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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箫落看到生月的动作,原清冷的表情霎时变了,倒是笑了起来。那一笑带着不屑和狠戾,目光辗转间又落回绎清脸上。小姑娘红着脸,满脸怨愤。但在箫落看来,那双潋潋似水的美目,就像一根羽毛,在他阵阵刺痛的心上又添了些痒。

    每次见到她,心上都作痛,却隐隐有些欢喜。箫落做事向来不问缘由,只凭心。撇去不快,既然欢喜,那便要夺了她来,放在身边,岂不欢畅?

    “你究竟是何人?”生月记着上次中箭的耻辱,也记着自己应当拼死保护绎清的责任,挺着胸膛,又往前站了一步。

    生月生得俊朗。朗朗少年,天生笑颜。尤其一双眼睛,清澈有神,笑时更是盈盈如水鉴。绎清总取笑生月是多情儿郎,那双眼会勾了人去。生月是这样温柔的男子,此时蹙眉凝神,眼含怒火,微仰头却不落一丝硬气。原清冽如泉的声音也增了些强硬和霸气。

    绎清看着挡在跟前的男子,原稚嫩的肩膀已然变得宽厚结实。十几年如一日保护自己的哥哥,这会看来,倒是与师父有几分相似。

    箫落跳下马,往前走了几步。“本将箫落。”箫落负手而站,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生月只觉得那笑装着许多东西,唯独没有暖意。“月前误伤公子,箫落在此致歉。”箫落抬手做了一揖,倒像是真诚的做派。“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生月和绎清对视一眼。既然那人都已道歉,再剑弩弓张的也不太妥当。于是生月也随了一揖,“在下生月。既是误会,澄清了便好,不扰将军清静,告辞。”生月转身拉住绎清手臂,作势要走。

    箫落清冷幽幽的声音再次传来。“那,这位姑娘,如何称呼?”

    绎清看着这张明明带着温和笑容的脸,脚底却生出许多凉意来,那双带着复杂情绪的眼睛,她实在看不懂,也并不想面对。

    “将军何意?”生月再次将她护住。

    “公子又是何意?”箫落紧盯着绎清。有那么一瞬间,绎清看到了一丝痛苦。可是再一看,依旧是那么幽深无情的眼神。

    绎清静了静心神,拉了拉生月的衣袖,站到他的身边,抬头看向箫落。“既然将军已道歉,那误伤的事情便过了吧。我们自此两不相欠,将军还是莫再为难了。”

    也不知道是那句话刺激到了箫落。只见箫落笑容落了下来,双眼抹上了一层阴狠,轻勾着嘴角,看了眼生月。“两不相欠?呵。”箫落陡然出手,对着生月的心口袭来。

    生月一直保持着警惕,瞬间反应过来,巧妙躲过了一掌,顺手将绎清轻推到一旁。即便绎清是此涯上神的徒弟,能力在他之上,但他身为哥哥,年长于她,责任不可推卸,岂能让妹妹护他?

    箫落和生月转眼间已过数招。但生月一介平民,怎能敌过杀敌千万的阎罗将军,不过是箫落处处让着。这是对他的侮辱!

    绎清放下兔子,向前了一步,唤出属剑,再不顾生月的想法,朝着箫落使去。箫落余光看到红衣女子身影一晃,步步靠近,眼里戾气陡升,手掌里凝气竟生出丝丝幽黑,狠狠地打在生月的肩上。生月顿觉手臂一阵麻痹,再提不起一丝力气,连连后退,竟有些站不稳。绎清忙收回剑,转身想去扶住她,箫落猛然靠近她,一记打在她洁白纤细的脖颈上。绎清软绵绵地倒在箫落怀里。

    箫落将其带上马,不留一丝情绪和眼神给生月,策马而去。

    生月忍痛追了几步,终于支撑不住倒下。

    一道白影闪过,稳稳地将生月揽进怀里。怀中人再压抑不住口中的腥甜,吐了出来。鲜红的血喷落在白色的衣裳上,醒目刺眼,像朵妖艳的红花。

    此涯握着生月手臂的手紧了紧,望了眼远去的马上的身影,化成一道白影消失在了原地。

    烛满阁。

    床榻上,生月上衣半褪,露出红肿的右肩。若只是一拳一掌,何以致伤如此之重。生月肉身凡胎,尽管从小打猎,身体强健,也抵不过仙魔妖道的术法。

    此涯眼神略过肩上的隐隐蠕动的黑气团,眼里的了然闪过,心叹该来的总会来,只是苦了无辜之人。

    念头刚起,手中边迅速地捏了个诀,打入生月的右肩,那团黑气像是有知觉般感受到痛苦,骚动了片刻便被此涯抓在了手掌里。此涯凝神盯了片刻,只觉黑气颜色微淡,戾气尚在可控范围内,淡定从容地一握拳,黑气瞬间消失殆尽。

    生月这一觉睡得特别沉。零零碎碎地做了好些梦。

    他梦见小时候,收养他的祖母去世,他再次成为孤儿,同样成为孤儿的还有丫头。好在村民纯朴,两人吃百家饭长大,相依为命。只是好几个同龄见他们不似常人有父有母,还经常在各家蹭饭,便起了欺辱之意。他看到一人推了丫头一把,又一人踢了她一脚,丫头跌倒在地,哭红了眼。他也红了眼,却怎么也动不了。然后,他看见又一人好似从天而降,手轻轻一挥,那些孩子便不见了。那人一袭白衣,飘飘然,与世隔绝的清冷与孤傲。他扶起丫头,渐渐走远了。

    他想追上去,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他无端生了恐慌,侧身一看,一匹白马从身边奔驰而过,带起滚滚黄尘,迷了眼。待他走出尘障,却看见白马上的身影一动,将前方正行走的丫头一把揽上了马。生月定睛一看,飘飘然的那位早已不见了踪影。而那匹马,也渐渐消失了。

    就在生月手足无措间,乌云遮目,一抬头一道刺眼的闪电划过,天雷滚滚。天地犹如混沌初醒,失了颜色。两眼迷蒙之时,刺骨的冰冷和锥痛袭来,生月还来不及发声,就有一阵又一阵尖锐又可怕的声音袭来,他被黑暗越裹越紧。这样的感觉他竟然莫名地感受熟悉。这样真不好。他拼命地跑,他突然感到一丝温暖,这于他就如一团火,灼着他的身体和灵魂,并不灼痛,也不热烈,缓缓而来,至皮肤,至发丝,至心尖,让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更多。可是太累了,他太累了,他还是睡了去。他能感知暖意一直都在,于是安心睡着。好似睡了许久,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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