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

    你讨厌篝火。

    原始的象征——虽然对山洞里御寒和驱赶野兽的原始人来说是能带来温暖和安全存在。

    但对追求秩序、安全感的人而言,火焰的跳跃和蔓延会象征生活中的不确定性,甚至潜在的威胁,从而对火势产生‘失去控制’焦虑。

    而且你每次看到篝火都不是什么好事。

    两个瞎子隔着篝火对坐。

    一个眼睛有白布,一个没有。

    他们在等你。

    如果这是梦,请让你醒来。

    早上被人小鸡啄米式亲醒。

    “怎么了。”你揉了揉眼睛问泉奈,“干嘛弄醒我?”

    泉奈见你醒了伸手抬你下巴,他再凑上去,一触即分后他声音里带着喜悦,“我要去买点东西,你跟我一起去。”

    你挥开他,“自己去。”

    这商业街没什么好逛的,只有泉奈这个战国古董才会觉得这有意思那有意思的看一下。

    “真的不跟我一起去吗?”他放低姿态。

    “不去,你回来的时候把饭一起端过来。”

    泉奈还在做着最后的努力,“跟我一起出门吧,我给你买东西。”

    你不耐烦的说:“没什么缺的,你好烦啊要走早点走,我要睡觉。”

    泉奈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反倒是笑了起来。

    “你脾气真坏,只有我忍得了你。”

    你哄他去洗漱。

    已经洗漱好的泉奈不死心的又推了推你,“那你再主动的亲我一下。”

    你钻进被子。

    他“哼”的一声,生气的走了。心里想着不就是把你喊醒了吗至于这么小气吗。

    又过了几天,你倚在廊柱边,瞄着庭院里新抽的嫩芽。

    “这天升温得太快,”你望着远处逐渐消融的雪山轮廓,“突然就不想泡温泉了。”

    泉奈正写着什么东西,闻言抬起头:“要现在跟我回族地吗?还是…”他顿了顿,“你想去哪都行。”

    “现在去滑雪应该还来得及。”你突然来了兴致,指着远方雪线。

    “滑雪?”泉奈微微蹙眉,这个在战国时代尚属陌生的词汇让他露出困惑的神色。

    你这才想起时代差异,砸吧砸吧嘴解释道:“是一种只能在雪山上进行的运动。”

    泉奈顺着你的视线望去,修长的手指指向最远处那座雪山:“像那座?”

    你眯眼估量着高度:“嗯,坡度正合适。”

    “你既然是汤之国的人,”泉奈突然话锋一转,黑眸中闪过一丝玩味,“居然不知道那座雪山的传闻?”

    “什么传闻?”

    “传说那里住着雪女。”泉奈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几分讲鬼故事时的刻意渲染。

    你不以为然地摆摆手:“哦,就是暴风雪天会把迷路男人骗去接吻,一边亲一边把人冻成冰棍,再吸走灵魂的老套传说。要么就是最近流传的‘威胁男人想活命的就保守秘密,结果放走了他,雪女自己变成了妙龄少女嫁给他给他生十个孩子还操持家务、最后他看着妻子劳作的样子说你长得真像妖怪,就这样雪女也没杀了他只是气他没有保守秘密’的版本吧?”

    泉奈挑眉:“你知道啊。”

    “这种故事一听就是单身汉想亲嘴想疯了编出来的。”

    你嗤笑一声,突然神秘地压低声音,“不过滑雪确实是雪女设下的考验——如果能踩着木板全程不摔,就能得到她的祝福。”

    泉奈果然上钩:“什么祝福?”

    “丈夫既能赚钱养家又能包揽家务,”你掰着手指数道,“十年操劳后丈夫容颜依然娇嫩如初。”

    泉奈的嘴角抽了抽:“……这听着像你报复性现编的。那要是摔了呢?”

    你突然凑近,神秘兮兮地说:“中途摔跤的话——”故意拖长了音调,“就会被抓去‘模范丈夫特训班’当教具。”

    “…特训班?”泉奈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一本正经地比划起来:“白天要考核他们的劳动力产出,中午要忙着品评蒸饭的火候,晚上就辛苦了,还要…”话未说完就被打断。

    “不许去。”泉奈冷着脸打断,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感。

    你翻了个白眼,又躺回去,看着突然阴沉下来的泉奈。他当然知道你在反讽,但这显然触及了他某根敏感的神经。自从你们那天在温泉里做过后,这家伙就越来越爱摆出这副令人火大的‘丈夫做派’,仿佛突然暴露了什么不得了的掌控欲。

    “如果你表现得像特训班优秀毕业学员,那我就不去了。”

    泉奈干脆利落地站起身,“我去拿他们帮忙晒好的衣服。”

    什么时候拿去洗的你都不知道。不过他让不用你操心这些的做派,以及真的想变成毕业学员的回应,成功使你刚刚的不适感压下了大半。

    你:“好噢。”

