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索近在咫尺

    “师父?”姜不器顺着方无为的视线看过去,“我靠!你师父?!他怎么会在这里?”

    随春生闻言,把半米长的舌头伸了回去,“师父?”

    “我想起来了,今天早上,我出门之前,师父他老人家说,今天要下山给一户富贵人家的老爷子开灵,所以这个富贵人家就是王建刚他家?怪不得这么耳熟。”

    “我靠,上帝果然是个好编剧呀,天助我也哈哈哈。”姜不器仰天长笑。

    随春生把身上奇奇怪怪的东西收起来,幽幽地开口:“我说真的,你之后还是别笑了吧,太反派了。”

    姜不器才不管这些,她猫在灌木丛后面,悄咪咪地大量灵棚里面守灵的众人。渱洲市大部分地区都是火葬,灵堂都直接设在殡仪馆里面,只有这些老小区里面还遵循着以前那些老旧的习俗。

    灵棚里的光线透过灌木枝桠照在姜不器脸上,影影绰绰的光线也难掩她脸上的亢奋,她如同一只正在狩猎的野兽一般,蛰伏着随时准备咬穿猎物的咽喉。

    “不器,嘶……”方无为有些牙酸地拍了拍姜不器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姐妹,我们不是去刺杀王建刚,ok?不要违法乱纪,你是会被抓进去的。”

    “小随,打前锋,去打探打探王建刚老贼在不在里面。”姜不器大手一挥,示意指挥身后的一人一鬼开始行动,一副大将风范。

    随春生一个眼刀飞过去,没扎穿姜不器厚如城墙的后脖颈,最后认命的往灵堂飘了过去。

    她没有见过方无为的师父,但好在法事已经将近尾声了,法坛上只有一个人,穿着紫色的法衣,一看就不简单,大概率就是方无为的师父。

    棺椁里的老人皮肤蜡黄,脸上盖着一沓黄纸。

    看样子范哥那边已经差不多走完流程了。

    随春生四处张望,寻觅着目标人物的踪迹。还没等她把把灵堂里的孝子贤孙打量完,就感觉一道炽热的视线直戳她的后脑勺。

    完蛋了。

    一股剑气势如破竹,直插随春生脑门。随春生闪身,但还是被剑气灼伤。

    “哎哎哎!”姜不器也管什么伏击计划了,拉着方无为一个百日冲刺就往随春生那里赶。

    “师父!师父!”姜不器空手接白刃,一脸殷勤地把剑拨刀一边,“师父师父,徒儿来迟了,法事完了吧,我们这边说。”

    也不管老头儿答没答应,拉着老头儿的袖子就往外头拽。

    “哎呀……”见着已经到主家看不见的角落时,老头儿心痛地捧着自己的法衣,“小姜呀,你真得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你晓得我这身衣服多少钱不,你就扯!”

    “事急从权事急从权。”姜不器轻轻地拍了一下刚才拉扯的地方。

    “……你……你这是答应拜在为师门下了?”老头儿摸了一把自己的并没有多长的胡须,欣慰地笑了。

    方无为在旁边一顿白眼,“师父,我还在这里哦。”

    “哎呀,两个都是我的乖徒儿。”老头儿也不管衣服的问题了,甚至打算立刻拉着姜不器就去拜师。

    “不是不是,刚才那个鬼……”

    姜不器还没解释完,随春生就幽幽地飘到师父面前,师父立刻起势,“呔!恶鬼哪里跑!”

    “别别别!师父!师父,受我一拜!先听我说!”姜不器深吸一口气,就上手再次打算空手接白刃。

    旁边完全看不到随春生的方无为女士表示:现场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不然趁热喝一口。

    看着中气十足的师父和手忙脚乱的好友,方无为掏出了姜不器藏起来的牛肉干开始嚼。

    最终,在姜不器稍胜一筹的体力优势下,师父败下阵来,撑着膝盖大喘气。

    “你……你这个逆徒!”

    “师父,你听我说,她是鬼差……”姜不器也快断气了,不要为难一个身体透支的社畜好吧。

    “鬼差?”师父瞬间来劲儿了,“我还没见过鬼差呢。”说着就要往随春生那边去。

    眼见着,新一轮的追逐战又要开始了,方无为一把丢掉吃剩下的包装纸,上前阻止,“师父,你老人家,先听不器把事情说完嘛,有她在,鬼差不是天天都能看嘛。”

    见师父终于理智回笼,三人一鬼才得以坐马路牙子上开始说正事。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姜不器又把今天白天得到的情报和师父讲了一遍。

    师父点头,“今天确实是他们家,主家有三兄弟,王建刚是老二,他虽然在场,但是写包封的时候,他不让把他的名字写在上面。”

