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的酒吧街霓虹流淌,鼎沸人声在"光年KTV"鎏金招牌下戛然而止。二楼某个小型包厢中,大理石桌面被酒瓶撞出闷响,“靠!又是那个姓阮的王八蛋!”鸭舌帽檐下炸开的银白发丝间,潮服青年通红的眼尾折着水晶吊灯冷光。
“小白哥别激动,你跟阮励生有过节吗?”景蓝歪头打量着身侧人,刚给他讲完王喜乐的近况,正要去够果盘里的青葡萄,白雨寒突然拍案而起,大理石台被拍得啪啪响。她顺势将瓷碟往旁边一推,整个人斜倚过去。小肉手抚上对方紧绷的脊梁骨给他安抚顺气,顺便吃个小豆腐。
没想到有生之年她竟然也有机会跟大明星贴贴,最近耽美圈新出了个超级无敌帅的亚裔男模叫Aron,先是在岛国的腐圈小范围火起来的,因为超强的时尚感后来直接火爆出圈了,他的粉丝特别疯狂,只要他的杂志海报预热销售信息一放出来,粉丝们就会凌晨半夜跑到书店报刊点排队蹲点等着抢购,总有抢的大打出手流血事件发生。因为他不在国内发展,这边知道的人还不多,他们这帮腐女只能靠那些会爬墙技术的大佬给他们搬运来的翻拍物料望梅止渴,那点低像素的图片早都被传包浆了。如今谁能想到这遥不可及的人竟然就坐在她的身边,还是她曾经认识的人,当年她最喜欢王喜乐身边这个长的最漂亮的头号小弟,不仅会给她买好吃的,还带她打游戏,可以说她看帅哥的眼光就是被他们养叼的,这么些年他不仅没长残,反而帅出了新高度,可太好看了,呼~有点要缺氧了,景蓝偷偷给自己扇风缓解。
“恩,一起参加过活动,那B巨能装,明明拿到的是最普通的邀请函,却整的自己跟多大腕儿似的,他自我感觉挺良好,实际那帮老外都把他当猴耍,连鬼佬讽刺他的话都听不懂,还跟那捧臭脚,我本来还想帮帮他的,结果这货跟我这还装上B了,我就去特喵的,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啊?!这么尴尬的吗?虽然我是不太吃他的颜,但他现在在国内还是挺火的,我们学校好多女生都是他粉丝呢。”
“真是群没见过世面的,他一个大老爷们,那脸上的粉打的比女明星们的还要厚,那次活动,我就跟他打了那么下照面,他脸上的粉刷刷往下掉,都差点飘我衣服上了。小蓝子你还是有眼光的,那种人不行,道貌岸然虚伪的很。”白雨寒给了景蓝一个赞赏的眼神,顺便举起酒瓶跟她的可乐碰了一下。
“那是当然,我可比喜子姐的眼光好多了,就她这些年追的那些男的,除了学习好以外,那是一个比一个丑,我都劝不动她,一开始野哥他们也劝她,劝不动,劝急眼的话她就直接跟人绝交,后来她身边人就一个个的散光了。她就跟魔怔了似的,她追人,人不搭理她,她就觉得是因为自己学习差,他们才不喜欢她,就逼自己搞学习往死里学,要不是这样她也考不上大学。”本来因为被夸还有点小得瑟的模样,结果聊到王喜乐这几年做的卑微事,景蓝免不了又有点伤感。
“靠,绝对是许伟伦那个傻*,我就知道那孙子肯定要害老王。”听到他家老王竟然还有这么憋屈的时候,白雨寒气的又想拍桌子了想到手还有点疼就先算了,难怪他再见到老王的时候感觉她变化那么大。
“许伟伦?喜子姐那个初恋?”景蓝诧异,“我记得你走后没多久那人也转学走了,喜子姐消沉了好久呢,我以为是你们都走了,她不习惯呢。”她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下那个许伟伦的记忆,好像是个品学兼优的富家公子模样,年级第一来着。
我去?!景蓝心里一咯噔!忽然福至心灵的想到,她喜子姐这几年拼了老命追的这些学霸,该不会是想从他们身上找到初恋的影子?
