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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暴力和小瘪三

    “是的。”

    祝希冷静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如果不是已经确定了,不可能会有目的性地推门而入,所以此时撒谎否认反而适得其反。

    祝希一边背过身去假装给他们倒水,一边飞速编辑信息给贺昶。她原本还想在群里发信息,看看有谁在附近,但凡店里不是她一个人危险都会少一分,但是祝希只犹豫了半秒,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她切到兔子的对话框:速回,砸场。

    一分钟内做完这一切,祝希端着两杯凉白开走向这对夫妻。

    “你们是来找贺老板的是吗?他现在不在,你们可以找个位置先坐一会儿,或者给他打个电话。”

    祝希不敢直呼贺昶的名字,也不敢主动提出贺昶打电话,生怕他们知道自己和贺昶很熟。

    在有人回来之前,她得伪装成一个只是看店的员工。

    萧志的脑袋扭来扭去,将这家店里里外外看了个遍,心里估算着盈利价值,闻言冷笑一声:“他做了这么不孝的事情,哪里还敢接我的电话?早拉黑了!”

    “阿志……”他身后的女人唯唯诺诺地想要阻止他踱步。

    “滚开!”萧志一把甩开妻子的手,“你生的好儿子!啊?连自己亲生父母都能送进监狱,你还帮他说话?”

    祝希扶了那踉跄的女人一把,听到这话,她皱起眉:“这位先生,请问你和贺老板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萧志冷笑一声,“我是他爸!亲爸!”

    “亲爸?”祝希一副很吃惊的样子,虽然她心里也猜到七八分了,但是贺昶从来没有说过他和亲生父母的后续,她以为他们之间再也没有过联系,“那你们是发生了什么矛盾吗?或者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们的关系吗?否则我是可以报警的。”

    陈娇抓住祝希的手臂:“不能报警,不能啊。”

    他们两口子原本好好地依靠着贺昶打过来的赡养费生活,但是丈夫越来越贪得无厌,开始不定期问贺昶要另外的钱,且频率越来越紧凑。一开始她就说过不能这样,万一把孩子逼急了,剩下的一百多万不给了怎么办?可是萧志根本不理会,日子稍微好起来以后就开始赌博,越赌越不顺心,越不顺心他就越是要去骚扰贺昶,终于在约半个月前,贺昶的电话打不通了。

    不过他只是单纯不接,没有拉黑,于是萧志给他发短信,一开始还会因为担忧贺昶会就这样抛弃他们而放软态度,但是在贺昶接二连三的冷暴力下,他终是忍不住破口大骂。

    然而无论是什么样的信息,贺昶都没有回复过。萧志被逼急了,又想去找贺家。只是上次吃过的苦头犹记于心,他不敢轻举妄动。他花了点钱调查贺昶,查到他是这家店的法人。

    一开始萧志只是用这个信息去威胁贺昶,如果再不接电话不转钱就去他店里闹事,结果贺昶不仅无动于衷,还在背地里阴了他们一手。

    先是被突如其来的警察通知配合调查,尽管萧志说破了嘴,但碍于对方提交的证据充足,遂采取强制措施。收到法院传票的时候萧志目眦欲裂,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合情合理地问亲生儿子索要赡养费,竟然会被告敲诈勒索。

    他气得在家里砸东西,在拿到具体地址以后火速买了高铁票过来,想要和贺昶当面对峙。

    可是等真的站在这里了,他头脑清醒了一点。首先他做什么事情都是为了要钱,他暂时不想也不敢和贺昶撕破脸,免得事情闹大了传到贺家耳里。其次他不想吃官司,比起硬碰硬请律师,一他没那么多钱,二他可能打不赢,所以来胁迫贺昶撤诉是最好的方法。

    “矛盾?可不是矛盾嘛。”想到这,萧志从上衣的口袋里抽出烟盒,不耐烦地抽起来,他瞥了眼祝希,命令道:“你,有他的电话吧?你给他打!告诉他我在这里等他。”

    祝希不敢拒绝,但是需要她联系当事人,对方起码要说明来意。否则就凭他们一副来者不善的架势,天知道他们是来干什么,搞不好下一秒就会掏刀子出来。

    她见萧志的态度貌似缓和了一点,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但是祝希从他的肢体语言里读得出他的心虚,想必这次来找贺昶不会有什么好事。

    她还扶着陈娇,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表现出一种不明不白的态度,她似乎很想阻止丈夫,但是又不那么坚决。

    为什么?祝希带着疑惑柔声将她扶到椅子上:“阿姨,您看这样好吗?有什么事您可以先和我说说,或者我借我的手机给你打电话给贺老板。因为这毕竟是你们的家事,我一个外人不好插手……”

    她赌这个女人也没信心拿捏贺昶,贺昶听到她的声音就会挂掉电话。

    果然,陈娇嗫嚅着嘴唇,先是拒绝了前者,而后选择了后者,小声地跟祝希说起来龙去脉,眼睛还时不时瞄一瞄把烟灰抖在地上的萧志。

    祝希越听脸色越差,但是还是耐着性子见缝插针,问几个问题,表面上是想了解情况,实际上是为了拖延时间。

    可萧志显然没有那么好敷衍,在陈娇刚说到自己如何阻止丈夫赌博的时候,就猛地转过头来,恶狠狠地问祝希:“你他妈到底打电话给贺昶没有?”