    师父还想说些什么,姜不器歪头,发现主家的人似乎来寻他了。

    “刘法师,是出什么事了嘛?”一个挺着啤酒肚的男人从灵棚的方向跑出来,却没有像主家的人一样披麻戴孝,只是在胳膊上围着一圈白麻布,脸上汗津津的。

    “哦,没事,是我两个徒儿过来了。”师父瞬间恢复了刚才可靠的模样,面色如常的和那个男人介绍。

    “徒儿,这位是今天的主家,王建刚王事主。”师父加重语气,提示二人。

    姜不器了然,微微颔首致歉,“令尊生前仁者仁心,功德无量,引得周遭万灵哀嚎不止,我等是来协助师父对周遭游魂进行安抚的。”

    在众人看不到的角落,方无为给好友比了一个大拇哥。真能吹,还仁者仁心,他们连别人叫什么都不知道。

    闻言,王建刚似乎放下了一些戒备,也颔首致意,“寒舍备有薄茶,二位小师父若是不嫌弃……”

    “不嫌弃。”师父摆手,“正好,他们也处理完了,也好过来法坛帮忙。”

    两人一鬼顺利进去主家后,随春生再次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姜不器啥也不懂,跟在方无为屁股后面,给包封贴条子。

    刚弄完一沓,她就看到随春生给自己使眼色。她凑了过去,就听到随春生覆在她耳边,“王家有问题,有人给王建刚发消息,说今天有人调了严燕的案宗。”

    姜不器掏出手机,看四下无人,在上面打字,“看着没人,去吓吓他。变成严燕的样子。”

    随春生答应了一声,然后说:“等下记得让方无为给整一个走阴的仪式哈,老宋那边可能要过来查。”说完嗖的一声消失在灵堂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整个灵堂里面只有师父的低语和方无为叠纸活的声音,简直天赐白噪音,姜不器眼皮不受控制地扒拉下来。

    也不知道随春生那边怎么了,这么久了也没消息,不会被老宋抓走了吧。想着,姜不器就靠着方无为的肩膀眯起了眼睛。

    灵棚里面的灯光在她的视野里面越来越暗,世界陷入宁静。

    突然,就在她东南方向,一声尖叫传来,响破云霄,守灵的众人瞬间清醒过来,为首的王家老大瞬间反应过来。

    “老二?是老二!”老大招呼众人,“他刚刚说要去厕所?快快快,谁和我去看看。”

    我能让你去破坏我的好事?

    姜不器闪身上前,拖着发麻的小腿,就挡在王家老大面前,“王事主,我们是刘法师的徒弟灵棚这边不能没有您们,你们在灵棚好好的守着老人家,我们去看看就行。”

    说着也不给众人反应的机会,给了师父一个眼神,就拿着方无为往传出尖叫的方向去。

    “怎么了?”方无为揉了揉眼睛。

    姜不器向她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随后掏出手机,对着一墙之隔的男人录像。

    别的不说,随春生变的这个严燕的样子是真吓人,脸上都是烫伤,皮肤焦黑的样子,第一眼她都吓了一跳。

    姜不器本以为,这么一吓,是个人都得吐出点儿东西出来,但千算万算,没算到这男人是条汉子,一言不发就是抖。

    像个筛子似得,捂着嘴巴,看起来马上要尿裤子了。

    一人一鬼就这么在姜不器的镜头里面僵持了一个小时,姜不器认命的叹气从墙根走了出来。

    她学着方无为的样子比划了几下,挤着眼睛示意随春生可以退场了。

    姜不器的计划是逼问不成,他们还能通过所谓的驱鬼仪式,获取王建刚的信任。

    但对面的鬼魂丝毫不动。姜不器谎了。我靠,这屋里不会还有一个鬼吧,这都什么事呀!

    本来墙角只跪了一个男人,这下姜不器也想跪过去了。

    她趁着对面的鬼没有注意到他的空挡,闪身回到方无为的身边。

    “无为……无为,那个不是随春生……”姜不器已经尽力压制自己的声音,但那个烧焦的鬼,还是立刻注意到了他们,他掠过面前的男人,身形越来越大,逐渐占据了一半的房间。

    “他……他变大了!”姜不器抓着方无为的胳膊。

    方无为闻言,没有犹豫,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空白的符纸,“给我描述一下是什么样子的。”

    看着眼前越来越靠近的东西,姜不器咽了一口口水,压制着内心的恐惧,一五一十的向好友描述。

    在描述之间,只见方无为咬破指尖,随后在空中快速翻飞,嘴里念念有词,她指尖的血珠像是受到了指引一般,错落的低落在符纸上,形成了一条繁复的咒语。

    方无为眉心微动,顺着姜不器手指的方向,将符纸向前抛过去。

    符纸竟然停在了半空中。

    但在姜不器的视角里,那符纸稳稳地落在鬼的命门上,一路火花带闪电,在劈里啪啦的声音里,鬼魂变化为了灰烬。

    “怎么样?”方无为把受伤的手指放入嘴里,尝试止血。

    姜不器还沉浸在震惊里面,说话都结结巴巴的,“它……它变成灰了。”

    方无为闻言,长舒一口气,“那没事儿了。”说着上前,准备把墙角的男人扶起来。

    “你不是王建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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