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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6 章

    第六十六章、

    “那我就不答应,我不跟他结婚,就在家待一辈子,让你怎样都师出无名!”

    舒纯熙跺了跺脚,气急败坏地也拔高了声音,如同一只炸起毛进入防御状态的小猫,但是语调里已然流露出委屈来,瘪着嘴盯着面前的茶几桌面看。

    “你要做什么我管不了,我也没有管不是吗?但是你能不能就自己去做,别想着非要让敬渝跟你一起?难道我看不出来吗,他不愿意,他不愿意!”

    她边说边抽气,情绪有些激动地按住自己的一只手臂。

    原本立在旁边脸色不怎么好的舒怀宁见她这样子,神情不自觉缓和了一点,朝着她靠近一步,伸出想要扶她的手虚虚地托在半空中,语气也低沉下来,慢慢地跟她说:

    “他愿不愿意,本就由不得他。我不是说了吗,谁让他喜欢我舒怀宁的女儿,想娶她,那他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这件事也不是我说了算的,你自己好好想想,你们结婚后,他难道真有办法跟舒家的一切分割开来吗?”

    “到那时候,我的一举一动,人家都会猜测是不是也有敬家的深意,同样,他的决策,别人也会猜想这背后是不是有我的授意。这本就是分不开的事情。”

    僵直着身躯,舒纯熙收回颤抖的手抵在胸膛上,里面的心越跳越快,轰鸣声快将她耳膜胀破。

    “那敬亭呢,要是敬亭没死,你也会这样对他么?”

    而敬亭在凛洲根本帮不上他什么。

    “……我当时,本就没想过要你去嫁给敬亭!”

    舒怀宁咬着牙挤出这句话,难堪地闭上双眼,也就错过了她因而变得苍白的面色。

    舒纯熙如遭雷击,心脏仿佛都不能够再如常跳动了一般,动了动嘴唇,但是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喃喃地恨声说:

    “你这是针对敬渝,你在针对他!”

    “对,我就是针对他,他要想娶你,就得跟我舒家站在一起,这就是我们所有人的共识!”

    女人愣怔着面庞,后退了一步抵在沙发上,“呵呵”地笑了一声,忽然说:

    “你女儿这么一个明摆的二手货,人家还愿意要就不错了,你凭什么还想拿来做筹码讲条件,真当她有什么不得了的魅力?……”

    她话没说完,被迎面而来的一巴掌给掀翻,摔倒在了沙发上面,撞出一声闷哼。

    “舒纯熙,你胡扯什么!”

    舒怀宁颤着那只手掌,怒不可遏的同时生出一种无措的感受来。

    然后就看见女儿用手捂着脸转身站起来,踢开脚边的包,一步一步地朝往外面走。

    “纯熙……”

    中年男人跟了一步,有些心虚地叫了一声名字。

    舒纯熙的手已经握到书房的门把,她没回头,单薄的肩背如蝶翼般轻颤着,冷冷地说:

    “我说的都是实话。”

    房门打开,女人离开了书房,穿过走廊,上楼。

    等到杨曦了解到情况赶来的时候,舒纯熙已经锁了房门。

    “宝宝,你爸爸他有病,都是他的错,你打开门让妈妈进去,有什么话跟妈妈好好说。”

    里面没有回应。

    杨曦登时狠狠地剜了一眼站在楼梯口脸色难看的舒怀宁。

    外面持续传来母亲的声音,舒纯熙冷下来的心有些犹豫,但是脸上的泪水跟止不住一样地涌出来,她收着双腿在身前,不停地在拿纸巾擦自己的鼻涕和眼泪。

    书房里留下的包袋之中,屏幕不停地亮了又灭,灭了又亮,过了一会儿,又亮起视频通话的界面。

    响了许久,最后才不甘心地被那头挂断。

    手机的振动止住,一切归于平静。

    .

    “敬总,舒小姐没接吗?”

    副驾驶的郑徽瞄着男人的眼色,小声地询问了一句,其实也是提醒他们该出发了。

    敬渝“嗯”了一声,伸手又打字发了条消息报备,发出去没多久,又撤回来,挪动了一下身躯,离窗边近一些,低下头凑在手机听筒边,软着嗓子说:

    “纯熙,这次是我没考虑好,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你别因为我气坏身体了。我得去一趟邻市,两三天就回来。等回来我去你家拜访,再好好给你赔礼道歉,好不好?……”

