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府中,穆慕就开始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穆锐见状赶忙冲上前来,”二殿下,你快把慕儿给放下来啊!”
孟展熠只是冲他笑了笑,继续向前走去。
他又转身喊道:“母亲大人,父亲大人,你们快出来呀,有人到咱们家抢孩子啊!”
凌琼儿和穆岩闻声出来,刚好,孟承焕宇和叶幸语也在这里,他们便也跟着出来查看。
只见孟展熠正缓缓地把穆慕放在院中的椅子上。穆锐则尴尬地站在一边。
“穆叔叔,琼姨,你们怎么不派人跟着点儿,万一慕儿出事了怎么办?”孟展熠询问。
他们四个相视一笑,然后齐声说道:“我们知道你在后面跟着呢,慕儿能出什么事儿?我们要是再派人去岂不显得多余。”
话落,凌琼儿走上前来“慕儿,今天玩儿的高不高兴啊?”
“高兴!姐姐对我可好了。”
“冷了吧?爹爹让人给你熬了乌鸡白凤汤,快进屋喝汤吧。”
“嗯,谢谢爹爹,给熠哥哥也盛一碗吧,他也爱喝这个。”
凌琼儿笑着说:“当然有你熠哥哥的,。”
他们进屋坐下,随后将鸡汤端了上来,穆锐本想拿过鸡汤喂给穆慕喝,却被孟展熠抢了先。他只好无奈地坐到了一边,穆岩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孟展熠拿着汤匙舀起一勺鸡汤,轻轻地吹了吹,然后喂进穆慕的口中。
见穆慕将碗里的鸡汤喝完,孟展熠才坐到一边,喝自己的鸡汤。
孟承焕微笑开口:“慕儿,你连你熠哥哥喜欢吃什么都知道啊?你倒是事事都想着他呀!””
穆锐也附和着说:“可不是嘛,真叫人羡慕啊!”
穆慕知道哥哥吃醋了,赶紧把给他买的绿豆糕拿了出来,快步跑到他面前,递给他,“哥哥,这是我专门给你买的,我知道你最爱吃这个。”
穆锐立刻喜上眉梢,接过绿豆糕,“我们慕儿最乖了。”
然后,他扔了个挑衅的眼神给孟展熠,那意思好像是在说:看见了吧?这是我妹妹,跟我近。
孟展熠见此拿起装鸡汤的碗向穆锐的方向晃了晃。穆锐也不甘示弱,伸手摇了摇手里的绿豆糕。穆慕看着他们这样,叹了口气,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叶幸语打趣道:“锐儿,卉儿对你好不好啊?”
穆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挺好的。”
“那以后让你和她成婚,你愿不愿意呀?”
“要是能和卉儿成婚,那我就此生无憾了。”
叶幸语又看向穆慕,“穆儿,等你长大了,愿不愿意嫁给你熠哥哥呀?”
“那我为什么要嫁人呢?”
叶幸语坐到她旁边,拉着她的手说:“因为嫁了人之后,就会有更多的人爱你了。如果两个真心相爱之人成婚,两个相爱之人的家人就会变成对方的家人,那么这两个人就会得到更多的爱。”
“那为什么有些人成婚之后并不快乐呢?”
“因为有些人不是因为相爱才成婚,有些人只关心自己,不会体谅别人,还有些人缺少明辨是非的能力,所以引发了很多的矛盾。”孟承焕解释道。
穆岩开口问道:“说了这么多,慕儿,你是想嫁还是不想嫁啊?”
穆慕看了一眼孟展熠,然后害羞地低下了头,“我也不知道啊。”
凌琼儿笑着说:“锐儿你带他们到后院玩会儿吧。”
等他们三个走后穆岩感叹道:“慕儿还是太小了,不明白感情的事儿啊!”
“不明白不代表没有啊!看慕儿刚才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喜欢熠儿的。”叶幸语说道。
“这些事儿咱们不是早就看出来了吗?你刚才那是?”凌琼儿好奇道。
“我那是为了让熠儿放心,熠儿总是担心慕儿年纪小,一直以来只把他当哥哥。”
凌琼儿喝了口茶,“原来是这样啊!这还真是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啊!”
穆岩有些担心道:“卉儿那边儿没误会吧?她明白锐儿的心意吗?”
孟承焕安慰道:“你家锐儿跟你年轻时候一样,说话做事直来直去的,卉儿想不明白都难啊!你应该担心的是你家锐儿懂不懂得卉卉儿的心意。”
“这你放心,这孩子随我,可机灵了。肯定懂得,不然他早就天天唉声叹气了。”
“是吗?那你当年为什么找我和语儿,问琼儿喜不喜欢你的事儿啊??”
“琼儿刚刚不是说了吗?由爱什么什么,我不是想再求证一下嘛!你们不是不知道,我不机灵。”
孟承焕,叶幸语,凌琼儿听后都笑了起来。穆岩我才反应过来自己自相矛盾了。
这边,凌惜衡刚下了马车,就看见陆海焦急地等在王府门口。
凌惜衡见状赶紧迎上去询问:“怎么了?陆大哥,是灾民那儿出什么事儿了吗?”
“不是,灾民的事儿都安排妥当了。是王爷出了点儿事儿。”
“啊?出什么事儿了?该不会他喝多了撒酒疯,闹出什么事儿了吧?”
陆海小声地对凌惜衡说道:“不是,王爷被一个女子给打了,而且还不知道是谁,回来之后,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面,你赶紧过去看看吧。
“好,我这就去。”
凌惜衡说完急匆匆地赶往书房,她一走进去,就看到定安王手里拿着镜子,满面愁容。
她微笑着说:“哥哥这是孤芳自赏还是顾影自怜啊?”
