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我一直被同学和街坊叫“老天爷照顾大傻子”随着年龄增加,讨厌听的程度也在增加。
虽说这绰号有点长,城市小我到新环境新认识的人听到老环境旧相识的人这么叫,觉得好笑觉得新鲜也跟着叫起来,想叫的人并不觉得绕口。
好意思又习惯这么叫我的人,我一有好事情被他们知道,我爱听不爱听的都会听无数遍“老天爷照顾大傻子”。
其实没直接喊我“大傻子”应该算不错了,我走入老年了回头瞧瞧,有些事情真的是老天爷在照顾我,可能那些人这么叫我“老天爷照顾大傻子”等于替我向老天爷呼求着照顾我的信息,替我呼求着老天爷的恩赐恩惠。
老天爷一定是听到了那些人为我呼求,我才遇到一些让我觉得神奇的经历和现象,好运气明显的常常出现。
怎么说好啊?应该说坏运气好运气交织才显出来好运更好,时常遇上好运的小事情就不用说了,说个大的吧。
九三年我三十六岁离婚下岗,那年头下岗的人很多离婚的人少之又少,这也是我不开心的原因。那年夏天母亲想我们一起去天津散散心,我的大姨二姨在天津定居。
九三年火车还挺慢到天津要好久,我和我母亲还有我的小孩一排座位就坐,我们对面三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一排座位就坐。
我母亲可能是好久不见她的姐姐了,兴奋起来一路上话多的离谱,我也不知道我是因为对面有陌生人还是婚姻不如意,内心烦躁到不能自我约束,我喊叫着让我母亲闭嘴。
我母亲不和我一般见识的表现就是继续说,说的哪都不和哪挨边着了魔似的就是说话,我内心已是气急败坏,重重的压着嗓门连叫了几声闭嘴。
第一次我叫母亲闭嘴,对面仨男人愣了一下没说什么,这第二次我带着怨气一脸难看叫了几个闭嘴,仨男人六只眼一起盯着我不记得是谁先开的口,记得中间那个男的圆圆脸,嘴唇厚厚的嘴角有颗红痣,他很愤怒旁敲侧击说没见过世界上还有这样不孝顺的人,他两边的两个男人瘦瘦高高一表人才,迎合着他嘲笑着我。
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他们饶有兴致拐弯抹角的奚落我,言语恶毒的辱骂我,无奈只能想没指名道姓我不接这茬口,心里愤愤的想但愿他们是大孝子大贤孙,又没有惹着他们怎么就好意思出口那么难听的话,男人骂女人让人瞧不起,男人骂不认识的女人更是自贬人格,跟这等粗俗之人不值得对话。
这一趟火车坐的憋屈出病态了。
巧不巧的是没过几个月我在同学家遇到了他们。
他们还真是形影不离三人一起来到我同学家里,他们的父亲是我同学的舅舅,他们哥仨间隔都是一岁多,嘴角有红痣的是老二看上去却显得很老。
他们哥仨在去世父亲住过的房里耍赖住了几天,吵闹我同学的母亲他们的姑姑,把他们的父亲生前画画挣的钱私吞了,我同学的母亲气病了在医院里躺着,我同学分身乏术就把我们住的近的同学叫来帮忙。
我进门一看到他们感觉从天而降的复仇勇气,我首先到他们面前问了好几次还认不认识我,贪婪充满身心的他们好一会儿方才认出我,我非常好意思的回击他们比我更不孝道还仗势欺人,仗着三个大男人绑在一起欺负人,既然嫌弃父亲不会赚钱狠心赶出家门,就别不要脸的来要钱了,仨男人对姑姑一老女人要钱太不讲天理人味了。
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看一看寸不寸怎么就到我面前让我报恶嘴之仇了,循循看不到的正气助人是俗人想不到看不到的天理。
他们听我碎碎念很生气看我身后站着五六位男女同学没敢动武。
同学们开始劝说他们三人离开此地,我心情舒畅了不想再搭理他们,因为看到屋里衣柜和床角被褥被翻乱,明白他们找别人藏钱的意识形态,看样子钱没翻出来,不然不会赖着不走。
说巧不巧我想看看画者生前的画,出门的一瞬间,右手边半圆的柜子隔板和眼睛平行的半圆台面上有个鞋盒子,盒子上面有几个塑料袋,塑料袋日积月累脏兮兮的从鞋盒子里溢出来蓬松的堆在那里,盒子的一角担出半圆板面似乎有坠坠感,我下意识起手推了一下鞋盒子(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