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让刚踏进门的杜慕思看到了,张开嘴从O型变成e,露出八卦的笑。
食指在他们之间来回点,“你们,在一起了。”
“没有,没有!”白初瑶连连否认,杜慕思是大嘴巴,要是让她误会了,传出去的话解释不清了。
司星洲也站起来,“没有,是我还需要努力。”
杜慕思明了地点头,比了个OK的手势。
到下午上班的时候,杜慕思打着工作的借口,专程到她座位旁吃瓜。
“你看了人家屁股了?”她手里的瓜子嗑得津津有味。“想不到,你是这种女人,这么主动。”
白初瑶叹气,“说了是一场误会,你不信。”
“我信,我当然信。”杜慕思没有继续为难她,“不过,司星洲是你的白月光,你怎么没跟他在一起。”
“他不是。”
“啊!还有第二个司星洲?”
“嗯。”
杜慕思点头,但又不解,“不对呀,你都不知道你要找的司星洲长什么样,怎么知道这个不是呀,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其实他就是你要找的人,被你认错,然后错过了。”
白初瑶停下敲键盘的动作,低头小声说了句:“我确认过。”
看她的表情,杜慕思大胆猜测联想,“不会那个司星洲屁股上有什么标志吧。”
白初瑶觉得人类挺聪明的,特别是在捕风捉影,分析八卦上。
她点了点头,“唉,你不用上班吗。”
“我就在上班呀。”杜慕思面不改色。
怎么会有如此厚脸皮的人。
“工作嘛,做不完的,今天做完,明天还有。”杜慕思语重心长,“但是你的恋爱呢,有可能只有这么一次,就算再多几次,也没有工作多,所以,当下,你的事情最重要。”
白初瑶无语了,“可是,这位女士,你上班有工资,操心我的感情,不仅拉低你的工作效率,还没有薪水拿,得不偿失。”
“唉,一样的道理,上班为了挣钱,但是钱是挣不完的。聊八卦能给人提供情绪价值,这玩意,可是难得又稀少。我不能只顾着吃饭,把自己吃抑郁了呀。”杜慕思有自己的一套理论。
白初瑶没法反驳,也只有这种时候,她才怀念妖界时独来独往的日子。
想到这,她突然问杜慕思:“如果有一天,我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你会怎么样?”
杜慕思嗑了个瓜子,莫测高深地说道:“每个人都会突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白初瑶的眼睛瞪地睁大了,像是听到什么劲爆的消息。
“瞧你那样,人都会死,死了不就是消失了吗。”杜慕思摇头,不知道她在大惊小怪什么。
“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呀。”她嘀嘀咕咕。
“说什么呢,扯开话题了。”杜慕思说,“咱们继续聊聊你这个白月光和司星洲。”
白初瑶:……
“初瑶,我觉得你不如忘了白月光,抓住眼前这个,及时行乐。”杜慕思真诚建议。
她扯了扯嘴角,关掉文件,“什么行乐,我们又不是只知道繁衍的动物。”
杜慕思被她的话整笑了。
“你想什么呢,脑子装的都是颜色,我的意思是,情绪价值。”
“你看,他现在这么喜欢你,愿意围着你转,逗你开心。谈恋爱就不是体验被爱的感觉吗,你就先享受,享受够了,真的不喜欢他,再甩了,然后白月光也找到了,你再跟白月光在一起,是不是很完美。”
“何必这么执着,非要为了一个人守身如玉,万一你们最后没在一起呢,万一这个司星洲就是你的真命天子呢,给人家一个机会,就是给自己机会。”
白初瑶把水杯放进包里,叹了口气,“你这是在教我怎么做渣女。”
“嘿,这怎么叫渣女,这叫取乐自己,再说了这男的可以做渣男,女的怎么就不能做渣女,为了男人苦了自己,是不可取的,消极的。”杜慕思刚说,就看到人已经背起包,起身跟上。
“哪有那么多矢志不移,爱情,最后的结果都一样。”
“下班了,女士。”白初瑶拿起社工站大门的钥匙,送客。
“时间过得可真快,我得回家了,晚上还要加班。”杜慕思伸着懒腰走出去。“唉,不过,你的称呼怎么改了,不叫宝了呀。”
叫啥宝呀,瞎叫会闯祸。
白初瑶在走之前,学着她的话,劝告她,“为了八卦影响工作,用下班时间加班,也是不可取的,消极的。”
杜慕思:……
走出去没多久,就看到站在路边的男人。
即使是普通的T恤休闲裤,也衬得人精神帅气。
不得不说,精心捯饬过的样子,还真是养眼。白初瑶总算明白,为什么人类容易被外貌吸引。
司星洲见了她,嘴角上扬,眼神变得柔和。
她笑了笑,正要上前,就看到一个女孩突然出现——
“司星洲。”
是上次在医院门口看到的那个可爱的女孩,跟司星洲告白了然后被拒绝的那个。
司星洲看向女孩时,表情冷了下来,问道:“什么事?”
