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去,你说的是不是九千年前那场大战?亏你还能记得。”
焚轮把祖宗何刎囫囵个塞进买的王八状懒人沙发里,安放在一张小羊毛毯子上,自己去开了瓶冰啤,给小祖宗热了瓶牛奶。
何刎和他一直说到了东方鱼肚白,委屈巴巴地从王八壳里伸出两只其实已经发育好了的小嫩手,低着头慢慢嘬奶喝。眼尾红红的,鼻尖红红的,看得焚轮脸也红红的。
焚轮目移,谁让他只有小毛孩儿似的记忆?
真幼稚。
然后暗中掐了自己一把。
“咳咳,”焚轮清清嗓,“你除了有你在逃命的记忆,你还记得其他细节吗?人物?地点?”
“我只记得,那个推我的人的名字,和后来救我的人。”何刎往王八壳里缩了缩,小心翼翼开口道,“那个推我的人……就叫焚轮。”
焚轮害怕了一瞬。转念一想,当时幻化的脸没现在帅,可以糊弄过去。于是又问:“那是谁救的你?”
何刎的牛奶已经不再冒着热气,他垂下眼睫,把下巴埋在龟壳里,喃喃道:“是一只鸟,可以喷火,村子里的人都叫他毕方。”他见焚轮不说话,于是试探着问:“你是那个推我的人吗?”
焚轮的帅脸此刻扭曲成了肉眼可见的山路十八弯,在经历了三秒的艰苦心理斗争与建设之后,怀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他记起来所有事情之后一定会扇我的心情,焚轮叹了口气,赴死一般,英俊的脸十分壮烈:“是,的确是我。”
何刎吓得差点一杯子摔过去。
焚轮看着发抖的何刎,心道就说嘛你小子,欠下的债总是要还,自己亲手推的人还是得自己亲自哄。焚轮变戏法一样掏出一檀木盒,里头安置着一支凤尾金钗,有一支真羽缠绕在金羽之中,华贵典雅,把何刎看得眼睛发直。
“这是……这是凤凰信物!”
焚轮听着何刎这反应很是欣慰,心想起码这小孩起码能想起来自己是个小破鸟,于是得意洋洋地抬手把钗分为两股,结果只听何刎惊呼:
“你怎么把他弄坏了!”
焚轮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过。合着这小子……选择性失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