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Chapter 4

    柏舒看着不断震动的手机,再也忍不住,整个人崩溃。

    好累啊……真的好累。

    她真的想回家了,真的后悔了,当初怎么会天真地以为自己能在这圈子里闯出什么名堂?

    手机响了很久,她才摁下接听键,尽力让自己声音平静:“喂,妈妈,怎么了?”

    但鼻音却还是藏不住。

    “舒舒?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哭了?谁欺负你了?”

    “没有……刚刚拍戏,哭戏。”她努力笑,“导演说我演得好。”

    “拍什么戏要哭得这么伤心?”

    “保密,不告诉你。”她故作神秘,“等我红了你就知道啦。”

    “真的是因为拍戏才哭的?如果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及时说啊,不要什么憋在心里。”

    “嗯,好。”

    她努力扯出笑,心却在滴血。

    妈妈继续念叨:“我没什么事啊,我看今天早上我给你发的信息你也没回,我就打个电话问问。”

    她连忙点开微信:“我没看到,今天太忙了,对不起,妈。”

    “傻孩子,跟妈还道什么歉。你要是什么时候空闲了,就回来看看,爸妈都想你了。”

    程玉珍说着说着,声音模糊了。

    柏舒眼眶通红,眼泪瞬间充满了整个眼眶,她觉得有一把锋利的小刀正一点一点切割自己的肉,一只手死死抓住胸口,像是要把心口撕裂才能缓解那种钝痛。

    血液停止流动,喉咙也发不出声音,只有压制到极致的喘息,疼的她连呼吸都是一种煎熬,那一刻柏舒真觉得自己快死了。

    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挂断了。

    她抱着自己,坐在咖啡厅角落,头发湿湿的贴在脸上,眼神空洞,像是快要被现实压垮的纸片人。

    服务员好心地送来毛巾,她机械地点头,去了洗手间,随便清理了下,平复情绪。

    她没有做错任何事,错的是那些仗势欺人的人,所以她为什么要为那些人而伤心呢?那不值得。

    柏舒从咖啡店出来,已经是傍晚,天空被染成深浅不一的橙红色,云层像被火焰舔过,远处的夕阳缓缓坠下,仿佛即将熄灭的琥珀。天际的紫色渐渐渗透开来,吞没了最后的余晖。

    她走在街道上,没有戴口罩。不火的好处大概就是这样吧,可以随时出门,不用担心被人认出来。

    她打车去了干洗店拿衣服。原本不打算今天去取,只是心里实在等不及,于是加钱强调一定要当天洗好。

    拿完衣服,她就径直回了家。即使最近很少拍戏,她也严格要求自己身材管理,加之今天心情实在不算好,也没打算吃什么东西。

    刚打开家门,手机就响了,是好朋友宋云栖打来的。

    她和宋云栖是初中同学。那时关系还不算亲近,真正熟络起来是上了同一所高中,做了整整三年同桌。即便大学分开了,也因为都留在A市,联系一直不断。

    宋云栖是除了父母以外,柏舒最亲密的人了。

    毕业后,宋云栖在A城找了份朝九晚五的工作,过着标准的社畜生活,好在公司福利不错,而且有双休。

    “喂?下班了?”柏舒接起电话。

    “嗯,下班了,我要累死了,我真的要死了。”电话那头宋云栖幽怨地叫嚷着。

    “我们两个应该换一下,天天躺在家,我都快变成尸体了。”

    宋云栖当然知道柏舒的遭遇,她心疼,却帮不上什么忙,只能陪着她骂骂黑心老板,吐槽工作,偶尔在柏舒难过时安慰几句。

    “珍惜现在的空闲吧,大明星。等哪天你爆火了,让你一天工作二十四小时,一年工作三百六十五天,天天累成狗。”宋云栖打趣。

    柏舒被逗笑了,声音里带着轻松:“真的吗?说实话,我现在还挺想体验一下呢,体验一下什么叫忙得飞起的感觉。”

    两个人随意聊着。柏舒也没隐瞒,把酒店、衣服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宋云栖。

    宋云栖听完,气得火冒三丈,破口大骂,连带着把柏舒的经纪人、老板、以及那些什么都敢动手动脚的人问候了个遍,恨不得立刻杀到柏舒身边。

    宋云栖骂了很久,终于骂累了,喘着气说:“舒舒,要不咱们拿炸药把经纪人、老板、董事还有那帮老色鬼全都炸了得了?”

    柏舒顺着她的话笑着附和:“嗯,我觉得这个主意挺好的,还有那些总想吃人豆腐的咸猪手,也炸了。”

    “还有压榨劳动力的黑心资本家!还有——”宋云栖气愤填膺地数着,突然停住,“舒舒?”

