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觞六人见状欢喜的跑到白秀秀跟前,曲觞和游从七嘴八舌的向白秀秀告状,聂子鸣带着大小乐和司马继意自然的围住吕屠户的四个徒弟。
“白姑娘,老徐是冤枉的。”
游从扫了一圈都人也跟着说,“就是,他们连一句辩驳都话都不等徐大川说,我看他们是故意想整死徐大川的!”
谭耀宗和天班的几个人气得不行,纷纷用余光看向吴显。吴显当即欲呵斥白秀秀,被吕屠户抢了先。吕屠户盯着白秀秀,露出凶恶的样子,问:“你是何人?有什么权利管这事?你们书院主事儿的已经说过,这畜生已经被逐出书院,他的生死现在由我说了算!”
别看吕屠户长了一身的腱子肉,白秀秀却半点儿不怵,目光与吕屠户平视,沉声道:“你想主宰他的生死,除非你能把他从怀恩书院的大门带出去!”
吕屠户:“就凭你一个小姑娘,还想阻拦我们不成?!”
“有何不可?”说着白秀秀摆出攻击的姿态。
这可吓坏了孔翎,孔翎急道:“秀秀,你快过来!你打不过他们!”
关崇武:“白姑娘,你就听孔管干的吧,一会儿可别受伤了!”
此时,一直没有开口的吴显说话了,朝关崇武和孔翎道:“关教头,你去把白秀文和黄班的学生拉回来,孔管干,你负责把白秀文带回听雨轩!”
白秀秀回头看了眼吴显,冷哼一声,对朝她走去的关崇武和孔翎也没有了往日的温柔。白秀秀冷声问,“关教头,孔翎,如今徐大川重伤在身,连一句为自己辩驳都话都说不出来,你们就因为吕秀娘身上的伤就私自替徐大川定了罪,把他交给一个会杀了他的人,难道你们就没想过或许事情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如果你们真的误会了徐大川,那你们今日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刽子手,手上都沾然了徐大川的血!难道午夜梦回的时候你们的良心不会难安吗?!”
此话一出口,在场之人,除了吕氏父女和他带来的几个男子,纷纷一愣。尤其是孔翎,她突然打了个冷颤,此时此刻她才意识到:是啊,先不说他们只是听了吕家父女的一面之词便定了徐大川的罪,就是徐大川真的有罪,也应该把其送去县衙,由县令审理定罪,而不是私自将徐大川的生死交给吕家。
白秀秀的话对于孔翎关崇武等心思单纯之人管用,但对于吴显那种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以及位高权重的门阀世家就不起作用了。世态如此,一个升斗小民的性命在他们的眼里不算性命。因此,不过一愣神的功夫,吴显就恢复平静,继续命令关崇武和孔翎,“关教头、孔管干,你们还不动手?!”
白秀秀笑道:“吴老头,你不怕手上染血,他们还怕呢。你一把年纪了,手上沾染了无辜人的血不要紧,没过几年就可以下去相见了,但他们,”白秀秀看了一圈其他人,“他们年纪还小,你得给他们祖上积点德,保佑他们下半生不会沦落成贫民。”论毒舌,没一个人是白秀秀的对手。
吴显:“你...!”
吕屠户在一旁听着这些人争吵不休,心中更加怒火中烧。怀恩书院这帮混账王八蛋,以为叫个女人出来捣乱就能阻止他把人带走?不可能!吕屠户大喝一声“住嘴!”然后亮出腰间的杀猪刀,吩咐几个徒弟道:“阿大阿二阿三阿四,今日咱们就是死,也要把徐大川带出怀恩书院!”
四人异口同声道:“是,师父!”
四人放开徐大川,把白秀秀围在中央,拔出腰间的杀猪刀,虎视眈眈的盯着她。
游从和司马继意几人趁机把徐大川抬起,躲到关崇武身后。
打架,白秀秀还真没怕过,想当年她老妈给她报了个武术班,苦练两年后她就成了打遍她们家附近小区无敌手的存在。
武大通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见吕屠户的徒弟手上都有武器,想了想将手中的马球杆扔给白秀秀,“白姑娘接杆!”
“多谢!”白秀秀接过球杆,随后就与阿大阿二阿三阿四大战起来。
那些人手中都拿着刀,孔翎急得在原地打转,摇晃关崇武,“关教头,你可不可以帮帮秀秀!”
