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刺激

    温袅瞬间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程立看得着急,刚要暗暗提醒她,却见陆修慈回过头冷声问她:“你不过去看看吗?人家好像等了你很久呢。”

    在程立担忧地注视下,温袅点了点头,朝着宋清走了过去。

    程立谄媚地对陆修慈说道:“夫人年纪小,不懂事,我去把夫人请过来哈。”

    “不用。”

    陆修慈面无表情地走出了酒店,跟在他身后的程立却吓得直哆嗦。

    总裁夫人是个小傻瓜,完全听不出好赖话。

    刚刚总裁的话哪里是让她过去的意思,明明是在警告她,敢过去就死定了!

    可她既没听出他的警告,还仿佛得到了他的允许一样……

    其实是程立误判了局势。

    温袅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傻,她当然知道两人的不和。

    但她也很清楚,就现时来讲,宋清是在一直帮助她的人。

    虽然在三个月后,她因为在吃相亲饭时拒绝他,而遭到了他的暴打。

    可那是之后的事情了,她要解决眼前的困难。

    宋清比原时间线的出场要早,或许在之前也是暗暗帮助,所以在没有得到回报时,才会发那么大的火。

    温袅不想做让别人平白付出的人。

    在家人的影响下,她已经不自觉地将自己当成了一件可以议价的商品。

    又或许是,她的能力实在是有限。当一个人认知到,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扭转命运的走向时,就会失去反抗的心思。

    宋清在温袅走过来之后,内心重新燃起几分希望。

    他率先开口道:“我不怪你。”

    温袅紧张地攥紧了手心,她想说她与陆修慈,并没有发生他所想的那种事。

    可是又想到昨晚他的举动,就莫名地有些心虚。

    她被他亲了好一会儿。

    温袅低下头摸向自己的唇,上面还留有他咬伤她的印记。

    宋清忽地捏住她的手,她被吓得一颤,不自觉地想往后躲,却被他拉进怀里。

    宋清的怀抱让温袅觉得很别扭,不像陆修慈抱她时会给她踏实安稳的感觉。

    不过,她又觉得可能是对他的偏见所致,只好尽量欺骗自己接受。

    宋清的手掐得她的肩膀很疼,可他说出来的话却无限宽容:“我说过,我不怪你。”

    温袅不懂宋清为什么要重复一遍刚才的话。

    思索了片刻后,才觉得他是不是在问她要道歉?

    她在他怀里小声说道:“对不起。”

    酒店外的车内,忽然响起了小奶猫急切的叫声。

    程立忍不住提醒自家总裁:“总、总裁,那个,小猫被喂呛奶了,要不还是我来吧。”

    陆修慈连奶瓶带猫箱一起丢给了程立。

    之后便一个人坐在车里生闷气。

    程立不禁为总裁夫人捏了一把汗。

    他印象里的陆修慈,极少有这种情绪外露的时刻。

    基本上,他只会冷着脸把别人给解决了,能让他这样坐着干生气却做不出任何举动的,恐怕也只有温袅了。

    程立忍不住透过车窗,往里面看了一眼。

    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

    怎么俩人抱起来了呢?总裁一直在车里等她,那只小鸵鸟就没想过,自己跟别的男人这样,会被自己老公看到吗?

    天啊,他真的看不懂了。

    程立没有谈过恋爱,但他看过不少少男少女青涩的恋爱剧。

    从没有一对像他们这样,明明结了婚,彼此却陌生得可怕,毫无磨合的迹象。

    甚至女方还疑似另结新欢……

    程立觉得好复杂。

    不过,同为男人,他的确感到陆修慈有受伤的情绪。

    一个被家族中人暗伤夺权,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冷血机器,居然会在自家小妻子跟别人拥抱时,一言不发地坐在车里。

    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温袅和宋清从酒店出来,程立赶在陆修慈发怒之前,立即下车去迎。

    可温袅似乎没有想过程立居然还留在这里,在看到他后,小小地震惊了一下。

    程立恭恭敬敬地说道:“总裁让我来接您。”

    温袅看不清车里还有什么人,她以为程立是被陆修慈留下来的,可能潜意识里觉得那个大忙人,留下自己的特助已经做到礼貌的极致了。

    毕竟,她不过是一个在床上才有用的女人。

    他说的每一句难听的话,她都紧紧地记在心里,没办法人为地抹去。

    温袅对程立拒绝道:“不用了,程特助。请你告诉他,以后,他不必再来找我了,我也不会再见他。”

    程立都吓傻了。

    他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哪有传这个话的?

