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天时间,瑟兰西发现萨罗斯至少在一件事情上没有骗他,反抗军对此次卡利星战役的准备确实非常充足。
后援方面,随时都有人员待命,一旦前方有需要,他们便能迅速响应。物资更是堆积如山,从武器弹药到食品药品,从通讯设备到防护装备,应有尽有。这些物资被整齐地码放在仓库中,随时可以调配到需要的地区。
乌列负责的是西线,莱苏方向。这里是反抗军主力的主攻方向,少数当地游击队成员辅助作战,面对的则是星际战争中最棘手的攻城战。
如果只是从物理层面摧毁一座城市,或许凭借着强大的火力可以相对简单地做到。然而,莱苏是卡利人千百年来无法割舍的首都,这里承载着他们的历史、文化和希望,卡利人绝不能接受这里沦为废墟的下场。
于是,战斗变得异常艰难。即使蒙拉人的守备力量并不强,可血腥的巷战依旧持续了一周才堪堪结束。
即使是在超古代的人类社会中,巷战都是一切战争形式中最残酷的一种。双方在极为有限的空间内彼此直面,战争逻辑毫无章法,唯一的目标就是夺取敌人的性命。在那狭窄的街道、破败的房屋之间,每一处角落都可能隐藏着敌人,每一次转角都可能遭遇致命的危险。
卡利人在首府上空升起旗帜,但大股敌军只是四散而逃,并没有被成建制地消灭。在可以预见的未来中,莱苏的城防都无法掉以轻心。
然而,此刻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片刻。
乌列刚刚洗澡完,打扮的倒是挺正式,没有敲门就径直走进瑟兰西的房间,十分直球地打出了破冰邀请。
瑟兰西看着他进来,想起心中积压着的无数疑问。
为什么乌列会突然不告而别,跑来指挥卡利星战役。他和萨罗斯究竟瞒着他沟通了什么,有什么是不能被他知道的。乌列对萨罗斯的目的又知道多少。
在超空间航行的64星时里,他曾无数次在脑海中预演着与乌列相见的场景,想象着自己迫不及待地抛出一个个问题,渴望从乌列那里得到答案。
然而,等真正面对乌列时,他却发现自己反而不怎么着急了。乌列就站在他的面前,那些原本急切的问题,此刻都失去了它们的紧迫性。
他静静地看着乌列,没有急于开口。
这五天时间的刻意疏远和无视,其实也是给自己一些时间慢慢思考,从之前几近暴走的情绪中解脱出来。他不喜欢失去对理智的掌控,更不希望在一时冲动之下,做出或说出什么会让自己感到后悔的事情。
那些疑问不是他与乌列之间的唯一连接,他们之间的存在本身,就已经蕴含了太多的故事和情感。
瑟兰西在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时机,一个让那些问题自然而然地流淌出来的时刻。有些答案需要时间来沉淀,有些对话需要在恰当的氛围中展开。
此刻,他只想好好地感受乌列的存在。
有什么问题,打完炮再说。
乌列被瑟兰西一口咬上腺体,下意识后仰着脖子,试图减轻那尖锐的痛楚,发出不堪疼痛的嘶嘶声。
抚着瑟兰西后脑勺的手,在剧烈疼痛的刺激下不自觉地收紧,是身体本能的自卫反应。但几乎是立刻,他又连忙放松下来,仿佛是理智在告诉他不能伤害这只正在伤害他的雄虫。
瑟兰西减小力度,从重重的一咬变成轻轻的啃噬。他舔了舔那块腺体所在的软肉,绕着自己的牙印转了一圈,舌尖没有尝到汗水的咸涩味,反而捕捉到了更浓烈的甘苦味道。
原来信息素还是可以用味觉尝到的,瑟兰西抽空想。
他叼着雌虫颈间脆弱的皮肤,舌头重重碾过肿胀的腺体,感觉到身下的躯体开始忍不住颤抖。
在战场上无往不利的人形兵器,竟也会露出这样可怜无助的模样。几乎惹人怜爱。几乎。
乌列的信息素满到溢出,腺体肿成了一枚核桃,浓烈的气息弥漫在每一次呼吸中。即使是E级雄虫的瑟兰西也能轻易察觉到他的精神海状态岌岌可危。那汹涌的信息素仿佛是一场正在酝酿中的风暴,冲击着瑟兰西的感官,也让他更加清楚地意识到乌列此刻正站在悬崖边上。
只需要轻轻伸手一推,乌列就会彻底崩溃。
这与过去五天的乌列很不一样,也与过去三年的乌列上将很不一样。
瑟兰西看到他率领着一支小队绕至敌后,顶着三倍的火力差距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为莱苏附近被围困的居民点送去救命的物资。
