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课表背面出现了黑色花体字，看上去像是人手写的。但所有人左右看了看，反复确认，发现每个人的都一样时，都感觉胃里一阵恶心。

    这都是些什么和什么啊？！似人非人的同学和讲台上的老师？奇怪、令人干呕！

    这时讲台上的老师开口了：“同学们，现在开始讲课！都闭嘴，认真听讲！”

    啥时候？你仔细看看，现在不是课间吗？

    一个同学也站起来，“她”扎着马尾辫，看上去是个女的：“老师说上课，你们没听懂吗？”她的手臂上带有写了“值日班长”字样的红臂章。

    一个中年男人站了起来，问那个值日班长：“同学，请问，我们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值日班长”冷笑一声：“你搞不懂状况吗？老师说了，值日班长就是她的代言人！你们这些普通学生只不过是我脚下的贱种罢了。还搞不懂情况吗？”

    中年男人很识相的坐回自己的座位。老师仿佛没听见值日班长说的话一样，对那个中年男人说：“同学，念在你是初犯，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不要让我再发现有下次！”语气平稳，可最后一句又突然拔高音量，显得异常凶狠，最后还用她那不存在的眼睛斜睨了他一眼，才肯继续正常上课。

    “看来这里的食物链等级划分应该是：普通学生小于值日班长小于老师，你发现了吗？”栾秦左边的人拍了拍她，来人穿着米黄色连帽卫衣，灰色家居裤，脖子上套着电竞耳机，白色头发梳成“非主流小辫”，不正是她的二师兄吗？

    “澜却，你怎么来了?”栾秦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满。她的二师兄就是个不靠谱的叛逆青年，整天嘴里还神神叨叨的。栾秦倒了八辈子大霉才会遇到他。

    “咋？你还嫌弃我呗？”澜却转向她，“我至少是你二师兄，我流过的血比你喝过的水还多，直呼正名？”

    栾秦转过头去不想看他了。澜却给他的第一印象实在不好，当时的澜却状态很差，彼头散发，衣着脏乱，自己来送饭，他还像个神经病一样问她，要不要跟他逃出去，学本领，闯天下？年幼的她也有一个天下闻名的梦，鬼使神差点了头。当晚，澜却就跑了，一把火烧了关押自己的小房子，顺手带走了栾秦。后来带栾秦拜了师，而栾秦至今也没问过澜却当时为什么被关，澜却也没说。凑合了四十多年，几年前澜却才放她自己一个人过。

    澜却不是个好人，他说话不算话，爱搞各种不正经的东西，爱养各种东西——比如说好几条蛇，喜欢小偷小摸，喜欢骂人怼人，喜欢骗人，赌性大，喜欢钱、把钱看的比命还重要……很多时候，她都以此为耻辱，包括现在。

    “回答我，你的看法。”

    栾秦真没有看法。

    澜却不再自讨没趣。

    下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