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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菌菌(上)

    大雨下了两日,到第三日才有要消停的意思。眼瞅着不下雨了,明月吃过饭挎上篮子,准备喊豆苗一起去采菌子。

    风途正在洗碗,见状忙叫住她,匆匆将手里的碗涮干净放到一边,也要跟着去。

    “刘叔说今天水气大,明天再去做工,他算着工期,不耽误。”

    二人来到豆苗家,隔着柴门正见豆婶在收拾鸡窝。

    “婶儿,豆苗在家吗?我们约好一起去采菌子。”

    豆婶转过头来,见是他二人,道:“小月呀,豆苗病了去不了。”

    怎么忽然病了?

    明月关切一问,这才得知,头天下雨的时候,鸡窝里的母鸡带着小鸡崽跳出了窝,豆苗看见怕鸡崽子生病,冒着雨给抓回窝去,结果自己淋了雨,头疼脑热地起不来床。

    “那她好好休息。”

    今日林里的菌子都冒了头,来的也不止他们二人,半路上还遇见了陶师傅和他儿子小陶。

    小陶只有四五岁,手里拿着根小棍,蹦蹦跳跳跟在陶师傅身后不远。

    明月之前做的缸虽不是很大,但也不小,以自己屈指可数的能力和经验,她没有把握完成最后的烧制,所以请村里这位颇有经验的陶师傅帮忙,他有一座小的陶窑,闲下来的时候会做些东西。

    两人打了个照面,正巧她的缸烧好了,陶师傅让她有空去取。

    “就是搬的时候没留神,上面蹭掉个泥点子。”

    “无妨,能用就好。”

    正说着话,小陶一蹦一蹦跳到三人面前,抬头看见明月,羞涩一笑,退到了陶师傅身边。

    明月冲他笑笑,蹲下身,从随身的布袋里摸出个肉干,“小陶,想不想吃肉干,这是姐姐砍柴时捉到只好漂亮的野鸡,亲手用野鸡肉做的。”

    小陶抿着嘴,迟疑地伸出手,虚虚在空中握了握,没有接,又把手收了回去,抬头看向陶师傅。

    陶师傅轻轻抚摸着他的小脑袋,“想吃就拿着,记得谢谢姐姐。”

    有了爹爹允诺,小陶这才拿过,乖巧地说了声:“谢谢姐姐。”

    等他们向另一边走远了,风途向明月一伸手,“我也要。”

    “你也要谢谢姐姐吗?”

    “啥?”

    “还是给我学一段兔子跳?”

    “明月~”

    明月没理会他娇嗔,叼着肉干朝他挑衅一笑,先往前走了。

    上次得亏有豆苗带着他们,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心里大概有了个数。

    不过风途还是有点分不清,他抱着一捧菌子来到明月面前,问:“这几个红的到底是能吃不能吃?”

    “你等一下。”

    明月正侧着身子蹲在地上,伸手想去够一枚鸡枞。它藏在树根下一处通透的空间,树根纵横交错在它上面形成了一道坚实的庇护伞。

    实在是够不着,明月拍了拍手的泥,站起身,问:“你觉得它在里面,是如何看我们的?”

    “两只庞大的凶兽?”

    明月微微摇头,“是两只庞大威武、狰狞的凶兽,可现在我拿它没办法,它应该很得意。”她说着,目露凶光,伸手一摸后腰,却发觉没带斧子。

    “我帮你踹开就是了。”风途说着,就要抬脚。

    明月倒也没有非要揪着一枚菌子不放,忙拦住他,“罢了,暂且饶它一命。我看看你的。”

    她从他手中拿起一枚仔细查看一番,摇摇头,“这个不行。”随手一丢,又拿起另一枚,“这个也不行。”

    挑挑拣拣,一下子丢了一半。

    “啊~你真得没搞错吗?”风途看着被她丢在地上的菌子,一脸的不情愿。

    “你要不,放过红色的试试呢?”

    “哦。”

    过了好一会儿,他又捧着几只橙黄的跑来给明月看,“你再瞧瞧。”

    明月撇了一眼,“不用瞧,都是鸡蛋黄,放进去吧。”

    这下风途又得意了,拿起一支炫耀似地举起,“好看吧,这可是我精挑细选的。”

    明月埋头往前走着,头也不抬地应道:“好看。”

    真敷衍。风途悻悻地将菌子放到筐子里,提起筐默默跟在她身后。

    “诶,你背后别的什么?”

