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门课连着考了三天，路知知恨不能变成机器人把书本写成程序全装进去。
“那政治一看就是老张的出题风格，选择题简直不想给人留活路啊。”
“确实，大题倒是放水，但很难有人都能背全。”司棠收拾好桌面给她递过来一颗糖：“略酸，你做好心理准备。”
路知知拆开包装把糖扔进嘴里，“哇，这么酸。”
“练wink呢路知知？”江怡从远方发来嘲笑，结果下一秒就把糖吐了出来。
“我都说了酸，你们还一口吞。”
“江怡你干嘛，我刚把座位打扫干净。”和江怡隔了一条过道的袁淼突然提高音量。
“我也没吐到你那啊，不还远着呢吗。”
“就一个脚的距离还远？我要是没看见踩上去了呢，烦不烦啊。”
路知知见情况不对赶紧抽了张纸跨过去把糖捡起来：“别激动都别激动，一个糖嘛，现在没有了。”
江怡被吼的莫名其妙，但路知知已经处理好了她也没再发作，起身跟着她走到后面。
“咱俩倒垃圾去。”
“啊？”路知知有点不明所以，“桶里这一点没必要……”
眼见着江怡提起垃圾桶就走她便跟着走出教室。
“你慢点，我跟你一起提。”
“真服了，她没事儿吧，又没蹦到她脸上，再说我刚打算收拾，纸都捏手里了。”江怡看起来气的快冒烟。
“她不是有洁癖吗，一直都那样，怎么说也是咱们理亏一点。”
“理亏什么理亏，前两天她同桌水撒了她也没怎么样嘛，我寻思没惹过她吧真的是。”
“可能心情不好之类的，害，谁知道呢，奇奇怪怪的。”
路知知本来想再劝一劝但怕江怡气消不下去。
何况她本来就不是故意的，更别说那糖都没挨到对方。
“她怎么啦，看起来火冒三丈的。”白诗芮去小卖店买本子回来时碰上她俩。
“说来话长，你上去找司棠具体了解吧，我先跟她去把垃圾倒了。”
白诗芮比了个ok后离开。
往回走的路上江怡说想去买包薯片缓解心情，路知知就一个人提着桶先上楼。
临近晚自习，教学楼已经变得安静。
楼上传来说话声，路知知突然停下。
“你也知道他学校管的严，上周打电话回来就匆匆说了几句，地点什么的都没定。”
“没事，到时候电话直接联系就行。”
“如果我爸妈不忙，下周我就不当你俩电灯泡，忙的话我跟着蹭顿饭。”
“放心，我俩情比金坚。”
“6”
他们也是去倒垃圾的，楼道狭窄，路知知把桶挪到边上留出位置。
等人刚过去她就准备走，却不料脚踢到桶上踩空后趔趄着往下扑去。
她下意识用手去撑，眼睛却已紧闭起来。
手触地的瞬间并没有预料中的疼痛，旁边传来咚的一声吓得她抓住旁边人的衣服。
腰间横着的胳膊还没松，路知知借着郗皓的劲儿站稳。
“没事吧？”
路知知眼里的惊慌还没完全散去，带着劫后余生的茫然。
两个人离得有些近，郗皓另一只悬空在她背上的手微微捏紧。
“没事吧同学？”于闵芷站在下面问。
路知知认出来她就是前天考场那个很酷的女生。
“没，没事。”她边说着边拉开自己和郗皓的距离，“谢谢。”
江怡抱着薯片冲上来看到的就是路知知小脸红着在跟一个男生说着什么。
她只听说过郗皓这个人，但不知道就是面前这位。
心说路知知最近桃花运有点爆。
“郗皓，有老师来了。”于闵芷再度开口。
江怡猛然想起她跑那么快就是因为看见了老张。
“路知知，愣着干嘛呢，拿着桶赶紧走啊，一会儿被老张逮到了。”
说完她就先从几人旁边掠了过去。
她今天衣服没兜，手里东西不好藏。
郗皓走下来重新抓起把手，随后就和老张碰上。
“老师好。”
“嗯。”张建立对他有点印象，应该是陈晖班的班长。
“路知知？就你一个人倒垃圾吗？”
“啊？没有，老师，江、跟我一起倒垃圾的同学想上厕所先上去了。”
