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鸵鸟

    以后若真的和他结了婚,她又打不过他。

    难不成她还要去练练散打?

    以后动不动就夫妻互殴……那个场面,想想就觉得很恐怖。

    她坐在床上,不断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希望借此可以让自己清醒一点。

    可是,她几乎没办法理智地做出决定。

    妈妈的身体状况,不能再耽误下去了,昨天陆汤也是这样告诉她的。

    要么立即做手术,不过有二次手术的风险,要么转院接受更精密的治疗。

    她现在既没有钱,也没实力转去更好的医院。

    医保没办法异地使用。

    况且,爸妈开的小茶叶店,交的也不是职工医保,而是城镇居民医保。

    到头来,报销不了太多钱。

    她现在被这些事折磨得想从楼上跳下去。

    温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遇见陆修慈后会突然回到三个月之前。

    可是,目前来看,她似乎很难改变些什么。

    妈妈还是生病了,还要受治疗的罪,她还是穷得要去跟公司同事借钱,家里的茶叶生意还是会耽误……

    温袅埋头痛哭出声,头发被她揪得乱糟糟的。

    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陆修慈冷漠地出现在门口,脸色不是很好看。

    她没想过他还会回来,还以为他去处理公司的事情了。

    只是想有个地方,可以放肆地哭一场。

    可是,她却找不到。

    总是会有人突然出现,也许,是她打扰了别人。

    温袅低头把泪擦干净,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一直微低着头。

    她不想看他,也不想再听他讲不好听的话。

    陆修慈走到她面前,摸着她身上的衣物,冷声说道:“为什么不穿我给你准备的衣服?”

    她缓缓地抬头,很懵地看着他。

    他什么时候给她衣服了?

    陆修慈打开一旁的衣柜,里面有一堆手提袋。

    “早知道你不喜欢穿,就不让程立大半夜去买了。”

    温袅小声道:“我并不知道,那里面有衣服。”

    “你就不知道打开看看?”

    他又在训斥她了。

    每天把她训得跟个傻子一样。

    她能有什么办法呢?哪里想过他会为她准备衣服什么的。

    陆修慈冷笑着对她阴阳怪气道:“温袅,你对我从来没有过期待,是不是?”

    温袅愣了一下,突然觉得很委屈。

    他总是贬低她,嘲讽她,还能让她对他有什么期待呢?

    在他眼里,她不过是一个伺候他的人。

    陆修慈见她不回应,便知道她默认了。

    他砰地一声关上柜门,温袅被吓得哆嗦了一下。

    “从里面选一件穿给我看。”

    她本来想拒绝,可是看到他那张阴沉的脸,就咽下了拒绝的话。

    温袅小心翼翼地打开柜门,从里面随手挑了几件衣服。

    剩下的放回原位,价签她都不敢摘。

    她穿不了,他还能退。

    就连她自己身上穿的,她也是不想摘的。

    现在她是真的没什么钱了。

    温袅都快给自己穷哭了,万一陆修慈突然反悔,让她赔衣服钱怎么办?

    她抱着衣服很轻地叹了口气,刚转过身发现他还站在这里。

    在预想到,他可能会让她在眼前换衣服后,温袅果断拒绝道:“你在这里,我是不会穿的。”

    想都不要想,她才不可能。

    陆修慈忽地笑了一下,好心地对她提醒道:“你不去洗澡吗?这身衣服沾染了医院的病菌,洗干净,再换新的。”

    温袅抱着衣服低头往外走,因为她觉得他说的确实有道理。

    他忽然挡在她身前:“要我帮你洗吗?”

    她推了他一把,没说什么话。

    等温袅洗好澡换衣服的时候,发觉上面的价签已经被摘除了。

    她都不知道他居然进来过……

    好吓人。

    温袅刚推开浴室门,就听到了打电话的声音。

    本来她是不在乎的,可是突然听陆修慈说了一句:“你没给女人送过衣服吗?不知道要摘价签?”

    程立命很苦地说道:“我、我这一毕业,就进了公司,每天忙得连轴转,别说给女人送衣服了,我连个对象都没有。”

    整日里提心吊胆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总裁一个电话叫过去。

    特助是没有个人时间的,基本是杜绝感情的。

    况且,也没人教过他,给女人送衣服的注意事项,员工培训守则里没写啊!

