份倒转过来,变成他无时无刻纠缠我。
他说,那天的女生是他的表妹,脑子有问题,他家长让他帮忙照顾,他得牵着,怕弄丢了人。
他把人带来证明给我看,我吓得要死,忙不迭给人送了回去。
笑话,这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
他每天的早安晚安,时时刻刻的报备,每天的一束花。
我被他缠的烦了,问他,之前交往了那么多女孩中,最喜欢哪个?
他摆弄花草的手一顿,坚定地看向我:“每段恋爱我都是认真谈的,分手便慢慢释怀。现在,我只喜欢你。”
我愣住了,想起网络上疯传的一句话。
要喜欢一个本来就好的人,而不是一个只对你好的人。
相顾无言,我也无言以对。
同桌的婚礼很盛大,我穿着伴娘服,看着新人接吻,视线一瞥,看见对面的他。
他亦看向我。
捧花被他抢到手时,我来不及逃下台,被他叫住,站在台上不敢动。
他看着我,述以深情。
我紧抿唇瓣,最终只说了一句。
我原谅你了。
但我们还是在一起了,我禁不住他猛烈的攻势,同意他的求婚。
他陪我挑婚纱,陪我布置婚礼现场,陪我装饰我们的小家,每天早上给我送上一束玫瑰花。
朋友都说,我又幸福了。
我笑而不语。
婚礼那天,我逃了婚。
如果我没有看到他亲吻那个女孩,如果我没有看到他的开房记录,如果那个女孩没来挑衅我,如果他没自作主张给我们养的小猫取名小皖。
如果那天同学会,我没听见他和兄弟打赌拿下我。
我可能真以为他爱我。
我坐在天台边缘细数着时间。
现在,婚礼屏幕上应该正在播放视频。
我精心准备的视频。
他和那个女孩□□时的视频,他们数次约会接吻的视频 ,他们相拥而眠时的视频。
多恶心啊。
我看着楼下的车流。
puppy啊,你始终都不爱我。
既然无人爱我,那总该有人可怜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