“特喵的,绝对是那个傻X害的,还有他那个贱人白月光,可别让我再遇到,遇到一定弄死他们。”想到这两个贱人竟然把他和老王祸害到这种境地,白雨寒此刻是真的有了杀人的心思。
当年那两个贱人从个所谓的破贵族学校转学到他们班,引起了学校不小的轰动,这两人家世外形都不错,是青梅竹马长大的世交,男的叫许伟伦,女的叫江晓依。那会他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少年,会跟其他同学一起看热闹起哄,他家条件也挺不错,其实也是可以上贵族学校的,只是他不喜欢贵族学校的半封闭式管理,所以才上了个普中。
他没想到江晓依那个贱人是专门冲着他来的,就因为他不知道哪次烂好心帮她解了个围,她就惦记上他了,通过家里关系调查到了他的资料,就跟家里闹着要转到他们学校,还必须跟他一个班做同桌同学,他现在怀疑这货绝对是小说偶像剧看多了,再上她还真有心脏病,家里人就特别宠她,基本上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所以就同意了。
自从她来了以后,就开始各种作妖,以他女朋友自居,跟老王示威不成就背地里搞些肮脏的小动作,想挑拨他跟老王的关系,见动摇不了就派出她那个舔狗竹马去勾引老王,结果老王那不争气的玩意儿竟然真上勾了,气的他当时差点真跟老王绝交,后来他家里因为生意关系要举家迁往海外,他一个未成年人也身不由已,只能跟着大人的安排走。
在海外待了几年,刚适应的差不多了,没想到那个江贱人又查到了他在海外的学校,像个狗皮膏药似的竟然又追了过来,她那个舔狗许伟伦也忠实的跟在她屁股后边来了。也不知道那贱人是怎么做到的,后来他们两家有了生意往来产生了利益交集。那个贱人就三天两头的往他家跑,上赶着巴结他爸妈,哄的他们竟然想撮合他俩订婚,他一气之下收拾了点行李就离家出走了。跟着一群当地的叛逆青年流浪混迹了两年,去年他为了赚些生活费,在爱德堡一家最大最有名的夜店唱跳,被林若妃一眼看中了。林若妃说他条件很好要签他做艺人,起初他不愿意,自由自在惯了的他才不想受人管制,但是这个女人很执着,又大方,给的很多,后来还救了他几次,没办法最好只好同意跟她签约,一签就是十年,这女人的确很厉害,有资源有手段,精准定位他的受众群体,制定了一系列的训练、包装以及出道方案,他在海外出道走的是时尚圈路子,出道就在山顶,走过几场秀,身上已经有了几个轻奢代言。
今年林若妃打算把事业重心放回到国内,内地的工作室筹备了有小半年,他也是上个月才跟着她来的国内,现在还没多少人知道他,不像在岛国,出个门都要提前联系安保。只可惜他这人向来花钱大手大脚惯了,身上没多少存款,刨除林若妃在他身上投入的费用,他还没有真正的赚到太多钱,暂时没法帮老王清债,明天得问问那个女人能不能想办法帮他多接点通告,他也要努力赚钱。
“你俩没啥事早点回去,不要等我。”王喜乐趁着给客人送酒水的空档,顺便过来两人的包间打个照面。
“老王快过来坐下休息会,饿不饿,来吃点东西吧。”见王喜乐来了,白雨寒赶忙招呼人过来摸鱼。
“恩,我不能久待。”王喜乐来到两人中间的位置坐下。
“姐张嘴,啊~”景蓝狗腿的端起果盘举到王喜乐的面前,从里边挑了片西瓜喂到她嘴边。
“恩,挺甜的。”王喜乐夸赞了一句,接着说道“小蓝子你早点回去,明天还要上学,别总是迟到旷课,还有小白你也是,孙姐说你明天下午有试镜,交待让你今晚得早睡,不能熬夜,要把状态调整好,你俩看看现在都几点了。”下午孙姐简单给她培训了一下,她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有点找到孙姐的感觉了。
“知道了,一会就撤,你也别太累,没事了记得要找个没人的地儿歇着。”景蓝乖巧回答。
“这还用你教,你俩早点回去,我还得把这东西给客人送过去。”要交待的事说完了,王喜乐就出门接着工作去了。
老王说的对,他也得回去休息了,好好应对明天的试镜,争取早点帮老王清债,看他家老王这么辛苦,白雨寒心里暗暗下定决心。
“小蓝子,咱撤吧。”
“好的,小白哥。”
白雨寒打了个车先把景蓝送到家后,才回了林若妃给他在金茂街附近租的高级公寓。