    “你不会是想糊弄我们拖延时间,私底下联系他让他快点躲起来吧?”萧志眼珠一转,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向前几步想抓住祝希,“手机给我!我亲自打!”

    祝希被吓了一跳,往后一退:“你想干什么!”

    千钧一发之际,店门传来一阵响动,伴随着急促的喘息,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三个人同时看去,除了祝希以外,都露出了几分疑惑。

    冯轲是跑过来的。

    他刚好在学校上课,他选修课的学分没修满,所以比别人多一节。学分不够这事还是贺昶提醒他的,所以贺昶知道他这个时候在上课。接到贺昶电话的时候,冯轲差点跳起来,对方正在驱车往店里赶,让他先过去稳住情况。冯轲挂了电话就想跑,结果老师刚好点到他起来回答问题。

    冯轲心急如焚,答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飞出去了,他心里想着兔子应该也在,所以略微安心,结果半路上看见兔子的信息,才知道店里只有祝希一个人。

    他害怕得都快喘不上气,只想着跑得再快点,心脏承受能力突破了阈值,在此时看到萧志要伸手对祝希做什么的时候,他一下子就应激了。

    “你他妈想要干什么——”

    他攥紧了拳头走向萧志,年轻人健硕的体格在逐渐衰老的肉/体面前简直是一座大山,伴随着阴影落下,冯轲先是拎着萧志的领子把他从祝希面前扯开,眼看着结结实实的一个重锤就要落到萧志脸上,祝希猛地开口:“别打他!”

    “别打他。”她扣住了冯轲的手腕,“我们先动手的话会理亏。”

    萧志挣扎起来,冯轲直接把人摁到了墙上,将他的肩膀反剪在后,他双目赤红地看了祝希一眼,“你没事吧?”

    “我没事。”

    天旋地转的半分钟,萧志已经从反应过来,这男人八成是祝希喊来的,他被桎梏着不得动弹。嘴巴上骂骂咧咧:“你他妈——你是谁啊?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贺昶的亲爸!你敢这么对我,你这个小瘪三——”

    冯轲问:“亲爸又怎样?”

    “他可是这家店的老板!”

    冯轲挑眉,“我也是老板。”

    陈娇吓得都站起来了,但是不敢上前:“别打人啊,不能打人的。”

    祝希看了她一眼,危险解除了,她没必要再假装客气了,凉凉道:“没打啊。”

    “这属于正当防卫。”

    冯轲问:“要不要把他绑起来?”

    祝希说好啊,眼看着就要去找绳子,结果门外又一阵乒铃乓啷的响动,几个大男人心急地冲进来,一个比一个紧张。

    贺昶更狼狈一点,衬衫背后都湿透了,他头发凌乱呼吸不畅,一进来就在找祝希,目光锁定以后两步并作一步快速走来。

    “你怎么样?受伤了吗?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他捧着她的脸,眼睛里的担心都要溢出来了。祝希感觉到他的手在发抖,用手心覆盖住了他的手背,摇摇头。

    “没事。你处理一下吧。”

    她看向一直在嗷嗷叫的萧志,又用眼神向贺昶暗示了一下坐在身后的陈娇。

    “好、好。”贺昶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把乱撞的心跳平复下来。

    兔子和小酒保帮冯轲把萧志控制住,兔子突然脚一打滑,看到地板上的烟灰,骂了声“操”,愤愤道:“你他妈这个畜生,你是不是人啊?你讲不讲卫生?”

    贺昶看都没看陈娇一眼,也没理会她的呼喊,转过身以后表情就变得冷若冰霜。他走向萧志,冯轲他们松了几分力道,好把萧志转过来让他面对贺昶。

    结果萧志的头才转到一半,贺昶上来就给了他一拳。

    所有人都懵了,兔子甚至还清晰地听见了骨头错位的声音,萧志都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了红,张开嘴颤巍巍地吐出一颗牙来。

    “你……”

    贺昶又是一巴掌,把他的脸都扇歪了,脑袋传来嗡嗡的耳鸣声。萧志心里的火一下子被点燃,挣扎的力气更大,但是势单力薄挣脱不了,只能动动嘴皮子功夫。他咬着牙转过头来,结果另一张脸也挨了一巴掌。

    “还张嘴吗。”贺昶问他,“我倒是想看看你有几颗牙。”

    冯轲都看傻了,这人怎么比自己还冲动?

    刚才被祝希劝住的愤懑在此时有了经验之谈,他连忙拦住贺昶:“别打人啊。哥们冷静一点,打人要赔钱的。”

    “我赔过了。”

    贺昶松了松手腕,一副还要继续的样子。

    冯轲疯狂给祝希使眼色,结果祝希根本不理他。她静静地看着贺昶的背影,一副放任到底的样子。

    陈娇又站了起来,祝希伸手把她摁回去。

    “你想干什么?”

