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往常那样,急迫地将她扔到鬼屋里,或是热络地在介绍与展示,关于她这方面的新研究。
看见林芷芯狐疑的目光,光有些发毛,它着急之下,竟躲进鬼屋里,怎么都不肯出来。
没有光的燃金锤,鬼屋是进不去,而太极仪就在此时出现,琳也随后显形。
往鬼屋那里,投以瞬息同情,再是快速转向林芷芯:“有个重要选择,由你亲自来选。”
说完,琳看过太极仪,随即一个瞬间隐匿身形,消失在现场。
太极仪至此刻悬空,在半空中移动着,缓缓靠近:
“寿终正寝与成为灵器,到你的选择机会来临,只差临门一脚,现在显示你的成绩,影响剧情走向。”
说着,太极仪旋转一阵,最终形成一束光,照向正中的墙上。
在这上面,显示着两个机率,长条进度不相上下,也就是说……
接下来她的经历,即土字幕布掩住那幅画的情境,身处其中的时候,林芷芯的做法为何是关键。
直到现在,太极仪还不离开,而是有留下来:“最后这部分,由我来引路。”
说完,随即一阵风起,林芷芯已身临其境,此时就站在花海里。
眼前背对她的小男孩,侧头笑对旁边的小女孩,他们的脸林芷芯看得清楚,很快意识到似曾相识。
尤其是男孩,她有个非常可能的猜想,是如今的新选组总长,审讯时林芷芯见过他。
唯一戴眼镜的男子,中长及肩的发式,待人接物始终保持微笑,看起来斯文和煦。
“咦,这不是山南桑?”怎么回事?是藤堂的声音。
他就在身后,林芷芯回头时正好看见,但是藤堂却越过她,困惑地往前走。
太极仪的解释:“按你的做法,藤堂平助暂时无法看到你。这关乎你的选择,须由你自己决定。”
不止是藤堂,另一个突然出现的怪人,手提长刀而行,正疾步逼近男孩与女孩。
更加惊异的一幕,是那位怪人白发红瞳不变,也身着新选组队服,长得与藤堂一模一样!
怪人的目标是男孩。
刚开始,林芷芯想明哲保身,却难逃良心谴责,终究出手。
于是,她与梦境里的藤堂合力,成功撂倒那名怪人。
最终怪人死于一刃穿心,致命伤有两处,分别是心口与左眼。
心口处的刀创,是由藤堂的上总介兼重刺穿,持刀者是林芷芯;至于左眼,则是男孩用竹签掷伤。
发现怪人时,他身边的女孩挡在身前,被一掌挥开,随后怪人就抓住男孩,想要掐死他。
没等藤堂冲上去,女孩早就蹒跚着上前,抓着怪人的腿就咬。
余光瞥过女孩,怪人眼里闪过不耐,即将动刀之际,被男孩用竹签掷伤左眼。
这可没法快速愈合!
果然,怪人随即一声惨叫,将男孩丢到一旁,捂着眼睛痛苦不已,而后手中长刀挥向女孩……
嘭!当啷!
藤堂赶不及,长刀直接掷过去,正好迎向怪人手里的刀,将挥刀的方向打偏,女孩得以逃生。
“你们没事吧?快走!”林芷芯说着,从地上捞起长刀,刺向怪人的要害。
“啊!”
这惨叫声?是从身后传来的!
林芷芯回头,看见藤堂捂着心口,一脸痛苦倒在地上。
随后,画里情境截然而止。
紧接着,林芷芯回到幻灵域,再是光与琳出现,说是因为她的选择,天选buff即将消失。
这些话,是它们的忠告。
光没说错,作为闯关者,林芷芯不可能依赖捷径,成为天选。
而琳说:“林芷芯,这是你的选择。无论你有否退缩,只要你不死,依旧要面对。”
面对这些,她不是没有猜想,难道在未来,藤堂会成为怪人?
这远远不止,就说那名女孩的长相,林芷芯也知道她是明里!
雪村凌叫她姐姐,疑似山南的温润男孩,又是她的幼时玩伴。
而明里与雪村凌,竟落在兰方医手上,以及那些怪人们……都与变若水有关!
就连雪村纲道,也同样研究过变若水,难道兰方医是他?
“希酱,快起床……啊呀!”随着千鹤的惊叫,林芷芯身上一冷。
哇,被子是谁掀的?
