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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白立广

    皇帝出乎人意料地早归了,打了令柔一个措手不及。她是真怕靖王妃收手不做了,留她一个刚有点希望又回归到绝望中。幸好王妃还算靠得住,真将她从宫里弄了出来。

    那药是真正的奇物,让她在七日内气息逐渐衰弱至无,又再用七日将她从无恢复到有再到全盛,宛如一次重生。姜令柔醒来时,说不出一句话,先是用眼神扫视了一圈自己所处之地,看到匆匆赶来照顾她的人,唇齿张合了几次才成功发声:“这是哪里?”

    她没问这两人是谁,因为这两人她认识,是皇后的人,是她表姐林慧漪的亲信,一直养在宫外头,她见过她们的画像。可这地方是什么地方?雕梁画栋里养尊处优待久了,已好久不见这般的装潢,灰土色的床幔,黄梨花木的床架子,桌上摆了个寻常砂壶并上两碟寻常的点心……瞧着像是普通民居,可往外瞧过去怎么是两丛干草垛?

    一人恭敬回应道:“咱们还在京城,不过是外城,靠近京郊的地界儿。”

    令柔沉吟片刻问:“那位……没彻查长兴宫事吗?没封锁城门出入吗?”竟让她这样轻易出了内城。

    “表小姐”,那人忽而低声道:“娘娘让我专门跟您说一句:白立广,无暇顾,您自便即可。”她这一道声音极小,似是有意不让在外头的另一个知道。看到这令柔心中就有数了,看来亲信也分等的,也说明这消息不是什么人都知晓的。

    可这后两句她听得懂,前三个字是什么东西?她想尽了脑海中所有典故都想不出,又用手指来回描摹了几回,似是找出来点感觉。

    无暇顾?谁无暇顾?白,立,皇,帝?那广是什么意思?

    “他是怎么病的?”寻思了半天,她忽而出声问。

    侍者为难:“娘娘只吩咐了这一句,还是近几日才从宫里传出来的,您问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都不知,遑论旁的呢?”

    令柔放弃了和她问话,看来也是一问三不知的,只有要告诉她的那些她才能说,不该她们知道的她是一字不知。

    赵彧他怎么了?她病中倒也不是完全无知无觉,隐约听到有人劝皇帝去治伤,可皇帝坚持不去,一直死死抓住她的手,至少在她还有意识的时候他一直是那姿势,日夜不改。

    靖王妃能愿意帮她,又能顺利将她转移出宫,大概也是看在皇帝病重,无暇顾及她们这些琐事的缘故。

    “你们怎么没直接将我带出京城去?”令柔叹一口气,不知自己前路在何方,只看着这四四方方的小房间,不知是在这里短暂停留一阵儿还是要长久待着。

    “能带到这里已是咱们能力的极限了,外城现下仍有大批驻军守护,咱们这样没路引没由头的毕竟还是太显眼了,绝对混不过守卫那关。”

    令柔倒是决断:“不能耽搁,想想办法咱们还是尽快出城为好。”她不知道赵彧病到什么程度,但那人身体底子一向是好极了,若是这两天恢复过来,难保不会想到这里面的重重疑点,等他找到了再走那可就太迟了,最好现在就走得无影踪。

    那侍者名寻樱,此时又恭敬道:“咱们能否出城,还要问问娘娘的意思。”

    “这也要问?”令柔纳罕,没明白她意思。林慧漪都帮忙给她送出来了,还能不允她出城?

    寻樱既不起身也不抬头,一直低着头答话:“事事都要问过娘娘,我等不敢擅自做主。”

    令柔上下瞧了她半天,发觉她气质沉稳,礼数有成,比起宫里皇后的那几个大宫女都毫不逊色。她不由暗叹,怎么她们二人同在宫里,林慧漪就有功夫和能力在宫外培养出这样的亲信,她却没什么信得过的人手,成天除了和皇帝吵架斗心眼以外竟全无用处。

    她越想越心惊,索性不想了。她也是有自知之明的,她和林慧漪何止只差了这一点,那一位可是肩负着家族起复和中宫之主的责任呢,她有什么?她家里只希望她将自己照顾好而已。肩负的期望都不一样,那她们有点差距岂不理所应当?何况她也没有培养自己人的机会,眼前身边全是皇帝眼线,唯独一个能说的上话的姜令舒还不可尽信。

    “魏国公和林夫人如何?知道贵妃薨逝了可有什么异状?”既然决定演戏,那就要演个全套。这事情太惊险,能少让人知就尽量少,又因着事情紧迫,就没向家里透露过一点。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她爹娘,怕他们太过忧伤哀悼,伤了身子留下病根就不好了。

    寻樱面色古怪:“现在已没有贵妃了。”

    令柔挑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陛下坚持要姜娘娘以皇后之礼下葬,哀荣极深,追封为皇后,谥号是‘明德’。”

    令柔滞住,没想到自己能有机会在活着的时候和人讨论自己死后的葬礼和谥号,摇摇头跳过这个话题不谈,又问起她爹娘:“国公和夫人如何了?”