凌晨二点多,王喜乐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回到她的阁楼小屋,下午孙姐给她培训了艺人助理的相关工作内容,她仅消化了一小部分,着实有点累了,等会进门后,她要快速冲个战斗澡,然后扑进她的小破床睡他个昏天黑地。
掏出钥匙开门,她的手还没摸上电灯开关,忽然就被一股大力拉进了一个硬邦邦的怀抱,刚要屈肘反击,就感觉到耳垂上一热,一道呼吸打在了上面。
“你还知道回来,不是说给我买早饭,你是出省去买的吗?”声音中溢满了主人的委屈与控诉。
“WOC,你怎么还在?”王喜乐惊的钥匙都没拿稳,啪一声掉到了地上。
这祖宗这两天是一直待在她家没走吗?王喜乐心想。
接着又是一声“啪”,电灯被打开,王喜乐本能的闭眼适应了一会,再入眼就是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房间。本就没什么家具的屋内,现在就显得有些过分空荡了。
“我在等你给我买早饭回来吃啊。”韩晋渊控诉的话再次传来,他搂着王喜乐来到小沙发边坐下,随后将她扑倒,像只大猫似的在她身上来回蹭,趁机在她颈间一路啄吻。
“别,你干什么,我没洗澡呢。”王喜乐被触及敏感部位,身体猛然震颤,有些吃不消的推拒着缠在身上的人。
明明他们才接触过那么一次,几乎是陌生人,这人怎么能这么黏糊?偏偏她又不能像对付流氓混混似的上手揍他,对着这样一张脸,根本下不去手。
“你说要给我买早饭,我就一直等你,结果你两天都没回来。”韩晋渊拿掉她横在自己颈间的小臂,继续控诉“我都饿了两天,你得喂饱我。”说着又将脸重新埋进王喜乐的颈间嗅闻舔允,就像真的在品尝食物的味道。
“你,你别,小心我真的揍你喽?”眼看事情又要往不可描述的方向发展了,王喜乐一把薅住他的头发向上扯,迫使这人停止动作。她感觉自己现在就像被扔进油锅里的鱼快要煎熟了似的。
“就算被揍,我也要吃,谁叫你一去不回,我又没你家里钥匙,万一出去就进不来了怎么办,你可是我的饲主。”韩晋渊美眸凝视王喜乐,表情严肃认真仿佛这是件非常可怕的事。
“什,什么饲主,你乱讲什么,就我这家这点破烂锁不锁都无所谓,你出去了就直接回你家啊,还回来干嘛?”王喜乐无法理解这人的脑回路。
“你睡了我是不想负责吗?”韩晋渊眼眶瞬间就红了,美眸也蓄上了一层水雾。
“没,没有,没不想负责,可你,总得告诉我你想我怎么负责吧。”王喜乐心虚,眼神恍惚躲闪,这件事的确是她理亏,想到她以为是梦的闪回片段里做的那些禽兽事,她又偷偷瞄了眼这人的喉结,印记还没消下去,不过却是轻浅了许多。
“养我。”性感唇瓣轻轻吐出两个字,韩晋渊重展笑颜。
“哈?”被对方笑颜会心一击的王喜乐,大脑宕机了一瞬。
等反应过来这两个字什么意思后,双目圆瞪情绪激动的吼道:“不行,我很穷,现在还是负债状态养不起,你换个条件吧。”
“养我不用花钱的,你为什么会负债?我可以帮你还掉。”刚听到‘不行’两字时韩晋渊差点又要红眼,等听完后面内容,他好奇的问道。
“你帮我还?你拿什么帮我还?这事三两句话说不清楚啦,总之养你是不可能的,你再想想别的吧,我现在真的好困,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行不行,我要洗澡了。”王喜乐才不信他的话,刚刚还逼她养他,现在又说帮她还债,说话一点谱都没有,他要有钱干嘛还赖在她家不走。
看她确实一副疲态,韩晋渊有些心疼,今晚就放过她了。“好吧,那我帮你洗。”起身就要抱她去浴室。
“唔,别,我,我自己可以洗。”王喜乐瞬间清醒了些,稍一使力便挣开了他,像条泥鳅似的哧溜蹿进浴室。
“主人,让我帮你洗吧,我还可以帮你搓背按摩,让我进去吧。”浴室外,韩晋渊扒在门上对着里边喊话。
“给我住嘴,大半夜不要大喊大叫的。”门内的王喜乐被羞的全身通红。这个狗男人乱叫什么,还主人,他是真把自己当成狗了吗。
“好吧主人,那我先去床上等你了。”门外声音蔫蔫,确实像只被主人凶了的大狗狗,良久才传来拖鞋踢踏渐渐离开的声音。
水声哗拉响了大概十几分钟后停歇,王喜乐擦着头发走到床边,倏忽间与一双湿漉美眸对上视线,韩晋渊单手支腮侧卧,眼尾上挑,衣衫半倘,眉目含情满是期待的望着她,王喜乐忽然觉得腿有些软,快要站不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