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终于来到。
天边渐渐泛白。
被折磨到san值狂掉的夜明被珠心半扶半抱弄回了宿舍。
栾秦和澜却也拖着徐缓回到了宿舍。
栾秦边走边问:“澜却,那个……那个头上长角的……是什么……是人吗……?”
澜却回头和牧檎对视一眼:“是吗?嘻嘻,当然不是啦!”
栾秦一抖,果然人是不可能长那么好看的。
“好了不吓唬你们了,他是一条龙。”
奄奄一息的徐缓打趣地问:“会……会喷火吗?”
“唉我也不知道哎……”然后他转头看向牧檎,就像昨晚看夜明一样。
牧檎立刻摆出一副委委屈屈的仿佛被强迫的少女一样的表情,一副“你敢伸手我就咬舌自尽”的架势。
澜却果然收了手:“好了,不欺负你了,你正常一点。”
栾秦和徐缓双眼瞪大瞅着他,从开始到现在最不正常的人就是你吧!
但她们俩正常不代表牧檎正常,他很听话地恢复了表情,并取代栾秦的位置挤到澜却身旁。
徐缓立刻反应过来了:“栾秦,换你拉我。”
牧檎求之不得,没等栾秦回答,就把徐缓“啪叽”一声扔在了地上。
奇怪了,澜却竟然没生气。
几个人基本上都是一宿没睡,拖着黑眼袋进了教室。
就连被折腾了一夜的夜明都基本上没敢合眼。珠心后来都跟他挤在同一张床上,然后牧檎洗完被子(被澜却逼的)就一直盯着他俩看。
就那么蹲在床边,眼也不眨地盯着,仿佛一个倩女幽魂一样。
于是,就有了夜明一早起来去敲澜却宿舍门的事。
“臣妾要告发熹……啊不是,我要告发昨天晚上牧檎一直盯着人睡……”
“砰”!
澜却顶着鸡窝一般的头发狠狠开门,把正对着门的夜明珠心全拍扁在一百八十度打开的门板后:“大早上叫魂啊!啊!?谁叫的?!给你祖宗滚出来!”
澜却是个素质人,很少爆粗口,这种情况是例外。
“他们在后面。”牧檎指向门后,乖顺地开口,“我昨晚可乖了,洗完了三床被子之后就找了个凉快地方待着,没有打扰任何人休息。”
如果不是不行,夜明真想对这家伙竖个中指。不是,他昨晚抱着珠心跟这家伙眼对眼一整夜,关键这家伙还跟没有眼睑一样从头到尾不眨眼,还是凌晨最黑的时候澜却根本不了解好吗?!
澜却晃两下就往牧檎怀里倒,牧檎眼疾手快立刻扶住,澜却火气头过了,昏昏欲睡道:“小情侣呢?……我刚刚好像……听到他叫门了嘛……”
珠心在门后甩甩手:“小叔!小叔!我过得很好,不用担心我!”
大早上,进入教室的,是昏昏欲睡的一堆人,和唯一休息好了、精神倍儿棒的澜却。
夜明从宿舍楼到教室都没想到自己怎么就成了澜却的侄媳妇,也没想明白为什么后来牧檎就对他俩特别好,甚至本来不与澜却以外的任何人交流的一个人和他们聊了一路。
那个叫方明的中年男人昨晚没回宿舍,但今天也准时到教室了,正双目无神地坐着。
白天的生活异常无聊,嗜睡的澜却几乎睡了一上午,牧檎跟“老师”说了几句,“老师”点头,就真的对澜却上课睡觉的行为仿若无闻。牧檎自己拉了个小板凳在澜却身边坐着,一言不发看着澜却睡觉。
不过事情也没一直安宁下去。
“小花!你为什么回答不上问题!”值日班长突然怒吼,把睡觉的澜却都吵醒。
“不是,咋啦?”澜却揉揉眼睛,懒洋洋地说。
“我不会啊!”小花也将心里话说了出来,“这个问题对我来说就是我不会的问题嘛。”
“你不要找借口,这个问题非常简单,而且我刚刚讲过,你是根本没听是吧!”“老师”吼道。
是,他刚刚确实也没听,老师说的确实也没错。可小花在这么多人面前就是觉得没面子。
“值日班长,记。”“老师”的语气瞬间正常,继续讲课。
“等一下,我觉得,也没那么严重吧?”澜却慢悠悠站起来,一双灰色眼睛轻浮的看着老师,“说真的,你说了什么我也没听到。你要不要把我也记了?”
“老师”气不打一处来:“值日班长!记!”
澜却尖锐的犬牙不断向棒棒糖(牧檎给的)的糖球施压,暴力的把它强行咬裂从糖棍上脱落,眼里闪过一丝戾气:“最瞧不起你们这样的!玩不起是不是?!一天天死了娘老子似的谁谁都欠你们嘚?!”他不顾“叫嚣”的叫嚣走向讲台,手臂伸直向“老师”,手里攥着糖棍,被咬平的一头对准“老师”的脖颈,以人眼无法捕捉的速度迅速一划——
鲜血飞溅。
而糖棍甚至都没碰到“老师”的脖颈,甚至还有点距离,“老师”的脖颈就被撕开了一条四五厘米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