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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山河梦断

    江流是循着香味来的。

    李莲花站在案前,宛如钓鱼人,等着他心里的那条嘴馋胖头鱼颠颠跑来,张嘴咬钩

    不多时,那道熟悉的身影果然出现在灶间门口。

    这不就来了吗?

    江流刚一站定,那本被包子香气勾的食指大动的心,却被眼前这人完全吸走。

    她忽然发现,李莲花似乎总是穿着与她色系相近,款式却更为松缓的衣服。好比今日,她身着深翠竹纹的收身劲装,而他,便是一袭莹润浅绿的宽袍广袖。

    那人站在案边,有条不紊地收拾着桌面。袖口高束,露出两条修长的手臂,沾着几抹白色的面粉。发间插着她送的翡翠竹簪,腰上挂着的荷包正随他动作轻微摇晃,是青衣楼那次自己随手给的,却被他一直妥帖的带在身上。

    就连这个人,都是她的。

    李莲花心下奇怪,馋嘴的小狗怎的迟迟不肯过来?这时辰他掐得极准,下层包子刚好出锅,她却愣在门口不动。

    他还未来得及细想,人就被一把拽入灶房旁边那处堆放蔬果的暗室里。

    门在身后砰然合上,黑暗陡然袭来,唯有几缕微光透过门板缝隙渗了进来。

    许是府上新采买的银杏熟透,在这密闭的隔间之中弥漫着一股水果发酵的甜蜜酒香。

    李莲花刚欲开口,便忽觉到面前之人掌心微动。

    面粉干燥,像是在他身上打了层粉。江流的手指轻柔地顺着他胳膊一路滑下,探入他的掌中,十指缓缓相扣。

    他这才明白她的意图——

    猛地反客为主,将人抵在昏暗墙壁之间,低头吻了下去。

    她总是这样,惯会撩拨他的情绪。

    唇舌纠缠,交汇出一连串轻微的水声。

    江流抽出一只手,挺身向前,抬手勾住他的脖颈,将自己更深地藏入李莲花的怀中。他的腿微微抬起嵌入她的,竟让江流恍惚间以为自己坐到了他的大腿之上。

    呼吸愈发急促,李莲花的手从她脊背一路滑下,按住她腰带。

    脑中弦线绷紧,他猛地后撤,借着微光看清身下人潮红的脸色与微微开启的唇瓣,还有那截随着她喘息正不住轻颤的小舌——

    他知道那滋味。就在方才,那舌尖还同他的缠绵交错,寸寸试探,不肯退让。

    李莲花终于无力多想,俯身再次吻了上去,勾住那舌尖,将它带回自己口中。

    那滋味很甜,比他爱吃的陈家蜜糕,还要更甜几分。

    没了蒸腾的热气与池水的阻隔,他能清楚感知江流的情动。她的身体紧贴在她怀中,手不安分地顺着他裸露的臂膀来回摩挲,勾住他脖颈的那只手越收越紧,指尖顺着凌乱的衣襟探入,滑过脊背,又在流转之间来到前襟,拨开外衫,没入里衣,最终贴上他滚烫的胸膛。

    而他,却毫无办法。他不能对江流如此,只能将她更紧地按入怀中,强行遏制那双在他身上作乱的手。

    身体的变化终究藏不住。

    李莲花吻了吻她,终于将人从怀中拉开。

    他脸上微红,江流却笑得狡黠。目光自他身下掠过,刚想吹个口哨,就被他眼疾手快地抬手捂住了嘴。

    江流也不恼,反而就着吹哨的动作,轻轻探出舌尖,在李莲花的掌心,留下一个湿淋淋的吻。

    李莲花手心发麻,偏还强撑着不肯收回。只是那股痒意更甚,直冲而下。

    他偶尔也想不明白,为何两人之间,竟是江流更像流氓。

    李莲花衣衫凌乱,面颊微红,唇边泛着一圈晶亮的水光。那才被江流戏弄过的掌心,此刻被他死死攥紧,才勉强压住心底翻涌的情绪。

    反观江流,除了那微红的双唇,整个人衣衫整齐,神清气爽,一派得意模样。

    这可真是,倒反天罡。

    江流没再招惹李莲花,等那人气息平复,两人才一前一后从暗室走出。这会儿她终于腾出心来,去看那引她循香而来的蒸笼。

    她熟门熟路地搬开笼屉,好似完全不怕烫的伸手去拿。

    李莲花靠在案边,看着她的背影,泄气似的长叹一声,抬手撑在桌面上。

    他这算是……自作孽,不可活吧?

    哎——

    终日钓鱼,反被鹰啄。

    几人用过早饭,干脆围着桌子闲聊起来。

    这圆桌宽敞,倒也不必挤,人人都有座位。

    话题接上昨日,很快便绕到了四象青尊身上。

    陆小凤嘴里还回味着刚才的包子,前脚才夸了苏小慵手艺了得,这会儿却又瞥向李莲花,笑得意味深长。

    “李神医,便请你来说说那位四象青尊的下落吧?”

    ——该来的,终究是逃不过。

    金玉黄权四人,他确实对前面三位知之甚少。唯有那位四象青尊,是当年他亲自命佛彼白石出手擒下,关入一百八十八牢中最深处的龙王棺中。

    “此事我已先一步吩咐纪汉佛,让他前往一百八十八牢,探问那天冰之事。”李莲花避重就轻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别人投来的目光他尚可无视,唯独江流,目光灼灼几乎要在他脸上烧出一个洞来,分明把“你快讲”三个字都写到了他的脑门上。

    他没辙,只得从头说起当年四顾门的旧事。

    李莲花伸出左手推了一把越凑越近的江流,又抬起右手敲了敲几乎要贴到他眼前的方小宝的脑袋,将两人一左一右地统统赶开,才叹了口气,慢悠悠开口:“这种江湖故事,你们听过的没十个也有八个,这么好奇做什么。”

    江流和方小宝异口同声,斩钉截铁:“那不一样!”