“我跟你抬吧。”
“不用不用不用！空桶我一个人就行，您先去教室吧。”
天杀的，她回去一定要狠狠谴责江怡，差点喜提和老张同拿垃圾桶。
于闵芷觉得有些新奇，“你什么时候也走英雄救美路线了？”
“顺手帮忙。”
那能叫顺手？垃圾桶扔的多么利落。
“啧，你说是就是。”
郗皓没回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于闵芷收起调侃的表情，放慢了速度。
今天周五，老师们还忙着改卷子，三节自习老张吩咐了魏凡来看。
江怡时不时扔个纸条过来，路知知深感无奈。
司棠把一个飞错地方的纸团放到她桌子上，“你让她下课再找你吧，万一老张突袭。”
“路知知，你什么时候开情报站了？”
陆星刚才就被砸了一下，没想到她们能飞纸传书这么久。
“你小声点，一会儿魏凡该说了。”路知知心虚道。
“那你就别传了呗，早就被他盯上了。”陆星抢过她还没来得及下笔的纸条。
路知知借势指着他用唇语告诉江怡别再扔了。
“我可没生气啊。”
“我知道，借陆老师的名头制止一下，你快装的像点。”
陆星配合她作不耐烦状。
他平时对其他同学都有带着客气的疏离感，只有玩的好点的才知道这人性格和外表严重不符。
路知知的朋友跟他接触多的也就是这么久以来算半个同桌的司棠。
下课后江怡就拉着白诗芮凑过来，陆星起身给她们让位置。
“速速继续交代！”
“刚才都说差不多了，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简直不要太巧喔，这都第几次了。”江怡戳戳路知知胳膊。
白诗芮：“就是就是。”
“你之前说看集训学校的事怎么样了？”
周柘和陆星站在阳台上聊天。
“还早，我爸急性子非要说早点确定后面省心点。”
“下学期就要去了吧？”
“嗯，大概五月份。”
“那确实早，还有半年呢，不过你真决定选择艺术生这条路了？”
“这不没得选嘛，但我自己也挺感兴趣的。”
“也是，音乐世家嘛，从你外公到阿姨再到你，对了，你会出国吗？”
“暂时不考虑。”陆星摇摇头。
“现在搞钢琴这种偏古典的乐器，不是很多都会选择留学嘛。”
“还没想好，之前看了几个国内的学校，感觉还可以，至于将来，将来再说喽。”
“就是在班里的时间会少很多。”
陆星沉默下来，转头看向教学楼对面的LED屏幕。
上面的期中考安排暂时没来得及撤掉，各科时间展示完是考场分布。
他和路知知一个五号考场一个六号，却不在同层。
“就几个月而已。”他声音很小，像是只说给自己听。
考完还要上课，所以这次成绩出的不算快，周二早上还只能查到英语。
陈晖这两天集中处理了他不在时大家没听懂的地方，周四晚自习数学成绩登好答题卡回到各班才让郗皓过去拿并告诉他通知晚上要讲。
刘明博已经在收拾东西，转班的事昨天彻底定下，他准备放学就搬走。
有几个同学在他位置上聊天，郗皓先没回座位。
于闵芷又拿了奶过来，“周末让于闵航自己给你搬两箱过去，我可不当苦力了啊。”
“他是让买了多少。”
“他觉得好喝，我爸妈觉得补营养，跟进货一样往家运，还叮嘱我爸也给你买上。”
郗女士和于闵芷妈妈是高中同学，之前碰过面后就建立了联系，两边家长来往不算特别多但对他们三个都挺好。
“你同桌今天就走？”
“嗯。”
“也快换座位了，你倒是不会一个人坐太久。”
“还好，没什么影响。”
刘明博那边的人已经散掉，郗皓接过牛奶，“我先进去了。”
于闵芷点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