下一秒,在睁眼的时刻,林芷芯从榻上跳起,就看见千鹤满脸愁容,与身旁的冲田对比鲜明。
掀被子的那家伙,就是冲田!
“作为俘虏,请你们自觉!尤其是你,绝对不许偷懒。”冲田笑道,手上两床被子,眼底寒芒掩映。
说罢,被子随手一扔,冲田笑着,冰冷的眼神,朝林芷芯打转,冷哼过后大步流星离去。
千鹤抓着被子,挪到林芷芯边上,眼神关切:“希酱,你还好吧?我们得快点……拜托啦。”
说得也是,抓过被子开始叠好,林芷芯还等着决战来临,让黑章鱼希望落空!
说真的,黑章鱼这个绰号,倒是符合冲田刚才的模样,只是林芷芯没胆量说出来。
说到不偷懒,其实就是包揽杂务,以便新选组成员们偷懒!
打扫卫生,洗涤衣物,诸如此类的活计,时间从早到晚,做完这些,她们回房直接躺下休息。
没多久,藤堂再次过来挖人,拖着满身疲惫的林芷芯,一路拖拽着到达目的地。
这样的情况周而复始,约莫十几天过去,时间到特训准时开始。
期限将至,就在当天晚上。
对战的时候,藤堂有些惊讶:“这才多久,你的反应力未免进步得太快!不过,力道还得加强。”
不止来自藤堂,幻灵域也有特训,这段时间的鬼屋经历,光与琳同样这么说。
幼年时训练难度水平,就好比现实生活里,武侠迷们在吐槽的仙侠剧。
以前在幻灵域,是有buff加持,林芷芯得以有实力,能较量甚至打败对手。
而今天起,在幻灵域的特训必须动真格,所有buff一律清零!
这十几天的时间,就是过渡时期,为的是林芷芯最快适应进度。
“训练还心不在焉的,你在想什么?”忽闻藤堂说话,而他本人也凑上前,手捂着林芷芯额头。
隔开他的手,林芷芯往后退数步,有些感慨这人的莽撞:“如果真的是风寒,藤堂君不怕被传染?”
“吓!怎么会?”藤堂大吃一惊,看样子吓得不轻。
不过,接下来他的举动,还真不带害怕!
不由分说,藤堂即刻拽住她,说是去找山崎拿药,力气真的很大,任何反抗都无济于事。
情急之下,林芷芯抓着廊下木柱不放,大声喊着:“我没病!刚才是想着变若水……唔!呜呜!”
藤堂先是片刻怔愣,神色骇然:“你怎么……小点声!这个不能说,你是不是想死?”
说着,林芷芯被他捂住嘴巴,达到自己目的,就是想让他停下!
接着,忙不迭眨眼睛,林芷芯示意听懂他的话,而藤堂四处张望后,确认安全无忧,这才放开。
林芷芯的解释模棱两可:“我是最近梦魇,还是很可怕的梦……”
结局糟糕不假,更关乎他俩!
梦里的情境,林芷芯没敢说。
同时也想着:或许预知到这事,有机会改变结局?
今晚,林芷芯准时到幻灵域,只有光与琳两位精灵。
“今天不是训练,而是兑现。”
光说时,琳默不作声。
林芷芯疑惑不解:“所以呢?”
“跟过来,带你去武斗场。”温柔女声响在身后,着实太突然。
突如其来,林芷芯吓一跳,人即循声回头,果真是太极仪!
太极仪挪到光与琳身边,就在前边带路。
半路上,据它们所说,以后的奖励没有评级,得到的奖励皆为最高。
一旦得不到,林芷芯就会死!
所以,今天所谓兑现……武斗场到达,有对手等着她。
来人是熟面孔,即雪村凌!
