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打扰一下。”过了好半晌，程子栀对着边晴笑了笑，温吞的冒出一句。

    边晴将咖啡壶放在吧台上。

    “嗯，请说。”

    程子栀眸光一闪：“店里还招兼职吗？”

    边晴微微一怔，略感诧异。“兼职？”

    程子栀眨巴着眼，慢一拍的啊了声，道：“玻璃上贴着招聘海报。”她急忙补充道。

    边晴的目光越过程子栀肩膀，皱皱巴巴的海报的确在店外贴着。

    边晴沉吟片晌，忽地，嘴角噙上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她看着女孩真诚的眼神，轻启唇瓣：“招。”

    话音刚落，眼前女孩浅淡眉眼间的忧愁顿时消散许多。

    边晴见她眼睛亮了些许。

    程子栀松了一口气，冲边晴莞尔一笑。

    边晴被突如其来的笑弄得不知所措，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程子栀又眨巴眨巴眼，等着边晴说话。

    边晴：鬼知道我要怎么说。

    边晴脸上还是毫无波澜。

    于是两人又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周围刚刚升起的温度又降下去了。

    “那……我什么时候上班？”终于，程子栀率先打破沉默。

    此时她似乎放下了一些戒备，不再是先前淡漠的声音。软糯的声线，清透干净，像一杯橙子汁加着不多不少的冰块，有又酸又甜的果肉。

    她的嗓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愉悦。

    边晴：鬼知道我该怎么回答。

    边晴虽说心里有鬼，但毫无不宁的样子，从容的转过身去。

    在程子栀的注视下，她转过身，把玩起了展示柜上的一只套娃。

    程子栀：……

    边晴倚着卓沿：她好像是认真的。

    思考良久，她放下套娃，又转过身来。

    “你是学生吧。”边晴轻挑一下眉，悠悠道。

    “北雁三中，高二。”程子栀慢条斯理的说。很认真，她是真的很想得到这份工作……来养活自己。

    边晴一听来趣了。“好巧。”

    “你也是三中的嘛？”程子栀毫不掩饰她的惊喜之情，仿佛高山流水遇知音般，向前靠了一步，紧贴在吧台前，顿时似乎有一肚子的话想对边晴诉说。

    边晴的眼波闪了闪，轻轻一笑：“是高二。我在城南三中。”

    程子栀略有些失落，“不是一所学校呀……”

    边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轻笑，“离的不远。”

    “既然你是学生，那周六周末来帮帮忙，打打杂？”

    “好！但……你可以做主嘛？老板……”

    “我可以啊。”边晴抢答。

    她微笑的十分不自然，程子栀看到她眼神迅速闪烁，不由地有些担心。

    程子栀：好像不太靠谱。

    边晴：好像可以做主。

    “咳咳——那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吗？”程子栀轻轻咳嗽，化解尴尬气氛。

    边晴从抽屉拿出纸笔，低下头，俯在吧台上，飘逸的在雪白的纸上写下了一串数字。笔尖顿了顿，最后在右下角留下了“边晴”二字。看起来整洁利落。

    咔哒，按动笔的笔头缩了回去。

    边晴修长的两根手指夹住这张纸，递了出去。

    “边晴……”程子栀看着手中的纸，呢喃道。

    她抬起头，注视着边晴眼睛，露出明媚的笑容。碎发轻抚着耳畔，少女的脸颊浮现着微微的粉红色。

    “我叫程子栀。你好，边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