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时分,孤独的月光洒在窗户,偶尔有车辆的呼啸声和远处的犬吠打破静谧的夜晚。
某小区房间里弥漫悲伤气息,孟轲雪排名下降,糟心分数如同匕首一般插在她心上,似乎心脏每跳动一下,她那份痛感就再加深一分。
巨大的压力让她感到窒息般的呕吐感,脑袋像是锤子敲打着神经。
同学们的言语伴随着脑袋的阵痛不停的在她耳边回荡,她捂着耳朵失声哭泣,可还是毫无作用,不愿再遭受分数所带来的压力以及同学的嘲讽。
她使劲敲打自己的头,又捂住嘴,让自己忍住不哭。
未曾想泪像止不住的雨水,从指间滑过。直到她泪干睡着,梦里依旧痛苦抽搐。
窗外闪过一颗流星,一个相貌俊美的粉发少年静静站在床边。
月白眼眸闪烁淡淡星光,睫毛如羽扇般轻轻垂下,唇色如温玉,俯着身子轻轻抚摸着她的头。紧蹙的眉头逐渐舒展开,白皙的手轻轻抹去她冰冷的泪。
一瞥又看到她的手上有一排极深的牙印,甚至隐隐渗出血来,少年的内心也被牵引一般,一种名为心疼的感觉让他的指尖略微颤抖:“你怎么这么傻……”
孟轲雪侧身蜷缩,少年伸回手,帮她盖好被子,又望了望,伴随月亮被云雾掩盖,少年的身影也逐渐变得透明,就此悄无声息消失。
世界另一端,少年眼眸止不住地颤抖,看着自己若隐若现的手,微微摩挲起胸前的柚子徽章,感受指尖带来的丝丝凉意,仿佛触摸到心中最后的宁静,陷入沉思......
清晨的曙光缓缓洒落,海棠红的天空慢慢染上一抹秋香色,好似黑夜与白昼的交汇处。
孟轲雪如往常一样穿衣洗漱,背上书包径直走向餐桌。面包下面照旧有张纸条,“轲轲,我们忙,照顾好自己,注意情绪。”
孟轲雪攥着纸条的手摩挲了两下,眼里泛起两滴泪光,但是又被她擦掉了。
吃完早餐,孟轲雪骑着自行车飞快赶往学校,两边的街景像胶卷般迅速流动,风吹过孟轲雪有些杂乱的头发,随风飘扬的发丝像是追着她的烦恼一样,任凭她怎么甩都甩不掉。
十几分钟后,孟轲雪来到学校,早自习虽没开始,但教室出奇的安静,同学们都在温习功课。
“咳咳。”班主任廖老师走了进来,“今天我们班表现不错,终于有高三学生的意识了。”
“昨天刚出月考成绩,今天又考试?感觉学校的打印机一天二十四小时没停过一样。”“你说老廖手里的试卷是上午考还是下午考?”“我赌五块钱,下午考。”“我说,能不考吗?”学生们眼睛紧紧盯着廖老师抱的一沓试卷,七嘴八舌的探讨。
廖老师使劲拍了一下讲桌,“刚表扬你们就现原形?这样还想考大学?把桌面收拾好,待会儿考试。”
大家已经适应这样,所以最多是低声抱怨。
试卷传到孟轲雪手里,她有些战战兢兢,额头开始流出细汗,拿着试卷的手开始颤抖,手上冒出的汗弄湿了试卷的一角,面色苍白的她看着试卷如临深渊。
“愣着干嘛!你是猪吗?你能不能快点传试卷?”后排的男生使劲踢她的座椅。
“开始考试,不允许交头接耳。”
孟轲雪心紧缩起来,好像冰冷的蛇爬上脊背。她咬着牙尝试写下一笔,手却如一片摇摇欲坠的树叶,无法自控的摇晃。
“砰”孟轲雪倒在了地上,疼痛感全无,眩晕让她无法动弹,此刻的她只能任由黑暗吞噬。
班上同学通通围了上来。
“这怕不是装病?真矫情”
“为了躲避考试也是煞费苦心,有这心机不放在学习上就知道装绿茶。”
“让开!让开!”
“别在这里凑热闹,回自己的座位。”
廖老师赶紧穿过人群查看情况。
“孟轲雪醒醒!”“千万别睡!”
“我好困……”
“别睡!”
孟轲雪迷迷糊糊感受到有人在呼喊她。廖老师拍打着她的脸,“愣着干什么,快给她打120!”教导主任匆忙赶过来。“已经打了,在来的路上!”
一片喧嚣的声音此起彼伏。
这时护士抬担架、医生狂奔上了三楼。初步检查了情况,便将孟轲雪抬到担架上,带到了淮安省医院。
孟轲雪父母得知,心里一个咯噔,放下手里的工作,赶紧跑来医院 ,一步不敢耽搁。
“孩子只是有些低血糖,不过……”
“医生你直说。”孟轲雪父母眉头紧锁,双眼满是紧张。
“孩子手汗比较严重,建议注意心理问题。”
孟轲雪父母面面相觑。
“好的,谢谢医生。”孟轲雪父母微微躬腰。
“妈,我还可以继续学习,不会耽误考试……”
“我真的……还能继续学习……”
她失魂的坐在病床上,扭曲的脸庞上涌动着剧烈的抽搐,双手猛捶大腿,伴随呼天抢地的嚎啕大哭声,她仿佛是与世界撕心裂肺的痛苦交织在一起。
孟母心疼的看着女儿,她不明白女儿怎会变成这样,她只能将女儿拥入怀里。
“宿...宿主...请做好准备....”断断续续的声音出现在孟轲雪耳旁。
当窗外的柳枝不再摇曳,鸟儿不再歌唱,模糊的人影开始清晰,一切在这一刻定格,有了无限的可能。
不知不觉孟轲雪脖子上挂了个残缺的白玉吊坠,流光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