相比幼时的女孩,眼前的雪村凌是长开后的模样,已是窈窕少女的她,五官更是清纯靓丽。
林芷芯走上比试台前,光与琳握住双手,齐用灵力幻化武器。
由此造出来的长刀,在半空飞速翻腾,不断划着滚轮的弧线,朝林芷芯疾驰而来。
林芷芯反手接住,不难发现这长刀是木刀,周身有灵力加持。
据琳所言,木刀的形状由灵力维持,灵力全失即无法存续。
“光,琳,它有名字吗?”林芷芯问时,也想着如果没名字,现取一个也不是不行。
光不语,只看着琳微笑。
琳与光对视,眼神埋怨着,稍有局促:“铃樨,它叫铃樨,铃铛的铃,木樨的樨。”
开战之前,幻灵域外头有两位观众,林芷芯与雪村凌的比试结果,他们都是见证者。
置于梦境,冲田总司敏锐感觉到异样,这是屯所的训练场,而周边氛围奇特,很难说是熟悉。
在夜幕谨慎前进,不久他眼前出现一人,茫然四顾像是在找谁,是藤堂平助。
“服部,你在……谁?出来!”这里是梦境,虽然藤堂平助依旧未知,但也察觉到不速之客。
眼前的夜幕,冲田从容走来:“平助,是我!嗯,这速度……看不出竟如此神速?”
见是冲田,藤堂放下戒备,松口气问道:“总司,你怎么在这?”
冲田没有先回答,而是抱起双臂,似笑非笑地看着藤堂:“这话不应该是我先问吗?由你先说。”
“呃,我是跟随服部,来到这……”藤堂怔愣片刻,这才解释着,话未说完就被制止。
“别出声!平助,就是那边!”冲田指着方向,两人看过去,服部希就在比试台上。
对面是个陌生女子,冲田没见过,但是藤堂就……未必。
这个女孩,藤堂是认识的。
有次陪同山南去岛原,山南是为见明里,而藤堂则是去喝酒。
明里的身份是岛原艺伎,而雪村凌,她是一名振袖新造,即见习艺伎的一种。
那回,女孩被纠缠,那人是名醉汉。藤堂路过时,由于看不惯醉汉行径,遂出手相助,英雄救美。
自获救后,女孩纵然是道谢,也只是草率地向藤堂施礼,随后转身就要离开,态度清冷淡漠。
然而,就在藤堂即将离去,女孩她竟然告知姓名,对藤堂背影喊道:“我叫凌,雪村凌。”
藤堂惊异片刻,回身查看之际,只看到一个纤弱背影,匆忙奔跑着翩然离去。
而现在,就在比试台,雪村凌站在服部希跟前,这是做什么?
走上武斗场,林芷芯朝对面先打招呼:“你好,久违了。”
对此,雪村凌漠然点头,随之继续保持沉默。
开始时,沙漏悬空于场中。
雪村凌所持长刀铮亮寒溢,周身灵力源自于此,说话声清悦冷冽:“雪村凌与凌霄,请赐教!”
这就不难发现,凌霄也是由灵力塑造而成。
至最后一刻,林芷芯想到自己这些名字,心里做出决定。
收敛心神,林芷芯手持铃樨,不假思索:“林芷洲与铃樨,应战!”
至此,两位守护精灵默契地对视一瞬,不只是琳,光同样明白:
即使观战者的存在,林芷芯现在不知情,关于她曾是林芷洲,藤堂也不会知道。
因为太极仪,对于域外的存在,无论任何探知行为,幻灵域都不会允许,甚至主动抵御。
而如今,冲田与藤堂来此观战,是太极仪有意安排。
为此,于此攸关的一切证据,都不会有机会让他们得知。
特别是幻灵域存在的声音,这两人绝对听不到。
也因此,即使林芷芯承认自己是林芷洲,藤堂也不会知道。
参战双方简短交流,藤堂听不见,只好问冲田:“总司,她们究竟在说什么,你能不能听到?”
冲田当然也一样,当即就摇头,叹息地说:“看来是有意安排,不知道谁这么无聊?”
心里冷哼:服部身手不过如此,任凭她如何神秘,自己作为剑术天才,明天的比试照样赢她!
比试开始有一会,双方各有所损伤,刀法各异但势均力敌,谁都没伤到对方要害,战况存于焦灼。
雪村凌的刀法,较为相似冲田流派,即天然理心流。
两者都是质朴的杀人技能,虽然招式不算美观,但却胜在有用。
对服部希的刀法流派,冲田实在看不出来,只能说厉害虽不假,但是驳杂,而且并无杀意。
这是作为战刃,服部最致命的缺陷,若此刃再无凌厉之气,迟早命断于对方刀下。
现在是不相上下,可谁能保证服部无懈可击?一旦被对手抓住破绽,一记必杀技就能秒她。
也就是小姑娘,因年岁阅历而略逊一筹,这要是冲田主攻,早就用到平青眼,就不信服部能躲开!