    敬渝声音压得够低了,不过副驾驶的男人还是竖起耳朵,甚至在心里记起笔记,试图将不苟言笑的老板如今这种温柔又伏小做低的语气给学到手。

    等以后他谈恋爱了,肯定用得上。

    原来谈恋爱报备是像这个样子的,郑徽默默地在心里点头,深以为然。

    发完消息,敬渝收了手机,再度坐正,闭上眼睛假寐起来。

    他们去邻市见周政,敲定最后的细节。

    ……

    从办公楼出来时,灰蒙蒙的天已经下起小雨,郑徽撑开伞走在前面,将敬渝送上车后,再收伞坐上副驾。

    雨幕打在车窗上,留下一粒粒晶莹的水珠。

    敬渝从西装内兜里拿出手机,没看到原以为会出现的消息,沉默了片刻,又拨通了视频电话。

    一首手机铃声播放完毕,走到尽头,通话被自动挂断。

    男人拧起眉头,退出微信的界面,转而打开电话簿,找到舒怀宁的电话打过去。

    那头倒是很快就接起来,敬渝捏着眉心,同舒怀宁交代了自己今天的成果,平静地说:

    “伯父,都沟通好了,下周的国政院例会是个好时机。”

    舒怀宁应了一声,然后那头也沉默了一下,问:

    “你在昼米尔吗?”

    “不在,应该明天回去。”

    今天已经很晚了,他们在往酒店去的路上。

    “啊,奥……辛苦你了。”

    那头的声音又客套了几句,敬渝眯眼,竟听出点不知所谓来,搭在膝上的手攥了一半,想了想,忽然出声说:

    “纯熙她,都好吧?今天我说错话了,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在生气,等我回去,登门向她道歉。”

    那头的舒怀宁尬笑一声,言辞闪烁起来。

    最后两个男人各怀心思地挂断了电话。

    车已经停在酒店地下停车场,敬渝打开门准备下车,忽然一抿唇,还是坐了回去,沉声说:

    “还是现在回去吧。”

    郑徽:“啊?”

    .

    丁叔不语,只是一味加速。

    然后车半夜拐进舒宅。

    在门口登记好,敬渝丢下一句话就下了车,往还亮着灯的别墅走去,留下一个隐忍的背影。

    现在是半夜十二点半了,本该陷入沉睡的舒宅灯火透明,但敬渝进门时,一楼也没有人。

    男人耐着性子在客厅等了一会儿,才听见些许开门的声响,紧接着几不可闻的脚步声响起,杨曦从舒纯熙的房间里走出来,然后走下楼来。

    “小渝,你怎么来了?”

    “伯母。”

    眼见着有些疲惫的男人连忙从沙发上起身,迎了两步,

    “这么晚来叨扰,实在不好意思,只是纯熙没接我的电话,我有点担心她。”

    “奥,这样啊,你来了也好,上去看看她吧。”

    到现在也没睡的女人松了口气,叹声说:

    “下午她爸爸跟她吵起来了,还打了她一巴掌,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敬渝一怔,面上挂着的微笑止住,颔首一息,立刻就抬脚往楼上走去,在门外敲了敲门,沉声说:

    “是我,我进来了?”

    等了会儿,房内也没有传来回答。

    敬渝踌躇着将门打开一个缝,轻轻地走进房间。

    直到走进床边,才看得见女人在床上侧躺着,头也蒙在整张被子里面,只勾勒出一个弧度来。

    下意识便屏住了呼吸,男人克制地握紧双拳,走过去,冲着她的方向在床侧半蹲下去。

    “我回来了,宝宝。”

    声音有些低迷,缱绻又心疼地说完,便伸手去掀蒙她头的被子。

    被子下面,原本用劲揪住背面的双手,也在一瞬卸下力气来,任着他将柔软光滑的被子从手里抽开。

    掀开被子,敬渝对上的是一张白里透红的泪面。

    泪痕未消,白的是皮肤,红的是眼尾和眼睑,鼻尖,还有她压在下面没有完全展露出来的左脸。

    呼吸几近消下去,目光扫在女人巴巴瘪着嘴的模样上,他压下肩背凑近过去,尽量与她平齐,低低地说:

    “我来迟了,对不起。”

    语罢,他即刻起身伸手去抱她,将不配合也不反抗的人从床上拥起来,揽在怀里的瞬间,也就看见她泛着淡红色的左面脸颊。

    抿紧嘴,男人伸手覆盖在她面颊上,将她脑袋按在自己怀中,忽然说:

    “没事,我来了。”

    他用带着凉意的手指轻柔地摩挲着她的面庞,将下巴与她的额头紧紧相贴,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疼么?”

    疼,当然疼。

    怀里的女人肩背颤动几下,“呜呜”地哭起来,坐起身扑到他身上,双手牢牢揽紧男人的脖颈,同他贴抱在一块儿。

    雨势有越来越大的阵仗,放声起来。

    “我,呜……我要跟他断绝父女关系!呜呜呜……”

    敬渝一愣,仰头抚她发丝的动作停下,小心询问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问题淹没在哭声里,任他怎样问,都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敬渝将人抱坐在自己腿上,哑声说:

    “那我去问问伯父,究竟为什么要打我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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