他既是前线最强大的士兵,也是后方最可靠的指挥官。浑身浴血的乌列没有浪费时间打理自己,归队后立刻找出地图,精准地预判了蒙拉人翌日的反扑。
那夜,瑟兰西熬不住早早睡下,凌晨起床找水喝的时候,正巧看到乌列在和莱雅确认弹药的库存。脸颊上的血迹用湿巾草草擦过,非但没有擦干净,反而糊成更大一片。血迹干涸之后是暗沉的褐色,眼眶下是凹陷的黑眼圈,更凸显出他双眸的猩红。
瑟兰西不知道他是睡过一两个星时之后起了个大早,还是根本就没有睡过。
那是瑟兰西对乌列的军人身份认知最深刻的瞬间。甚至比起曾经敌对的时候更甚。
“我这儿的恒温壶里有煮开的热水。”乌列注意到他,指了指自己的办公桌,“不跟我说话没事,好歹别在大早上喝生水。莱苏的净水厂被炸毁了,水龙头里的都没有经过消毒处理。”
夜晚是最感性的时间段。瑟兰西站在门口,手中捧着杯温水,好不容易才忍住没有说谢谢,转身回到卧室。在剩下长达两个星时的回笼觉里,他梦到了乌列,两次。
其中一次就是像现在这样,躺在他的身下气喘吁吁,纵容而驯服。
乌列一只手挽住他的腰,那强有力的手臂将瑟兰西紧紧地嵌在自己身边。他在他的耳边发出低沉而压抑的喘.息声,气流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热度,让瑟兰西的耳朵瞬间变得滚烫。
他小声说了一个很简短的词,听起来像是卡利人游击队常用脏话之一。
瑟兰西的思绪瞬间被拉回到上次听到这个词的时候。那时三个卡利人将杀死战友的敌人扭送到战俘营,然后在门口抽着烟草发呆。他记住了这个词,顺带记住了那些卡利人既愤怒又悲伤的表情。
瑟兰西报复回去,又咬了一口乌列的腺体。乌列这次换用标准语咒骂一声,那声音中带着一丝恼怒和无奈。就在瑟兰西以为他要推开他的时候,乌列却低头蹭了蹭他的侧脸。
短短的胡茬很扎人,瑟兰西担心自己的脸颊被蹭破皮,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过了乌列的脖颈。
乌列非常明显地松了一大口气,眼角泛着微红,看起来都快哭了。不过瑟兰西知道,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话,还远不足以让这只雌虫落下眼泪。
“你的精神海为什么会衰落得这么厉害。”瑟兰西问。虽然他的基因等级太低,无法通过信息素给予雌虫足够的抚慰,但是乌列和他经过这么多次深度结合,即使精神海没有好转,也不该恶化得这么迅速。
那布满牙印和水渍的腺体,随着乌列的每一次呼吸微动,显得可怜至极。牙印深深浅浅地印在柔软的肌肤上,水渍还未完全干涸,在腺体周围留下一圈淡淡的痕迹,如同被露水浸湿的果实。
它红肿得厉害,散发着一种脆弱而又淫靡的气息,混合着疼痛与渴望的味道。
乌列却笑了,“你可以认为这是战争的代价。”
他一颗一颗地解开纽扣,动作缓慢而坚定,仿佛在进行一场庄重的仪式。随着纽扣的解开,衣物渐渐敞开,他大大方方地展示自己的身体。
衣物包裹之下,胸膛上是数不清的伤痕。比较新鲜的伤口已经结痂,暗红色的痂壳如同勋章。而比较老的伤口则已经长出粉嫩的新肉,那是时间的礼物,也是他顽强生命力的见证。
瑟兰西伸出手,手指轻轻地触摸那些粉色的肉芽。指尖传来微微的凸起感,感受着每一处的纹理和温度,而他在他的触摸下微微颤动。
在每一次亲密接触之后,瑟兰西的信息素都会短暂失控。而这次他甚至没有抑制剂。
“别摸了——!”乌列恼怒地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张开腿,“来点痛快的吧!”
于是瑟兰西就给他想要的。
瑟兰西喜欢乌列的短马尾,一只手就能握住,在手中的触感柔软而光滑。瑟兰西握住乌列的短马尾,有时感觉自己握住的是小狗的狗链,错觉这样就能将乌列紧紧地拴在自己身边。
偶尔瑟兰西会不小心用力过猛。每当这时,乌列的身体便会瞬间做出反应,他的腰会塌得更紧,整个人仿佛要与瑟兰西更加紧密地贴合在一起,而那动作也使得他们之间的亲密接触更加深入。
后来,不知何时,那束短马尾的发绳不见了踪影。瑟兰西就直接拽他的头发,粗暴的举动害得乌列痛得皱起眉头。
总之,在卡利星硝烟仍未散去的莱苏战场上,他们又一次深度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