到这时,冲田饶有兴致:“哼,这小姑娘不一般,同样血堆里摸爬滚打,难怪会安排她打服部。”
“嘿,你还有心情评价?总司,再这么打下去,两人都会有事!”藤堂看着场内,无不焦虑。
双方激战正酣,想阻止并非易事,藤堂刚想过去即被拦下。
不是冲田捣鬼,而是屏障!
此刻藤堂被弹飞,刚好越过冲田的时候,给他机会帮扶一把。
冲田拽过藤堂,确认他已安全,甩手推开就往边上一丢,往后继续观看比试。
这时的冲田,开始专注战况。
碧色凤眼再不见轻佻,也不再评头论足,余下时间里,冲田默不作声,直至看到尾声。
林芷芯还是撑到最后,结果是任务成功。
“不行,快住手!”藤堂平助惊叫着醒来,睁眼时仍然惊魂未定,就要从榻上起身。
没想到,中途碰到伤处,疼得藤堂止不住嘶声,外加倒抽凉气。
那是刚才在梦里,他去阻止对战,因此碰到屏障被弹到半空,落地时摔到的。
“平助,睡了吗?”此刻,门口响起冲田的声音。
不等藤堂回答,冲田已推开障子门,进来后才关好。
藤堂平助的问候,捎带试探:“这么晚,总司你还不睡觉?”
“是已经醒来,与你一样。”冲田点上烛火,坐在藤堂跟前。
在冲田与藤堂对视时,彼此都心照不宣。
藤堂平助点头后,急不可耐地询问结果:“是这样啊,我先醒来没有看到最后,她们都没事吧?”
冲田回以点头,说时漫不经心:“确实都没事,虽然结果实在令我不爽,明天还免不了再战。”
没错,看到结果的时候,冲田就被太极仪请出梦境,藤堂醒来没多久,他也跟着睁开双眼。
至于比试结束后,幻灵域里发生的事,包括雪村凌是何时离开,这些就不为其所知。
想知道,那就要问服部希喽!
根据出示结果,林芷芯才知道寒洲主人候选,是她与雪村凌。
直到寒洲最终认主,总共四场比试,前三场对战是林芷芯与雪村凌,这场较量也是其一。
获得招式的方法,都是靠自身领悟,而这场对战,是关于双方寒洲三式的比拼。
林芷芯没有打败雪村凌,最终前者获得此战胜利,究其原因是凌霄灵力耗尽。
彼时,林芷芯还没被打败,而且铃樨仍然存在。
雪村凌失去兵刃,就是沙漏的沙子漏完之时,在此刻比试结束。
同时,林芷芯掌握的寒洲三式,熟练度达成满值。
所以,新的比试任务开启,即是接下来的两场比试。
在此之前,对于寒洲其余七式中,林芷芯必须至少领悟五式。
若是没有达到,即会增加雪村凌的战斗力。
而林芷芯自身所获能力,不止全部消失,也作为增加对手部分战斗力,悉数交付予雪村凌。
最后毫无疑问,她会直接取得胜利。由此在第三回比试,林芷芯即会被她截杀。
“所以我的存在,就是保你不死。”这话是雪村凌所说,这实在出乎意料,林芷芯难免讶异失态。
也是这样,林芷芯不假思索,疑问脱口而出:“为何?你没理由这么做,我们站在对立的一面!”
面对这个问题,雪村凌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着看向太极仪,嘴巴对其张合一阵,然后离开这里。
最终,是由太极仪代为回答:“自你出现在此,此处已不再是游乐园,也不是竞技场。”
而是身处这个异世,林芷芯需要面临各种情境,由此作出选择,因此影响与决定一生。
就像是,她在现代的世界,经历生老病死。
那不就是……人生吗?
只是换个地方活着。
对于会不会回到现代,林芷芯早就释然,现在只想着该如何生存,无论是在哪里。
虽然这里的一切,充满恐惧与未知,她自己也有些惧怕。
第二天辰时,是林芷芯与冲田比试的时间,因为昨晚那场梦,时限提前,即便现在还不到一个月。
于清晨卯时二刻起床,林芷芯提前来到训练场,先自行练习一会,等到众人齐聚,只剩冲田。
对冲田的身手,大伙们不是不知道,或许他们都在想着,冲田缺席的原因,是否有意放过服部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