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妮,你说梦话了吗?你的睡眠质量不太行啊。”
“没事。最近事有点多。”郁栀无所谓的说道,眼前摆满了德法二国‘和谐’共处的画面,她阳奉阴违地在稿纸的页眉上写下那些令她不快的标题,然后再为那些图片配上那些德国人想看到的文字,今天的任务就算收工
“是这样。对了,嘉妮,也许你应该提醒凯瑟琳让她多注意一下沃尔特。最近巴黎的盖/世太/保活动很频繁。尤其是对那些可…恶的犹太人。”莱娜意识到这是报社,将刚到嘴边的‘可怜’又咽了回去
“好,我知道了。”交好几年,郁栀当然知道好友的心思,朝好友不动神色的比了比口型,“小心点是对的。”
3月悄然溜走。4月春暖,德/军进入欧洲南部的巴尔干半岛,介入当地等众多小国的政/事
当时南欧的版图并不像现在这样被分割的七零八碎,在那个辉煌的时代,包括克罗地亚,罗马尼亚,塞尔维亚在内的国家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南/斯拉/夫王国。4月6日,纳/粹德国对其首都贝尔格莱德发动了可耻的入/侵,然后就是在欧洲的盟友意大利和德国的众多仆/从国全面进攻
这个国家的军事实力并不差,甚至比大英帝/国更厉害些,可是仅仅一周的时间,德军的侦察小队就在德国大使馆面前升起了纳/粹的万/字旗
至于其中的原因,德/军多数都略知一二。貌似这是个并不团结的国家,民族众多。塞/尔维/亚人占了大多数,他们大肆压迫着其他民族的人们,导致军队中非塞/尔维/亚族的士兵并不愿意为为他们卖命,有些忍无可忍的甚至临阵倒戈
维尔纳和路德这两兄弟照说分属两个不同的集团军,极少能碰面。此番相聚,惊喜自不必说,在临时搭建的营帐外聊着天
“南斯拉夫易守难攻,要不是这些,恐怕我们想要拿下它恐怕还是要费不少力气。”
“长官,被俘人员已清点完毕。”“很好,辛苦了,休息吧。”维尔纳向他回了军礼
“他们又何曾真心向着德意志,不过是自食内斗的苦果罢了。”路德看向那些被押解着送上卡车的俘虏们,“‘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想当初我还对元首对犹太人的做法持保留态度,现在看来,应该是大势使然。”
“除了手段确实不太光彩之外,我非常认可这做法,他们就是一群披着羊皮的狼,一群吸食人xue的恶/魔。这些人根本不值得同情。”维尔纳认可的点点头,“对了,巴黎最近可不太平”
“莱娜说的?”“沃尔特就在巴黎,他最近似乎有什么大动作。”
“好。”路德皱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不过很快眉眼就舒展开来,维尔纳当然注意到了这些,不过他无暇顾及
“长官,将/军让你进去一趟。”“再会。”
攻打南斯拉夫的战事是如此顺利,路德始料未及,既然现在的战局已经明了,那么自己应该会重新被调回本应属于他的北非战场了。原本还想着结束在欧洲的战事也许能返回巴黎或者柏林休整,现在看来,是不大可能了。郁栀的性子路德是知道的,只要和莱娜安稳待着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怕就怕在凯瑟琳出了什么事被缠上,那就很麻烦。想了想,他还是抽出张信纸,不同以往的满纸爱意,这次仅寥寥数笔,“万安,勿念。我亲爱的,自保为重。”
“愿上帝保佑你们。”营帐外太阳高悬在金黄色的沙漠上,耀眼如上帝的光华再现
“上帝保佑你,亲爱的。”在一间漂亮房子里端坐看着孩子弹琴的凯瑟琳突然感到心微微悸动,相思之痛,不过如此
“老师,您不舒服吗?”“没有。皮诺,你弹得很棒!今天的练习就先到这吧,接下来你可以弹弹自己喜欢的曲子或者出玩玩放松也可以。”凯瑟琳摸摸小男孩的头
“谢谢老师!妈妈,我可以出去和罗伊玩吗?他今天会我带好吃的巧克力。”一头黑色鬓发的小男孩冲从厨房里出来的中年妇女喊道
“可以,别忘了把我们家的鲜牛奶带一点过去给他吧。”“谢谢妈妈!”
“凯瑟琳啊,谢谢你除了在教导他弹琴之外还教了他这么多东西。”杜邦夫人慈爱的吻了吻孩子的额头,目光追逐着他到门外,“你真的是一位好老师。我…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也不知道以后是否还会请到为他像你这么好的姑娘做老师。”
“没事,皮诺很乖,我很喜欢他。”凯瑟琳听出杜邦夫人话中有话,“什么意思?”
“政/府已经抛弃了我们,我们必须自谋出路。”“不是明文说了会保护吗?”“都是口头上的空谈罢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只要逃出法国,一切还有余地。”
“好吧,如果我能帮上忙,请告诉我。”两个女人紧紧拥抱了一下,凯瑟琳就告别了杜邦夫人,匆匆赶回家
凯瑟琳是家里的独生女,兰贝尔先生在得知女儿在一户犹太家庭做教师后十分不放心,但又拗不过女儿的执着,家里靠着政/府那点微薄的补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连父女两人最基本的生活开支都满足不了,靠着善良的杜邦夫人一家开出的不菲酬劳和时不时的送礼才稍见好转。无奈,兰贝尔先生只能让爱女万般小心,不可感情用事。他颤颤巍巍的擦拭已故爱妻的本来就很干净的玻璃相框,老花镜下流下两行浊泪,凯瑟琳和她非常像。
凯瑟琳很有礼貌的向路上见到的她熟识的街坊邻里打招呼,然后很熟悉的转进一个街口就来到自家的公寓下面,在敲门之前下意识地查看了一下邮箱。里面只有一个孤零零的信封,凯瑟琳拆开来,是路德寄来的。读完并不算长的句子,她才万分珍重的将信纸叠好重新放回信封里,抬手敲了敲门
“父亲,我回来了!”懂事的姑娘眼尖的瞄到了父亲眼角的泪痕和他手中的相框,“您又想母亲了吗?”
“是啊凯特,明天…明天我们去看看她。”
“好的,父亲。”
“对了,凯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爸爸?”
“没有爸爸。我从小到大瞒过您什么?”刚握上楼梯扶手准备上楼的凯瑟琳转回到父亲身前,搂着他撒娇
“那你告诉爸爸,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