    “这,这话我可,不敢传啊。您饶了我吧,真的,我就赚点儿工资,不至于把命给搭上。”

    经过程立的求饶,温袅才意识到,传这种话是有很大风险的。

    程立又跟带了痛苦面具一样地说道:“总裁一直没走,就在车里等您呢。您看,两人之间要是有什么误会,是不是可以当面解释清楚呢?”

    “这些天,他只有晚上才能过来,不是不关心您,是真的有不得不处理的事。总裁他,他现在,也……”

    本想说,陆修慈现在也挺难的。

    可是一想到情敌还在这里,况且事关陆氏集团内斗,这些话就不好明说了。

    只能让温袅自己去悟。

    不过,程立觉得早上他在汇报的时候,夫人几乎听了全程。

    应该能理解,这些天,陆家的人,给他找了多少事。

    如今的形势,暗潮涌动,险恶至极。

    温袅看了一眼停在酒店门口的车子,可始终没有走过去的勇气。

    不仅程立害怕陆修慈,她也很害怕他。

    幸好两人没有真正地谈恋爱,不然陆修慈气场那么恐怖,她真的说不出分手。

    温袅犹豫了半天,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就低下头跟着宋清走了。

    宋清刚才跟她说,会帮她和她的家人。

    无论是在原医院接受治疗,还是去别的医院换医疗方案,他都会尽最大的能力帮她。

    她没有理由再拒绝他。

    因为不想让妈妈接受二次手术,留下让她备受折磨的术后后遗症。

    宋清会借钱给她,处理转院的一切事项,让爸爸可以回去看店。

    这样店铺的生意不至于受影响,也能多赚些钱,保障妈妈之后的护理。

    对于把自己卖掉这件事,温袅并没有太多的悔悟。

    她只觉得,爸妈之前的人生,一直在透支身体健康赚钱,起早贪黑地开着那家小茶叶店,给她和妹妹攒上学的钱。

    现在,她被养大了,似乎,也该将自己寸寸变卖,换取他们的健康和安心。

    她整个人是破碎的,但已经感觉不到痛楚。

    好像,一切本该如此。

    宋清是她躲不掉的人,就算此刻拒绝了他,可能三个月之后他还是会和自己相亲。

    然后,两人又要重复之前的命运。

    温袅已经很累很累了。

    她没有太多的闲心去衡量,也没有更多的自尊去求陆修慈。

    他开口就说她的家人是乞丐,高傲到连半分怜悯都没有,好像她和家人是他避之不及的麻烦。

    陆修慈是世界上最精明的资本家。

    他会送她很昂贵的衣服,但那并不是为了她,只是满足他自己的视觉效果。

    这就跟路边的主人,牵着一只毛发修剪漂亮的,衣着紧致可爱的小狗一样。

    虽然她和陆修慈相处的时间不多,可是她已然知道,他就是这样的人。

    她在他这里,也只能拿到宠物的待遇。

    如果不小心闹脾气咬了他,就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她没有发脾气或拒绝他的权利。

    相较之下,宋清还勉强算是个正常人。

    温袅为了家人,一切都可以忍受。

    况且,宋清相貌并不逊色于陆修慈,也是学生时代早早考入少年班的天才。

    天才总是有些傲气的。

    她找了很多理由,来说服自己,宋清是个很有价值的买主。

    自己的灵魂并没有贱卖。

    可如果,真的没有贱卖的话,她又为什么会哭?

    宋清在准备开车时,觉察到身旁人的异常。

    他凑近她的脸,小心地捧起:“你舍不得他么?”

    “没有。”

    她不知道宋清为什么会误会,自己怎么可能舍不得陆修慈呢?

    可是,她也说不上来,到底为什么会哭。

    还是宋清凑到她面前,拿纸巾给她擦泪,她才意识到,自己哭了出来。

    宋清轻贴着她泪湿的小脸,音色干净平和地对她道歉:“对不起,以后我不会再提他。你是太担心家人了,所以才哭的,是不是?”

    温袅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不过,宋清贴过来的时候,她很不舒服,可是推开他的话,自己的良心又会受谴责。

    她只好等待着,等他贴够了主动离开。

    接二连三地受刺激,程立人都吓傻了。

    他紧握着方向盘,一句话也不敢说。不敢问总裁看没看到,停在前面的那辆车里发生的事,也不敢问他接下来去哪儿。

    直到身后的陆修慈,颇为机械地下达指令:“回海市。”

    程立本想回一声,可是他发觉自己被吓得发不出任何声音,就已经发动了车子。

    那辆车还停在那里,他紧张地开过,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

    可是刚开出去不远,就突然听后面传来一道冷静漠然,沉稳有力的声音。

    “调头,撞上去。”

    大脑告诉他应该即刻听令,可是他的嘴却不自觉地发出了:“啊?”

    说完又觉得不该质疑给自己发号施令的人。

    可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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