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五百次回眸,换两人下辈子的擦肩而过,而我拨弄琴弦九千,换这一世在你身旁驻足停留。” ————题记.
竹影飒飒,月光盛满酒杯,你是从小到大陪伴我的爱琴,爷爷给你取名为淮。
爷爷常说,万物皆有灵,我不置可否。只是在他走后不止一次产生好奇,你会不会,也有灵魂。
像是回应我的话一般,风拂动烛火摇曳,我抬头长叹:那只不过是爷爷的妄想吧。
指尖节奏越来越快,琴声尔尔,身后传来低语:“姑娘,是你在弹琴吗?”
我站起身,是一位白发少年,以为是老头儿,看眉眼,倒像个刚弱冠的青年,我藏下疑心,微微行礼。
“姑娘不必多礼。”
他走到石头旁坐下,离我五尺远。我不知怎的如此大胆,竟觉得他有些亲切。
“公子可是要听琴?”
“刚刚在远处就听见悠悠琴声,胆敢与姑娘一较高下。”
“原来公子是琴客。”
他微微一笑,看得我不由得愣一下。
世上竟有如此尤物。
他接过琴,抚动琴弦,这琴在他手中倒显得格外自在,仿佛重逢旧友。对方琴技如何我是一目了然。
曲毕,我笑笑站起身:“公子,我实在自叹不如。”
“叫我淮吧。”
淮…?这是…爷爷取的名字。
“莫非公子是…”
“吾是这琴灵,姑娘这把琴可是把好琴呢。”
“小姐,你在和谁说话?”
没等我接话,丫鬟晓翠就跑过来,转眼之间,眼前的白发少年已不见。
他走后,我夜夜梦魇。回回都梦见被溺死在河边,获救而不得。
直到我无法忍受,大叫了出来。
“洛洛。”
洛洛,正是我的闺名。
而这个声音,便是我梦中救命恩人的声音。
“恩人!”我抖一下,牢牢抓住他的手,抬头看,一抹熟悉又不熟悉的白映入眼帘。
“…淮?”
自我梦魇以来,很少再练琴。
“是我。”
我看着他,心中莫名的踏实,相顾无言。。
直到我找到话题。
“您,几岁了?”
“今年…估摸着有八千岁了。”
我扶起惊掉的下巴:“几…?八千???”
“我爷爷活到了八十多。。你这,八千岁???合着你比我爷爷还大。”
他没有说话。似乎是被逗笑了,没忍住低头浅笑。
起初他天天出现,后来来的次数慢慢减少,我期待着他出现时总是会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感觉自己像是痴人怨偶,镜中的自己却也老了十岁。
我和淮彼此守望相助数十年,风风雨雨陪你走过,却敌不过天命。
那是一种绝症,晓翠并不愿意告诉我它的名字,只是说会好的。淮总是淡淡的,看不出情绪。
可能这段感情是我一厢情愿。罢了。
洛洛走后,我常常抚摸着琴,直到手指被琴弦划破,弦断,随之而来的是吾九千年修为尽失。
我绝弦九千,换她此生回眸。我驻足停留,擦肩而过那一瞬,仿若初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