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值得一提的是,瑟兰西一共买了十支抑制剂。

    最开始的时候,在小巷里用掉了一□□时候他还没意识到这种情况会在之后变得频繁起来。在沙星基地,事情变得复杂,微妙的局势和各种突发状况让他不得不用掉三支抑制剂。而到了一号基地,形势更加严峻,余下的六支抑制剂也被悉数用完。

    而在他们逃离一号基地的时候,事发突然又毫无准备。时间紧迫,他们根本无法中途停留,也就没有任何补充物资的时机。

    卡利星则不是虫族星球,何况还处于长期的战争状态,更不会有专供虫族雄性使用的药物。

    也就是说,现在瑟兰西的手上一支抑制剂都没有。

    这就是为什么那档子事情结束之后,瑟兰西抱着被子陷入自闭的原因。他整个人呆愣愣地坐在床上,目光笔直地投向天花板上的虚无一点,活像是被狠狠欺负之后灵魂出窍了。

    乌列觉得好笑,明明他才是吃尽了苦头的那个。虽然精神海的负担确实为之一轻,但是身上各处都酸痛得厉害,腺体都被咬破了皮。他擦擦湿润的眼角,没想到自己连眼泪都被这只看着文文弱弱的雄虫给逼出来了。

    他看不过去,上去想抽走瑟兰西手里紧紧攥着的被子,结果得到雄虫一个凶狠的怒视。瑟兰西的眼神中充满了抗拒和愤怒,简直像是在守护自己最后的尊严。

    乌列连忙举手投降,示意自己没有任何恶意,强忍着笑意问他:“到底怎么了?”

    瑟兰西的眼神又变得凄凄惨惨戚戚,抱着那团可怜的被子,嘟嘟囔囔地说:“你怎么可以引诱我?”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委屈和埋怨,仿佛一个受了欺负的孩子。那模样让人又爱又怜,乌列的心瞬间软了下来。

    不过乌列深知最好不要和这个状态的雄虫犟嘴,所以他第一时间诚恳认怂:“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当然都是你的错。”瑟兰西冷哼一声,开始焦虑地啃着指甲盖,“抑制剂用完了,这样的话我的精神力肯定又会失控,而且这次可能会直接达到S级的强度……”

    S 级雄虫在战场上信息素失控可不是一件小事。高级雄虫那浓郁而极具压迫力的信息素气息,能够轻易地搅乱雌虫们的心智。不仅会对周围的雌虫产生巨大的影响,甚至可能直接引发混乱和军队哗变。

    在太空战争中,星舰之间的超视距打击能最大程度地削弱信息素带来的影响。浩瀚的宇宙空间成为了天然的屏障,使得信息素难以大范围扩散。然而,在地面战争中,情况却截然不同。密集的雌虫密度使得信息素的传播变得极为迅速和广泛。每一只雌虫都可能在瞬间被雄虫信息素所捕获,陷入一种无法自拔的癫狂状态。

    在虫族尚未摆脱行星引力束缚的原始时期,不乏有丧心病狂的人故意将发情期的雄虫空投在敌阵中,用做最便利的精神炸弹。直到雄虫的数量越发稀少珍贵,这种残忍的战法才被彻底遗忘在历史的垃圾桶里。

    高级雄虫的信息素失控,不仅是对军队战斗力的严重打击,更是对整个战争局势的巨大威胁。

    想到这里,瑟兰西感到深深后悔,他怎么就没管住自己日了个爽。这下别说找到问题的答案了,竟然又给自己惹出来一大堆问题。

    换做之前任何时候的瑟兰西都不可能这么鲁莽无谋。他一直以来都自认冷静,倾向于在行动之前权衡利弊,做出最明智的决策。但现在,瞧瞧他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了些什么。

    气急败坏找萨罗斯对峙,毫无准备直飞战区,又在明知后果严重的情况下食下禁果。这一系列的行为,让瑟兰西自己都感到惊讶和困惑。

    但是话说回来,最初在自家前院留下乌列这个明摆着的大麻烦,就不是一个出于理智的选择。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只能是因为乌列的出现打破了他内心的平衡,让他失去了原本的判断力。乌列就像一颗突然闯入他生活的陨石,带来了巨大的冲击,让瑟兰西的世界不再平静。

    或者说,这就是他本来的样子。也许在内心深处,瑟兰西一直渴望着这样的变化,渴望着打破自己原有的生活模式。乌列的出现,只是点燃了他内心深处隐藏的火焰。

    他瞪了一眼乌列,责怪道:“萨罗斯有一句话没说错,你确实带给我了不少坏影响。”

    但他也明白,后悔已经无济于事。现在他必须面对现实,想办法解决眼前的难题。

    “冤枉,”乌列无辜地眨眨眼,“我可什么都没做。”

    瑟兰西苦恼地揉揉太阳穴,心想摆在面前的这么多问题总得先解决一个。他问乌列:“莱苏战区已经基本平定了,你之后还有什么特别行动计划吗?”