定安王转过身看着她,有气无力地说:“回来了,你回来的正好,哥哥有件事儿要问你,你可得如实回答。”
“哥哥,但讲无妨。”
“你说哥哥的容貌如何?”
凌惜衡微微一笑,“哥哥今日是受了什么刺激呀?怎么好端端的想起问这个?”
“你先别管我受什么刺激了,你实话实说。”
“哥哥丰神俊朗,风流倜傥,可是难得的美男子呢!”
“可是有人说,我这张脸女鬼见了都得躲。”
“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定安王把镜子放在桌上,将自己的遭遇告诉了她。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人家要损你呢,你居然说人家是强盗,不过,这姑娘损人的本事真是厉害啊!”
“那她干嘛打我呀?”
“你敢扯掉人家的面纱,一直盯着人家看,谁知道你会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扯人家的衣服呀?这位姑娘戴面纱是为了躲人。可万一是因为脸上有伤的话,你贸然摘下,就有些不礼貌了。”
她又看了看定安王胳膊上的伤,心疼地说:“这掐得也太狠了,都肿了,我先帮你上药吧。”
凌惜衡见定安王仍有些郁闷,一边上药一边安慰道:“人在生气的时候难免口不择言,她生气了自然是什么难听捡什么说了。所以哥哥根本没有必要伤心生气,更没有必要怀疑自己。伤害人的话向来是黑白颠倒的,哥哥难道还要用别人的话为难自己吗?”
定安王听了她的话,脸上的忧伤之色少了几分,“说的也有道理。”
“说实话,我还真的很佩服哥哥。”
“佩服我什么?”
“那姑娘打你的时候,你居然没有还手。当真是温润君子啊!”
“那是自然,动手打女人的男人还叫男人吗?不过。”
“不过,君子可以动口,是不是打算下次见了面,损回去啊?”
“就算想,我也找不到她呀,我都不知道她是谁。”
“那你问问陛下呀,今天陛下他们不是也在吗?问问他们看没看到过。也可以让陛下帮忙找一找。而且按你的描述,她长得那么美丽,应该很容易找到吧。”
“有道理,有皇兄帮忙,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了。”定安的王嘴角泛起一丝微笑,耳朵也染上了红色。
凌惜衡好奇地问道:“哥哥,你是不是喜欢上那姑娘了?”
“可,可能吧。”
“对了,哥哥,我们好像忽略了一件事情。灾民未必都出身农户,并非所有人都懂得耕种之事啊!!便是长期务农之人,有些也只是熟悉操作之法,未必懂得其中关窍啊!”
“是啊,别到时候弄巧成拙了,把山上那些好东西给糟蹋了。”
“我想应该派些人过去,一则可以在旁监督,二则也可以指点一下二。”
“好,那我一会儿就派人过去。”
“好了,药上完了,哥,你好好休息,我就先回去了,明天我再来看你。”
“回去吧,好好休息,今天你也累坏了。”
织罗院里,洛真然正坐在她卧房里的椅子上等她。
凌惜衡走进房里,见到他很是高兴,“这么晚了还没回去休息?”
洛真然拉着她的手坐到床上,“见不到你,我怎么能睡着呢?而且今日你太辛苦。了,我想帮你按按肩,让你好好睡一觉。”
话落,他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按了起来。
凌惜衡的脸上,幸福的笑容肆意绽放,她柔声开口:“其实你不用如此的,这些活儿我从前都做惯了,今天这点儿事儿算不得什么!”
洛真然有些惊讶,但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难怪你做那些事的时候行云流水,从容不迫。你会的还真不少啊!都是和谁学的呀?”
“都是我母亲和吴姨教的,不过,我做饭不太好,我也就只能做熟,但是一点儿都不好吃。吴姨和母亲教了我很多次,我就是学不好。找个机会我得再好好练练。”
“能做熟就已经很不错了了,你不用练了,以后我做给你吃,母后说我做的饭还算不错。”
“嗯,上次你做的糕点就很不错,你还真是和小姨说的一样,多技随身。”
“我应该没有你会的多,你还会什么呀?”
“我想想啊,打扫屋子,武功,刺绣,织布,算账,唱戏,种菜……”
洛真然停下手上的动作,坐到她旁边,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种菜你也会?”
“对啊,记得十岁那年”,有一天母亲和吴姨突然带着我离开了醉柔阁,搬到了一个村子里住。母亲和吴姨就花钱请人教她们种菜,我在旁边耳濡目染,自然就学会了。不过我当时年龄太小了,没什么力气。只能帮些小忙。但过了段时间后又搬回去了,在醉柔阁就轻松一些,母亲和吴姨每日只用唱戏算账就行,不用再像住在村子里时,顶着烈日。在田间耕种了,幸好我们会一些护养皮肤的法子,没有被晒得太黑,回去之后很快就恢复如初了。””
“那你呢?每日都做什么呀?”
“就像之前在醉柔阁阁一样,扫地,擦地,洗洗衣服,偶尔也去厨房帮忙。总不能吃白食吧。不然吴姨就该难做了,母亲不许我登台唱戏,我如果不干活儿,别人难免说长道短。而且做这些也没什么不好啊!我一直都想带母亲离开那里,总得会些生存之道啊!平常自然要勤加练习,熟能生巧嘛!”
凌惜衡一脸的风轻云淡,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可是洛真然却满脸心疼,神色忧伤。
凌惜衡注意到了他的表情,“你怎么了?”
洛真然将她搂入怀中,难过道:“你们居然吃了这么多的苦,我听说东为对唱戏之人的评价极低,而且轻视女子,这样的日子年复一年地过着,太折磨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