    苏小慵与花满楼相视一笑。比起总爱挑事儿的陆小凤,她果然还是更喜欢花满楼这种温润的性子。

    一旁的笛飞声抬头睨了李莲花一眼,似乎对他将要说起的往事有些模糊的印象。但那记忆尚未拼凑清楚,他干脆收回心神,低头继续对付他面前那一盆还在冒着热气的大包。

    是的——这桌上众人早已吃完,唯独笛飞声面前还留着一盆。

    他就像个无底洞,轻易吃不饱。

    江流其实对李莲花的过去知之甚少,大多也是道听途说。她自己倒是没怎么变过,但李相夷到李莲花,大概从里到外都已判若两人了吧。只不过偶尔,也还是能在他身上看到些李相夷的影子。

    细细想来,她行事虽也不曾收敛,但和当年的李相夷比起来,那人却是极尽的张扬,她这只能算是稍显鲁莽罢了。

    李莲花呷了口茶,缓声开口:“这四象青尊呢,早年行事无度,和他妻子两仪仙子一起。两人名号听着倒也雅致,手段却极为狠辣,遇上看不顺眼的,动辄灭人满门。你们也知道,四顾门初建时为的就是匡扶正道、肃清武林宵小。他二人自然就上了破刃榜。不过那两人武艺高强,最后还是我派佛彼白石四人联手,才将人拿下。”

    “哇——”

    江流和方小宝再次异口同声发出感叹。

    两人都是第一次听见李莲花如此直白地承认自己就是李相夷。他居然用了“我派”这样的说法,听起来实在是太新鲜了。

    这两人实在太过捧场,反倒让李莲花有些局促,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陆小凤看得有趣,跟着打趣:“那不知这位前门主是否知道,如今那四象青尊可曾改过自新?会不会乖乖交出冰片?”

    李莲花无奈摇头:“他们自被关入龙王棺后,我便未再见过。如今只能等百川院传来消息。”

    陆小凤摸着胡子道:“其实,这枚冰片的去向我们倒也不必太过担心,不如做做样子,放他们去拿。如此一来,若他们手上也得了两枚,就会迫不及待地出手来抢。可若我们三枚,他们一枚,反倒容易让他们谨慎谋划,从长计议。敌在暗,我们在明,局面便不利了。”

    “只是各持两枚冰片,他们来抢总要有个合适的时机。毕竟我们想要借此机会一网打尽,但若我们几人都在,他们必要派出大批人手才行,如此的话随机性就会变小,走在路上跳出几人截杀我们是不太可能了……”江流眉头微皱,“那便需一个时机。能把他们聚在一处,也让我们有备而战的时机。”

    桌上众人一时陷入沉默,倒确实没有个特别合适的由头。

    就在此时,花家的老仆步履匆匆,领着一位蓄着短须的中年男子赶来。

    二人停在门前,老仆抬手敲门,引起屋内众人注意。那中年男子上前一步,恭敬道:“少爷,夫人命我传信于您,请您即刻携李神医与江大侠一同回返天机山庄!”

    方多病闻言,猛地起身,神色急迫:“怎么了章叔?可是我娘出事了?”

    那人正是天机山庄管事章陶,他向屋中众人拱手为礼,这才答道:“这我却不知,庄主只命我速来传话。若无他事,门外快马已备,只等诸位动身。”

    “好,那我马上收拾东西跟你回去!”

    方小宝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早就不是那个初出江湖、整日担惊受怕、怕被抓回去的翘家少爷了。他娘如此匆匆传信,定是出了大事。

    可他回头一看,只见屋里众人——喝茶的喝茶,嗑瓜子的嗑瓜子,擦嘴的擦嘴,连装模作样扣手指的都有,竟无一人露出一丝担心。

    “你们能不能关心一下本少爷啊!我家可能出事了啊!”

    陆小凤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若何堂主真有事,与天机山庄交好的百川院和四顾门怎会毫无动静?偏偏只派个管事来催你,大概是另有要事,怕你不肯回家,才故意说得如此急切吧。”

    方多病愣了愣,随即猛地转头看向章叔,却见他心虚地移开视线,死活不肯与自己对视。

    “你……!”

    “好啦。”花满楼适时打起圆场,“左右我们不是正好缺个枕头?”

    陆小凤立刻顺势接上:“这不,刚好送来了。”

    虽说天机山庄多半并无要紧之事,但几人还是收拾好行囊,骑上快马赶路回去。莲花楼行动不便,被方多病托付给章叔,让他驾着马车慢慢跟在后面。

    一行七人于花家别院门前翻身上马,背剑的背剑,执刀的执刀,一望便是江湖中人。

    回家的路方多病最熟,他驾马疾驰跑在最前。

    紧随其后的是江流与李莲花。说来奇怪,两人虽各自不知策马纵横过多少次,偏偏这样并骑而行,竟还是头一回,倒也新鲜得很。

    苏小慵被花满楼护在队伍中间。只是她身旁半步的位置,居然是那笛飞声。

    那可是金鸳盟的笛飞声!

    她一时忍不住,频频侧目偷看。就见他神情冷峻,姿态挺拔,倒是比传言中的更像个活人些。

    最末,自然是陆小凤,他那抹鲜亮的红色披风在这秋意渐浓的官道上,显得格外醒目。

    章叔远远跟在最后,马车缓慢,远处七人的身影在滚滚烟尘中渐行渐远。

    他望着前方,忍不住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这不就是他家少爷从小念叨到大的

    ——江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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