    “主力部队外出,城区的重建也需要人手,我们会在这里暂时驻扎一段时间。”西线指挥官回答道,“没什么必须由我亲自领头的事情。”

    那么事情就很简单了。瑟兰西用不容质疑的语气说:“接下来两天,你陪我去星舰上呆着。”

    星舰停放在距离几公里的城外郊区,又配有空气净化循环系统,哪怕他在那里信息素失控,应该也可以将影响范围控制在最小的范围内。在那里,他可以尽量减少对他人的影响,同时也能有足够的时间和空间来调整自己的状态。

    想到解决方案,瑟兰西心下稍定,转而去问乌列:“你作为指挥官,就没想过万一我信息素失控会造成什么后果吗?”虽说乌列精神海崩坏到那种程度,再拖下去更不会有好结果。

    不得不说,这只雄虫确实是变得越来越任性了,甩起锅来一点不带脸红的。乌列甚至觉得他这样有点可爱,刚才故意等着看瑟兰西一副苦恼懊悔的模样,这时候才笑眯眯地解释道:“想过,当然想过。我有解决办法,所以才会大着胆子勾引诱惑雄主大人的。”

    瑟兰西眼神一变,追问道:“是什么?”难道事先准备了足够多的抑制剂?

    乌列从衣柜里拿出衣服放到瑟兰西手边,示意雄虫起床。他这次无视雄虫的抵抗夺走了被子,把对方从床上拖了起来,说:“除了信息素失控,你还有一些别的问题要问我吧?”

    “你自己知道。”瑟兰西坐在床沿,慢条斯理地扣着衬衣纽扣,看着乌列忙前往后,冷冷嘲讽道。他憋了几天,还没有兴师问罪呢,这家伙倒是敢自己提起。

    乌列似乎对这个房间非常熟悉,轻车熟路地打开某个抽屉,从中取出一双袜子。他半跪在瑟兰西跟前,捧起瑟兰西的脚为他一一穿上。

    瑟兰西眸色深沉,抬起右脚踩着雌虫的肩膀,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乌列。半长的黑发乱糟糟的,没有之前的短发那么干净利落,但是更增添了几分不羁的潇洒。

    “你欠我很多答案。”他垂眸,平静地说,“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乌列没有回答,先为瑟兰西的左脚套上鞋子,然后从肩膀上拿下瑟兰西的右脚。他看着雄虫那五根白皙漂亮的脚趾,突然坏笑起来,猛地把脚伸到嘴边作势要咬。

    瑟兰西大惊失色,下意识地往后缩脚,却被乌列迅速抓住了脚踝。瑟兰西的心跳陡然加快,羞恼与慌乱交织在一起。他涨红着脸威胁道:“乌列,如果你敢咬我——”

    那模样像极了一只被惹急了的小兽,张牙舞爪却又带着几分可爱。

    乌列笑得更加肆意,根本没把瑟兰西自己都还没想好的威胁放在眼里。就在瑟兰西以为他真要下口的时候,乌列却只是轻轻地亲了一下他的脚背,然后一脸得意地看着瑟兰西那副又气又恼的模样。

    “我都会说的。”他为瑟兰西穿上另一只鞋,起身拍拍膝盖上的灰尘,向他伸出手,“只是先跟我去一个地方,在那里解释一切比较方便。你所有问题的答案是同一个。”

    “好吧。”瑟兰西借着乌列的助力从床上起来,停顿三秒又觉得不能这么被动,于是补充警告道:“你的答案最好不会让我更生气。”

    乌列默了默。他的眼神做贼似的微微闪烁,似乎在思考着该如何回应瑟兰西的要求。片刻后,他低下头,轻声说道:“我会尽力。”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瑟兰西的嘴角瞬间拉得平直,不满地看着乌列。

    乌列开着悬浮摩托,载着瑟兰西往山林深处驶去。引擎的轰鸣声在寂静的山林间回荡,打破了原本的宁静。

    瑟兰西坐在后座上,心中不由得想起一些不怎么美妙的回忆。上一次摩托好像爆炸了来着——然而,好奇心旺盛的他还是忍不住探出头去看。结果下一秒,迎面就看到一团乌漆嘛黑的东西撞到了头盔的防风罩上。

    他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来。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是一只小蝙蝠,撞得晕头转向之后直接软趴趴地掉到地上。飞行摩托从它的身上高速掠过,被强烈的尾流吹到一边的灌木丛里。

    瑟兰西这下彻底老实了,缩在雌虫强壮坚实的背后,安心等着抵达目的地。

    随着悬浮摩托的飞驰,山林中的景色不断变化。茂密的树林、崎岖的山路、潺潺的溪流,都在他们身后飞速退去。瑟兰西紧紧地闭着眼睛,耳边只有风声和引擎声。他不知道乌列要带他去哪里,也不知道那里会有什么答案等待着他们。但在这一刻,他选择相信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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