    “桑桂子。”

    直到筐子里都快放不下了,二人才开始往回走。

    路过河边时,风途将篮子递给明月,“我去把缸取回来,你把这些洗干净,回来我给咱们煲鲜菌粥。”

    明月一把扯下别在后腰的草叶,“那你顺道把这个给豆苗捎过去,就说取一半两碗水煎出焦黄,不过我想人家应该也知道。”

    等风途拉着缸回来,明月已经在切菌子了。

    “小月,帮我抬一下。”

    板车上,缸里已经装满了水,只是路上颠簸洒出了些出来。

    二人将水缸抬到灶棚和瓜秧子中间一块不避雨的地方,这样等下雨的时候,天上的雨水盛进去,还省出不少打水的功夫。

    “这下可方便多了。”明月满足地看向风途,却见他抱胸站在那,脸色不悦地盯着水缸。

    她问:“为何这副表情?难道趁我不在的时候,水缸跳起来把你打了一顿?”

    “陶师傅竟说我做的小毛虫是泥点子。”

    “是吗?”明月看向缸身的蝴蝶,贴在旁边的两条毛虫现在只剩一条,另一条原本的位置只留下一点突起的痕迹。

    她想了想,安慰道:“无妨,好在如此美丽精巧的蝴蝶都还完整无缺,反正你也不喜欢毛虫。”

    这话风途很受用,被哄开心也就不纠结了,屁颠屁颠去切菌子煲粥。

    明月则取出一些菌子来,打算撕成小块烘干存起来,留着以后慢慢吃。

    二人各得其乐,忙着各自手头的活。忽然风途叫明月过去,“快过来,你看,这个会变色。”

    风途说着切了一刀,菌子被切开的刀口立刻变得黑绿黑绿。

    明月伸手一揉双眼,凑得更近些来,满脸好奇,“你再多切几刀。”

    风途又咔咔切了几刀,每一片都从浅色很快的变黑了。

    “这有毒吧。”

    “不知道啊。”风途拿起匕首仔细观察着刀身,“这会不会给你匕首也淬上毒了,咱们上次有见到这样的吗?”

    明月摇摇头,忙将案上正常的菌子拨到一边,装进锅里,“把那个扔了,将刀洗过再切。”

    煮好了鲜菌粥,两人拿着碗站在石灶前,却都没有动。

    明月怀疑:“这里面不会还有别的毒菌子吧。”

    风途想要掀开盖子的手顿了又顿,面带为难,“可咱俩采的都是眼熟的。”

    “那刚刚那个咋回事。”

    两人心里都犯起嘀咕。

    “不如这样,我先吃,吃完了若没问题,你再吃。”风途说着,掀开盖子先盛了一碗。

    忽然,他看向明月,目色坚定,“若真有不测,家当就都留给你了。阿兄没出息,没能带你过上好日子,唯剩下些碎银和枚金戒指,就藏在床板下的洞里,一共六个洞,你可仔细找找别落下了。”

    说罢,端起碗来就要干。

    “啊啊啊,烫烫烫。”

    刚出锅的粥还冒着腾腾热浪,烫得他咧着嘴巴斯哈斯哈直抽冷气。

    明月忙舀来碗凉水给他漱口。

    待他缓过劲来,拿起木勺,颤抖着声音对明月道:“这下我真喝了。”

    明月还是觉得不妥,“要不,算了呢。”

    “米都下锅了,不吃多浪费,而且咱这一大早不就白忙活了?”说着,他舀起一勺,吹凉大吃一口。

    明月紧张看着他,“如何?”

    风途深吸口气,缓缓吐出一个字:“鲜。”

    等他把这一碗都吃完,围着院子走了一来回,觉得自己确实没什么变化,头也不晕,胃也不疼,方才放心,笑着对明月说,“没问题,我还是你的好阿兄。”

    这么爱演,不去学戏,习什么武呢。

    明月无奈尬笑一声,绕着他来回看了看,又是扒眼皮又是把脉,见他确无异状,这才稍放下心,将温着的锅从小石灶端到案上。

    她靠在案旁,舀起一勺吹了吹,尝了一口果然鲜。

    只是还没等她吃几口,正撅着嘴呼呼吹凉,余光就瞥见风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仰起头喃喃念叨着什么。

    “不要走,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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