    “嗯?”柏舒应了一声。

    “真的不能解约吗?”宋云栖声音放缓,带着点心疼。

    “我们可以一起凑违约金。解了约,你要是还想演戏就自己接戏,当个体户;要是不想演了,咱们就干脆退圈,你这样我好心疼你。”

    柏舒沉默了一下,然后轻轻笑了笑:“你想什么呢,云栖?真解了约,违约金我得还一辈子呢。别担心我了,你要好好工作,我现在可是个无业游民,没钱了还得找你呢。”

    宋云栖沉默了。两人都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柏舒望着窗外零零散散的星星,忽然轻声问:“云栖,你觉得我会火吗?”

    电话那头立刻响起坚定的回答:“当然了宝贝!我一直相信,你一定会成为大明星!到时候你就站在聚光灯下,成为全场的焦点!让那些恶心的人眼红得要死!”

    柏舒听着笑了,声音里带了点鼻音。

    “我也相信我可以,只是……现在时机还没到。”

    她努力让自己语气轻松,但心里那点酸涩,终究还是悄悄蔓延了出来。

    两个人又聊了将近两个小时才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

    只是电话挂断没多久,外卖电话和一条微信就同时到了。

    【七七】:给你点了外卖哦,吃饱了才有力气演戏啊,大明星。

    柏舒看着短信,眼眶猝然一热,险些又哭了出来。

    ——

    翌日清晨,柏舒起了个大早。她要先把衣服还回去,然后回家准备接下来的第二次试镜。

    昨晚接到了前几天试镜的消息,说她通过了第一次筛选。第一次试镜已经刷下了五分之三的人,剩下的人将在两天后进行第二轮选拔,最终才能确定角色归属。

    自从被公司有意雪藏后,资源便几乎与她无缘,她只能自己去各个剧组试戏,能争取到的也大多只是些小角色。

    这一次也是她自己找到的机会,是一部小成本的网剧,她试镜的是女三号——即便如此,竞争依然激烈,报名的人数不少。

    打车到酒店时,才早上八点,但酒店大堂已然热闹起来,不少人正在办理退房,来来往往。

    柏舒走到前台,把衣服递给前台小姐。

    “您好,这件衣服是两天前一位姓江的先生借给我的,就是在这个酒店。我跟他说过,会把衣服还回来。”她礼貌地解释道。

    前台小姐却没有立刻接过衣服,而是抬头问道:“您好小姐,请问您叫什么名字?根据酒店规定,我们需要登记一下。”

    这属于正常流程,柏舒没有多想,于是开口道:“我叫柏舒,松柏的柏,舒心的舒。”

    她话音刚落,就见前台小姐先是一愣,随即笑容变得格外热情,低头从柜台下拿出一张卡片。

    “是这样,柏小姐。江总交代过,如果您来,还请不要把衣服留在前台,可以直接联系卡片上的号码。”

    说着,前台小姐将卡片递给柏舒。

    柏舒接过卡片,低头一看,上面只有一行手机号码,没有备注,也没有说明。

    虽然心里有些疑惑,但她还是礼貌地道谢:“好的,谢谢。”

    “祝您生活愉快,小姐。”前台小姐笑着回应。

    柏舒拎着衣服走出酒店,在门口站定,拿出手机拨通了卡片上的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便接通了。

    “您好江先生,我是柏舒,就是之前借了您衣服的人。”柏舒开口说道。

    “您好,柏小姐。”电话那头传来一把陌生的男声,不像那晚江锦珩低哑磁性的嗓音,让她一时怀疑自己是不是拨错了号。

    正想着,就听对方继续道:“我是江总的助理徐鸣。江总正在开会。关于衣服的事,可能还需要您亲自送一趟,同时,江总还有一件小事想拜托您。不知道您后天有空吗?”

    “什么事?”柏舒敏锐地抓住了话里的重点。

    “这个不方便电话里细说,具体需要江总亲自和您面谈。但请您放心,只是一个小忙,对您也绝对有好处。”

    柏舒沉吟了片刻。

    她回想起那晚在酒店发生的事——如果江锦珩真有什么不轨之意,早就动手了,没必要等到现在再来做这些曲折安排。

    于是她点头:“好,后天什么时候?上午的话我可能没空。”

    因为她上午要去参加第二次试镜。

    “时间具体稍后我发给您。”

    “好的,我知道了。”柏舒简短回应,随后挂断电话。

    没过一会儿,手机震动了,是徐鸣发来的信息。

    地点在市中心一家高级餐厅。

    柏舒对这家餐厅有些印象,曾经在一次拍戏时听旁边的女演员提起过,说那里预约非常难,消费高得离谱。

    她收起手机,心里微微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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