    陆修慈没说什么,不过,程立莫名感觉他心情很好的样子。

    他在抱怨完后,又觉得自己不该说这么多,刚想挽回就听到那边挂了电话。

    陆修慈在看到温袅出来后,目光不自觉地温柔了几分。

    天气很冷,除了品质很好的大衣外,程立选了很多柔软舒适的内搭,没有怎么刻意着重身材的塑造。

    因为他觉得总裁似乎,不是那种喜欢看身材的人。

    温袅穿得像只白色的小鸵鸟,让人不自觉地想咬几口。

    陆修慈收回自己的目光,对着她招了招手:“过来吃点东西。”

    她听话地走了过去。

    低头吃东西的时候,头发散落到桌前,她只能别扭地往后拢。

    在他面前,她总是出丑,做什么都显得很不自然。

    陆修慈见她一边撩着头发,一边低头吃东西,忍不住笑她道:“别把头发吃进去了。”

    温袅内心暗暗生气,如果不是在饭桌前觉得梳头发不太合适,她肯定会梳的。

    只是刚洗过头,她又吹得很顺滑,在浴室里只是简单地绑了一下,才导致两边的头发总是滑落下来。

    陆修慈也不去帮她绑,就在一旁欣赏着她的窘迫。

    她所有的小动作,他都觉得很有看头。

    可能是过往的人生太过无聊,好不容易有个温柔的小乐子可看。

    温袅这顿饭吃得很乱,脸越吃越红,也越吃越热,早知道这样就不留下来吃了。

    她真应该直接离开的。

    为什么只要他一开口,她就得老老实实地听呢?

    好像他的话有什么魔力,将她蛊惑控制着。

    门外响起了很轻的敲门声,在得到陆修慈的允许后,程立一脸憔悴地走了进来。

    温袅愧疚地看了对方一眼,就立即低下头,不敢再面对他。

    程立正拿着电脑汇报,没有注意到她的目光。

    在做事情的时候,他这个特助还是很专注的。

    可陆修慈忽然出声道:“他是大半夜去买衣服,又不是一整夜没睡。”

    温袅的勺子没拿稳掉在碗中,好难堪,他为什么要把话挑得这样明?他不在乎她的感受,为什么也不在乎程立的感受呢?

    毕竟是夜里出去买的……

    程立是个心很细的人,他意识到温袅的难受情绪,并没有被总裁的话缓解,反倒是加重了。

    其实,在他眼里,陆修慈没有那么十恶不赦。

    因为他不只是不顾及下属情绪,而是不顾及所有人的情绪。

    如果见过他对陆家那些长辈说的话,心里就平衡多了。

    至少自己受的是跟陆家人同样的待遇,没有人能在陆修慈这里讨得半分欢喜。

    当一个人平等地欺负每一个人的时候,大家只会觉得他就是这样的人,反而感觉不到那么重的耻辱感。

    程立看着温袅低低的小脑袋,看起来更像只小鸵鸟了。

    他忍不住安慰她道:“总裁夫人请放心,我昨晚做了很多事,挑选衣服只占用了很短的时间。”

    这并非是假话。

    陆家现在看似一片平静,可是因为陆汤的事,导致陆修慈的形象遭到曝光,这已经彰显着他的失权……

    内部有势力在蠢蠢欲动了,他昨晚就是在查这些事。

    不过,程立有时候觉得,陆修慈所在的位置,真不是正常人能待的。

    如果是他被家族背刺,甚至是夺权,或许早就风声鹤唳,坐立不安了。

    可他看总裁心情没什么变化,反倒还能哄着夫人陪他,夜里睡得也挺安稳。

    人和人真是不一样。至少抗压能力这一块儿,让他这个特助甘拜下风。

    温袅在听到程立的话后,感激地对他抬头道谢。

    程立看了连连鞠躬:“不用不用。总裁给我七倍工资,这是我分内之事。”

    陆修慈从来不相信什么忠心永恒,他觉得只要待遇给够,那就没有背叛这一说。

    对于人际关系方面,他向来很少去钻研。

    这就导致,他总是以跟下属讲话的方式,来去对待温袅。

    他没有过正常的恋爱经历。

    说不定,还认为自己是一个很好的上司。

    可能就是这样,才会总觉得她不识好歹吧。

    程立在一旁汇报着陆家内部搞事情的几股势力。

    温袅握着勺子暗暗吃惊,这是她一个外人能听的么?

    她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一个劲儿地埋头吃。

    吃饱了,也不敢有下一步的举动,就一个劲儿地吃,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陆修慈在听程立汇报的时候,还不忘看她一眼,只听他冷声说道:“你在医院是吃不饱饭么?来我这儿吃饭来了。”

    温袅来不及回答,吞咽的时候出了差错,猛烈地咳了起来。

    程立觉得总裁有时候也是难搞,他满可以用比较温柔的话,提醒她不要吃撑。

    偏偏讲得这么难听,这么伤人。

    总裁夫人都已经咳成那样了,他也不知道过去帮着拍一拍。

    三个人是一起下楼的。

    温袅本来想先自行离开,但是程立在她说话的时候,一直在陆修慈身后给她递眼色。

    她只好等他们一起坐电梯。

    跟在陆修慈身后,走出电梯口的时候,她看到了在酒店大厅的沙发上,坐了一夜的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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