    心情还算好的你在翘脚晃着发呆。

    想拿手垫在脑后的瞬间,胸前的衣褶因为动作而皱起。

    你想起来了什么。

    脸色僵硬的去摸自己身上穿着这件衣服内袋——

    没有。

    你被吓得一激灵。

    又去翻这几天穿过的衣服。

    没有,没有衣服。

    泉奈拿着已经叠好的衣服回来时,你坐在他刚刚坐着的椅子上。

    笔还是放在他离开前的位置,桌上没写两页的本子被摊开,显然你已经读过他写的东西了。

    他眼前一亮,没想到你居然会对他在写什么感到兴趣,毕竟之前三番五次喊你来看他写的信你都懒得施舍一眼的样子。

    你见他回来,向前接过他的衣篓,将最上面自己的衣服拿起来,手探进去,翻过来。

    什么都没有。

    旅馆负责洗衣服的人甚至连纸屑都没留下。

    这瞬间你甚至都在想为什么会如此……只怕是雇佣了一些出来糊口的忍者,拿风遁和水遁卷起来洗的。

    你沉默的又把衣服叠好,你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叠,你又不是喜欢收拾衣服的人,没和止水在一起前你都是挂在衣柜里,在一起后衣柜挂着地方不够用,止水就只能把你的衣服挂着,然后他的衣服叠起来。这活默认都是他来做。

    但是大脑宕机的瞬间你只能机械的让手抚摸过布料,麻木的折叠。

    你不知道要做什么。

    “那只是我写着玩的。”不过泉奈神色略带点紧张的解释道,“不是我的真实想……”

    “我饿了。”你打断他,其实你现在不想关心那些无聊的说法,只起身把剩下的衣服塞进衣柜。“去吃饭吧。”

    你们吃饭,已经不是饭点了,住客用餐的区域很大但就只有你们这桌和另外一桌。

    泉奈正在专心帮你挑刺。因为他刚刚自己把鱼肚子吃了,你很恼火。今天上的不是海鱼,河鱼刺多。

    有什么划破了空气。

    你和泉奈反应都很快——他瞬间就打开了写轮眼拔刀后试图揪住你的衣领,而你也揪住了他的抵在他身后,只露出半只眼睛。

    命案就是在这瞬间发生的。

    几米处臃肿身体像爆米花没盖上盖似的炸了一地。

    一语成谶,再贵的旅馆也会被实力超群的忍者窜成筛子。

    好像是为了让死人知道源头债有主,被血溅到脸上的泉奈、赶在不知道是否存在的鬼魂脱离肉身赶赴净土之前开口。

    “猿飞——”他低声咬牙切齿,“佐助——!”

    你倒是因为躲在他身后没被血溅到。

    唉,怎么往前推六七十年还是这几家。再如此发展下去,遇到志村家的提前下药,置其不孕能不能行,可志村也是个忍族……谁能保证你遇到的就是未来会生出团藏的那个。

    肇事者慢悠悠的跳出来,“真是奢侈啊,泉奈。”看了一眼护在身后的你,“傍上哪家的富婆了?”

    你儿子的同事家。

    滚动到你们不远处的头颅一脸狰狞,泉奈挡住了你望过去的视线。

    猿飞佐助割下头颅的舌头。

    “我没有攻击你的意思,泉奈,不然在你专注着挑刺的时候已经死了。”

    泉奈:“你是什么阴暗的猴子——”

    被骂了的男人也没有生气,反倒是语气里带着笑意的问着泉奈:“怎么说话难听这个习惯还没改过来?”

    你对他们两人夹枪带棒的话也不感莫名其妙,毕竟你和泉奈偶尔也会如此。

    甚至能在这你来我往之间,品出点两人无意动手、撑死动嘴的意味。

    隔着布料你感受到泉奈的肌肉甚至都没有那么紧张了,他嘴上还是叫嚣道:“你自己品品到底是谁说话难听。”

    猿飞佐助侧了侧身子,玩味的眼神跃过泉奈的遮挡朝你探来。

    你皱眉避开。

    用餐的地方发生血案实在倒胃口,忍者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冒出来的职业就像是撞破了一层墙后,还嬉皮笑脸的和你说哎呀你家墙是纸糊的啊?

    而且三代目有些恶心的癖好,你不知道是不是他爸遗传或者言传身受的。

    猿飞佐助为避免再斗嘴下去演化成在这大打出手,还是选择开口替自己再解释一道,“抱歉二位用餐的雅兴。”

    他无意与你们缠斗。

    “我只是按照雇主的要求收下此人舌头。”

    他晃了晃那块肉条,“泉奈你说话还是好听点吧,别落得这般下场。”

    扔了个烟雾弹跑了,赶在泉奈回嘴之前。

    泉奈一脸不爽的坐下,“还吃吗?”

    姗姗来迟的护卫从门口窜出来,象征性的去追。这时旅馆的杂役见形势安定了,收拾起地板。

    算是管事的人握着手一脸歉意的过来靠近泉奈,他默认你们之间他才是那个说话的,你为了不和他对视也垂眼扮作柔顺的妻子。

    “实在抱歉,两位客人,刚刚发生的事……”

    你对这里的一切感到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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