女孩喜笑颜开,看得出真的开心。
“司星洲,好巧呀,在这里都能遇到你,我们真有缘。”
司星洲看了眼白初瑶的方向,皱了皱眉,“我还有事,先走了。”
女孩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来,白初瑶尴尬地笑了笑,抬手要打招呼,女孩不悦地转回头,朝反方向走了。
“你怎么对人家这么冷漠。”
高低也得寒暄两句吧。
“噢,她是来医院看病的一个病人,我们只有点头之交,我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你千万不要误会。”司星洲打开遮阳伞,帮她挡去夕阳。
白初瑶:……
“我怎么可能误会呢。”
虽是这么说,可心里有些小窃喜,很快就反省自己的心理活动。
该不会是被杜慕思的话洗脑了吧,她要往渣女的方向发展了?
“你怎么来了。”
司星洲:“以后我都来接你下班,正好顺路。”
你确定真的顺路吗。
从中医院到家的方向,跟从中医院到社工站的方向是相反的。
“呵呵,我们的家顺路,我也顺便锻炼一下。”司星洲又解释道。
白初瑶:……
之前司星洲腼腆被动的时候,白初瑶尚且轻松面对,还能开玩笑。
现在司星洲主动出击,一下子整得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了。
路上,变成司星洲主动找话题。
白初瑶听着他笨拙地从自己的工作流程聊到路边的野花,心尖上有什么东西轻挠,痒痒的。
洪凤听到开门声,从厨房探出头,看到女儿,就开始唠叨。
“瑶瑶,你小兔子怎么扔大街上了,我今天出门看到了,给你捡了回来。”
“脏兮兮的,我给洗干净了,还好今天天气好,应该晾干了。”
白初瑶走进厨房,打开水龙头,大大地吸了一口锅里的香味,是蒜香排骨。
咽了咽口水,肚子适时发出饥饿的动静,边洗手,边盯着锅里,漫不经心道:“什么兔子。”
“就是一直摆在你床头的紫色公仔兔,我还想问你呢,在你床上放得好好的,怎么……”洪凤话没说完,举起锅铲向那只白白净净的爪子打去,当然,最后没有打到,无奈笑道,“这嘴馋的样子不知道随谁。”
一块刚出锅的排骨热得滚烫,在白初瑶的两只手来回抛,嘴巴鼓起来吹气,等凉了些,塞到嘴里。
香味在口中花开,一脸满足。
好吃!
嘴里细细品味排骨残留的味道,来到阳台,看到一只紫色的公仔兔子。
登时,昨晚梦中的记忆袭来。
不是做梦!
那个声音……
眼前的兔子一脸呆滞,左右翻看,确实是人间的一个普通布偶,怎么可能会说话,还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是梦吧,睡梦中的自己不清醒,把无辜的兔子扔了出去。
不过,即使是梦,那段话的内容,再想起来,足以让她毛骨悚然。
“瑶瑶,广告这么好看。”白成业笑话女儿看着电视发呆的样子。
白初瑶回过神,不明所以地哦了声。
白成业琢磨了会,问道:“有心事?”
“没,今天太累了,我先洗澡睡觉了。”
洗漱完毕,她反锁门,警惕地审视被放在桌面上的兔子。
“你是谁?”
兔子:……
“不管你是谁,麻烦你不要故弄玄虚,从兔子身上出来。”白初瑶又低声对兔子说。
兔子:……
直觉告诉她,昨晚不是梦。
捏着兔子来回晃动。
没有反应,难道不在兔子身上了。
在别的东西身上,还是已经走了……
环顾一圈房间里的物品,曾经熟悉的东西,每一样都值得怀疑。
敌在暗,她在明。更何况区区凡人身体,怎么可能看得到和察觉到那些东西。
手里的兔子被她丢到桌上,翻滚几下,浮出一缕黑烟。
“小小兔妖,竟然敢这样对本官。”
她猛然回头,看到那缕黑烟化成一个高大的男人,黑衣西装,长发束起,站在桌边,居高临下地审视她。
她头皮发麻,下意识看向房门。
黑衣男人打了个响指,“这个房间的声音已经被屏蔽了,外面的人听不到里面的声音。”
“你是谁?”她面露凌厉,没好气地问。
“来自地府的纠察官。”他扯了扯嘴角,捏起桌上的公仔兔子,语气不屑,“非人类魂魄却偷入人道投胎成人,还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占为己有,好一只自私自利的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