    寻樱这才答:“国公哀拗至极,哭晕几次不止,还坚持要在您灵前守护,是陛下亲自下了旨才强令他回去歇息;夫人尚有节制,可也哀毁骨立,备不得礼数。国公府里给您送行的礼仪、现下国公府大小事宜的操持都由世子来做,做得井井有条,颇为人所称道。”

    令柔眉头皱得死紧,恨不能现在就飞回家去看看爹娘是怎么个“哀毁骨立”。她从不怀疑自己在爹娘眼中心中的地位,哪怕家里认了姜澄这个弟弟也没改变她想法,她是他们最爱的唯一的独生女,失了她他们怎么可能好过?

    “我要去魏国公府中一趟。”她声音不大,却将寻樱吓了一跳,她委婉劝道:“这时候国公府上人多眼杂,又有陛下派去的人手帮忙,您这一去若是被认出来可怎么办?”

    “认出来有认出来的解法,我不亲眼看看他们如何,怕是连合眼都不能。”

    寻樱无奈,只好将自己知道的那点和盘托出:“我家主子几日前向林夫人那里送去半封手信,是阅过后就焚烧干净的,说是上面以密语告知了些信息,请您放心。”

    令柔大力握住手中茶杯,恨不能捏碎,她咬牙切齿道:“方才你怎么不说!”非等她急得不像样子了才说!

    “这也是娘娘的吩咐,说是按不住您了再告知,您没问则不必说。”

    听到是林慧漪的指令,令柔放弃了和寻樱纠缠。她现在多少对这人有点感激和敬意,既然是她说那就也不必再细究原因。

    “拿纸笔来,我要给你主子写一封信。”

    “您是要问什么时候才好彻底出京吗?”寻樱鼓着胆子问,见她点头就说:“娘娘料到了这点,您醒来时必定会问这一句,她说,要等您三日后彻底恢复好了才能动身,不必急于一时。”

    令柔骇了一下,什么叫“不必急于一时”?这不就是换着法儿的说皇帝这病一时好不了了,让她慢慢来吗?这到底是有多重的病啊,天啊,别没等她出城皇帝先山陵崩了,那她就更出不去了。

    不过不说这个,令柔怒视寻樱一眼,冷声道:“你主子到底还有多少吩咐是你没说的,赶紧全都说出来,别等我一样一样地问。”

    “没有了,真没有了。”令柔不信,递过去一个质疑的眼神,却见她老实站着,笑得也尴尬:“真的无了,娘娘只吩咐了这么多。剩余的就等娘娘再递密信了。”

    于是令柔就跟着寻樱翘首盼着信来,可往日三日准时一至的密信如今已有五日不来,怕是宫里出了什么状况。可具体是什么事情她们又不得知,只好在屋里急得转圈也没法。

    宫里实际没出什么事,只是皇后被叫去大正殿一趟后,难免多了点警惕。她最近确实太得意了,自以为皇帝病重就没功夫管她小动作,便留下许多把柄。这以后则不能妄为了。

    她想起来,令柔想着身体恢复了就尽快出城来着,还管她要一张路引,可这时候她上哪去给她准备这个?尤其还在刚被皇帝警告了一番的档口。

    皇帝同她说“是不是你们林家把她藏起来”的时候,她可真是冷汗直冒,幸而她一向冷静自持,到底是压住了恐惧和心虚的本能将这事圆了过去。若是从前的皇帝,她怕是不等他问出这句话就将令柔所在交待清楚了,不过,若是皇帝没这一伤一病,她们怕也没那么容易将她送出去。

    时也命也,看来她姜令柔是天生不属于这重重宫室,连老天都在帮她潜逃,这重重巧合几乎将她安排了个明白,让她真能安然无恙逃到外面去。

    可想到这儿,林慧漪又头疼,答应了人家要将人送出城去,可现在她连传个密信都不敢,还怎么帮她出城?那边怕是等急了快疯了吧?

    她扶额,轻按着自己额角,这处自见过皇帝那日后就一直隐隐跳个不停,不知是做了心虚事怕得还是预示着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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