“好,我...”关崇武刚要答应,聂子鸣看不下去了,漫不经心道:“孔管干,你就别操心了,就那几个废物,白秀文收拾他们不过是小菜一碟,不用紧张~。”
他们和白秀秀打交道也有一段时间了,自从白秀秀做了他们的德业课主讲,他们在白秀秀手上吃了多少亏?若今天她连几个废物都收拾不了,那她以后也别进黄班的门槛了。
虽然聂子鸣这样说了,也没减轻孔翎心中半点担心。在她心中,白秀秀再厉害也是个女子,与男人力量相比还是差很多。
游从见状,双手搭在孔翎肩上,把她强行定在原地。“管干就放心吧,老聂都说了秀秀会赢,她就一定会赢的。”
果然,武大通说完没多久,吕屠户的四个徒弟就被白秀秀撂翻在地。而且白秀秀还在吕屠户处在白秀秀一个小女子竟然打倒了他的四个弟子的震惊中的同时举着马球杆威胁吕屠户父女。
“吕屠户,我只想让这件事得到公正的处理,无心为难你们父女,还请配合!”
CTN,凶器都顶到他咽喉上了还叫无心为难?可他刚刚也见证白秀秀的武力值了,若真反抗,他父女俩不真得死在这儿?“你,你想怎么处理这件事?”
遇上个女煞星,吕屠户当真恨自己听女儿的来怀恩书院闹一场,没讨着公道反到把老命给搭上,想越气的他猛地扇自己一巴掌。
白秀秀赶紧把马球杆收回来,她只想把吕家父女留下来,可不是真的要杀人。
“爹!”吕秀娘害怕的抓住吕屠户的手,可怜楚楚的就给白秀秀跪下了,祈求道:“这位姑娘,这事儿都是我的错,你要杀就杀我,求你放过我爹和四个师兄。”
吕屠户见女儿这般,心疼得就差把自己活剐了!一巴掌一巴掌的往自己脸上招呼。他的秀娘啊,他的大闺女,勤劳又懂事,媳妇去世得早,姑娘十岁不到就一边照顾妹妹,一边撑起家中的一应事务让他心无旁骛的在外做事。提亲说媒的人都快把他家门槛儿给踢破他也没舍得把姑娘嫁出去,就希望能多留些日子,让姑娘晚些嫁人去伺候公婆。哪曾想,他捧在手心的明珠有朝一日竟被徐大川那个畜生给糟蹋了,不仅如此,还要被人威胁羞辱,是他这个当爹的无能啊!
因为吕秀娘这系列莫名的操作,事情朝着诡异的方向发展,白秀秀看得竟有些糊涂了。为防止这父女在做出什么奇怪的行为,白秀秀赶紧解释,“谁说要杀你们?我不是说了吗,让你们配合,把事情弄清楚。等事情清楚了,该是谁的错就是谁的错,该怎么罚就怎么罚!”
父女俩同时看向白秀秀,似乎在怀疑白秀秀话语的真实性。
心好累,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白秀秀刚打了一场架,累得慌,实在没耐性慢慢解释了,朝黄班那群看热闹的混小子道:“聂同学赶紧把徐大川抗回监舍,曲同学去叫大夫。司马同学去报官,将事情向县令说清楚。”
曲觞等人刚要行动,吴显和吕屠户同时喊道:“不行!”/“不可!”一直跟在主讲们身后的天班学生站出来拦住聂子鸣曲觞他们的去路。
吴显:“你知道这件事传出去对书院的影响会有多大吗?白秀文,你也是书院的一份子,你不可以破坏书院的形象!”
吕屠户再次把女儿抱在怀中,看着白秀秀道:“我的女儿还要活下去,以后还要嫁人!”泛红的眼中祈求之意不言而喻。
白秀秀看了看这两个人,行为竟然出奇的一致。不过她没打算听两个人的,大步走到扛着徐大川的聂子鸣面前,先是看了看脸色惨败已经晕厥的徐大川,接着又看了看朱轩和天班的人,面无表情的吐出两个字,“让开!”
白秀文,原也是世家之女,可自从白孝先为萧元靳撞柱而亡,白氏就将白孝先一脉逐出家族,这也是白秀文为什么会被帝都的氏族的人利用刺杀萧元靳的原因。一个被家族抛弃的女人,朱轩还不会放在眼里。
仗着世家的身份,主讲们的撑腰,朱轩嚣张道:“我要是不让呢?”
“你若是不让我就打到你让为止!”白秀秀二话不说马球杆甩在朱轩小腿上,朱轩当场痛苦的弯下身去。
“竖子!竖子!!...”见白秀秀当着他的面也敢对学生行凶,吴显额头青筋突突个不停,胆大包天!太胆大包天了!!
白秀秀耳朵动了动,继续朝天班的人走去。天班的人见朱轩被打,而吴显拿她没主意,当即也没了阻拦的勇气,白秀秀视线所到之处天班学生纷纷退开。
“先送人去治伤,这里的事我来处理。”白秀秀对聂子鸣等人道。
“可这么多人...”曲觞想留下来帮忙。
武大通拍了拍他的肩膀,“老曲你就和老聂他们去照看徐大川吧,这里还有我呢,定不会让白姑娘被人欺负了去!”
“那你们自己小心!”叮嘱完武大通,曲觞和聂子鸣他们带着徐大川去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