    陈娇傻眼了,不敢相信刚才还温温柔柔的小女生一下子变得这么强势。

    “坐好,如果你也不想挨打的话。”

    店里沉默下来,好像大家都默认了暴力执法的手段。尽管在座的大多数人都不清楚贺昶和他的父母存在怎样的恩怨,但是根据对方的所作所为和贺昶的态度,他们心里有数。

    贺昶抬起手,萧志闭着眼躲了一下,结果想象中的剧痛没有传来。

    他睁开眼,贺昶看着他在笑。

    可那笑容并不那么和善,反而透着一股令人胆颤的森然。

    “说吧。来找我干什么。”

    萧志喉咙里一股子血腥味,他闻言气上心头,想往贺昶脸上吐口水,结果被兔子眼疾手快地踹了一脚膝盖,尖叫一声就跪了下来。

    那口血吐在地上,他气得头发倒竖,大喊:“你这是虐待!你竟然敢殴打生父!”

    贺昶站着俯视他,“嗯。”

    “去告我啊。”

    “钱够吗?要我给吗?”

    “操你妈的小兔崽子!你敢这么和你爸说话!”

    贺昶又笑了。

    “你不操/我妈怎么会有我?你不操/我妈怎么会因为二胎丢了工作?说到底都是你自己要操/我妈,才会有今天啊。”

    从未见过这样的贺昶,骇人到心惊。兔子预感他情绪有点失控了,提议道:“不如报警吧,这样的地痞流氓是打不服的。”

    贺昶没说话,兔子等了几秒,给酒保递了个眼神让他打电话。

    萧志双目通红,狼狈不堪:“你他妈敢?贺昶你敢报警抓我?!是你他妈先动的手——”

    贺昶充耳不闻,径直去调监控。

    警察来的很快,看到现场奄奄一息的萧志,愣住了,问:“是谁报的警?”

    结果竟然是看起来穿戴最整齐的贺昶开口:“我。”

    在场的全部被拉回警局调查,除了贺昶和萧志,其他人被问完话就被放出来了,兔子走出门口又走回去,跟其中一个面孔嫩、看起来比较好说话的警察打探:“那个警察同志,监控你们看了吧?是那个男的先跑到我们店里来闹事的,我朋友应该不会有事吧?”

    年轻警察笑笑,含糊地说:“回去等消息吧。”

    冯轲没忍住骂了一声:“这他妈都是什么事啊?”

    兔子在一旁叮嘱酒保:“回去收拾一下残局,通知员工今天放假,锁好门就下班吧。今天的事情别往外说,包括其他几个老板。”

    酒保点点头,先走了。

    祝希坐在警局外面的椅子上,沉默不语。

    陈娇也跟他们一起来了,她显然比他们更焦急,现在还在里面跟人纠缠,生怕丈夫会因此而出事。

    但这哪里是撒泼的地方,她很快被丢出来了,和几个年轻人们面面相觑。

    冯轲把她上下扫了一遍,眼神轻蔑,“真不敢想象,这样的父母竟然能养出贺昶这样的人。”

    祝希说:“他们养个屁。”

    “什么意思?”

    兔子在旁边点火抽烟,心事重重:“字面意思。”

    冯轲难得聪明一回:“什么?什么啊?你们打什么哑谜?什么叫养个屁?难道贺昶是他们生的,但是别人养大的?”

    没人理他,但是沉默就是答案。

    陈娇本来想和他们搭话的,闻言闭上了嘴。

    “……我操。”冯轲双手抓住自己的头发,感觉世界观被颠覆了,“所以,他们今天来找贺昶是要干嘛?跟贺昶现在的爸妈抢儿子?”

    “来要钱的。”兔子吐了口烟。

    “要多少?”祝希问。

    “不知道,他没说过。”兔子回答,“我只是听他提过一嘴,具体细节不是很清楚。不过都闹到这里来了,估计是撕破脸了。”

    看萧志的品行就绝对不是个好敷衍的,贺昶无论给了还是没给,又给了多少都不是重点,重要的是萧志的胃口绝对不会满足。

    而且这过程的开始不会太早,以贺昶的性格,不会在接到炸弹的时候就直接剪断引线。

    想到这,祝希吸了吸鼻子,感觉心情坏透了。

    不是因为萧志的出现,而是贺昶一直在独自承受这些事情。

    冯轲也反应过来了。

    他脸色很差,“……怎么你们都知道他家的事,就我不知道啊?他父母了勒索他的事他也从来没和我说过……”

    警察局门口静悄悄的,原来天已经黑了。不知道是谁叹了口气,很轻,但是在静谧中格外清晰。

    大家都无言以对。

    兔子上前拍了拍他的背,冯轲低下头把脑袋放到他的肩膀上。

    “贺昶怎么这样啊?为什么啊?我还以为他是无所不能的呢,他不是一直很完美吗,别人做不到的事情他都能做到,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他解决不了的事,也没有能伤害他的人……”

    他一直说一直说,说得兔子肩膀都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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