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篮球决赛是两个理科班的角逐。
后面怎么样路知知已经不太关心了，因为老张已经开始为期中考上强度。
分科之后的考试除了总排名还会有文理科自己的名次，而每一次成绩都是对未来的参考，老师们也会以此为根据对班级情况重新进行定位。
上面早就不允许排什么火箭班，但私下里大家都知道成绩优秀的学生分在哪。
路知知中考发挥算好，荣幸进入了默认的文科一号班，自然压力只会越来越大。
“虽然我爸妈不会管我要好成绩，但老张会啊！”
“我们都加油吧，为了座位选择权。”司棠边做题边回应她。
老张会在每次考试后对位置进行调换，排名靠前就会有优先权。
“你说得对，但我真的想念陈总，为什么交流学习要去那么久啊，不是说半个月就回了吗。”
赵老师上课节奏快实在不适合路知知这种对数学本就缺乏天赋的人，临近考试更让她无比焦虑。
周柘收数学卷子路过道：“你怕什么，旁边两位不都是大佬吗。”
“谢谢，您好兄弟没有当老师的潜质，司棠作为课代表平时也忙，留给我的答疑时间并不算多。”
司棠停下笔：“别冤枉我啊，是你自己说想多研究研究的，我除了收发作业都在教室喔。”
“嘻嘻，我就是觉得能自己看懂最好嘛。”
“什么叫没有潜质？”陆星站起来活动颈肩，“我给别人讲题一讲一个清楚明白好吧。”
“哦，那是别人不好意思说。”
周柘拍拍陆星的肩膀低声说：“陆老师，慢慢来吧。”
陆星反手想打他被躲开了，“操心你自己。”
“愁啊。”路知知双手扑桌，下巴垫在一边胳膊上，闭着眼不愿接受现实。
“还有四天了，赐我一双过目不忘的眼睛吧。”
“陈总应该考试前就回来了吧。”
郗皓被王谷打断思绪，“什么？”
“薛主任不愧是主任，讲题一遍听不懂就要用目光凌迟你。”
“是啊，还是陈总好啊，可惜考完试我就要走了。”刘明博又开始叹气。
自从他父母强行要求他“改志愿”之后，他就经常这样，时不时表达一下对9班集体的不舍。
王谷：“我记得你之前说要好好聊，没后续了？”
“我被我舅说动了，有个亲戚家的姐姐坚持学自己喜欢的新闻专业，结果太难就业没办法又考了教资，现在在私立初中教学，工资也蛮可观。
我爸妈就是想让我少走点弯路，稳定未尝不是件好事，谁知道呢，选了之后才有后不后悔一说。”
“确实在理。”王谷重新打开册子，“先好好复习吧。”
期中考前一天是久违的无晚自习日，还是周内。
下午最后一节课整栋楼都是挪桌子和凳子的声音。
好在每个年级都拥有独立的教学楼，就算这边吵吵嚷嚷也不会有太大影响。
各班班主任不约而同的站在教室外面指挥秩序，老张也在讲台上指挥。
“路知知，这里的垃圾带一下，讲桌前保持绝对的干净。”
“好的老师！”
“留够考试用桌，搬完桌子的除了打扫卫生的几个其他人赶紧走了。”
老张在一片嘈杂中费力的大声说着。
五楼人都快走完路知知和司棠才终于收拾东西准备下楼。
这周轮到她们打扫教室，刚好老路出差回来有时间接送，这两天她就没跟白诗芮一起走。
“妈呀，累死我了，这个陆星请假请的真是时候，东西还得咱俩给搬。”
路知知锤着酸痛的胳膊，“希望考试手别抖。”
司棠：“让你平时不运动吧。”
“休要多言，鄙人急需一根烤肠续命，爱卿速走。”
“你这提到吃的就啥痛都没有了。”
“嘻嘻。”
郗皓跟着把教室彻底打扫结束又被陈总叫去帮了点忙。
刚出校门就看见路知知边吃东西还不忘跟旁边人说话。
也不注意看路，一个踉跄她就差点把手里的东西全撒出去。
司棠眼疾手快的扶住她，成功避免了灾难发生。
“还好还好，关东煮都吃完了。”
路知知满脸庆幸的看着已经被她捏扁的纸杯。
听到她这么说司棠简直要气笑了，“这时候你都只想着吃啊。”
“哎呀，小事儿小事儿。”
一张纸突然递到面前，顺着胳膊定焦到来人的脸后路知知瞳孔微张。
司棠见她没动静，不动声色的扯了扯她袖子。
郗皓把纸巾又往前递了点，路知知赶紧接过。
“谢谢。”
“不客气，你擦下手。”
路知知闻言低头把刚才杯子里洒出来的那点汤汁抹去。
“那你们聊，我先走了，回见。”
“再见。”
路知知盯着郗皓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转角。
“啧啧啧，回见~”司棠在旁边拉长嗓子。
“哎呀，你干嘛。”
“人家跟你说句话看给你紧张的。”
“哪有，我就是，没反应过来。”
“行，你说是就是嘛，走吧，人都没影了，赶紧回去休息休息准备考试。”
“怎么休息啊啊啊…我政治还没背熟呢，数学也没底。”路知知欲哭无泪。
“那也得回家吃饭，吃饱才有力气背书。”司棠扯着她胳膊往前拽。
“不要哇，不想面对明天……”
上次考试还没分科所以期中的座位排布还是文理混着来的。
郗皓在五楼的三号考场，到的时候教室里已经很热闹了。
窗外有熟悉的声音传来，他合上课本。
“吸吸学霸欧气！保佑我正常发挥。”
“不行，司棠的语文运要借我们的，你每次考的又不差。”江怡强烈抗议。
白诗芮：“就是就是。”
“那还有下午的数学，明天的英语政治地理呢……”
人影很快掠过，大概是没注意到里面。
桌面突然被放上一盒牛奶。
“郗皓，下次你就在第一考场了吧。”
于闵芷抱着考试用具，用另只手点了下牛奶，“于闵航说这个好喝，听说咱们要考试让我多拿几盒给你。”
“谢谢于姐。”
“客气什么，反正是他强烈要求我爸妈买了找时间送过去的，托你的福，他勉强愿意分我一箱。”
“那我找时间谢谢他。”
“不用找了，下周他学校放假，周五晚上就到家，让我帮忙联系你。”
“难得。”
“可不是，自己非要立军令状转到全封闭学校去，宿舍信号全屏蔽，周末拿手机都限时，要不是那学校成果确实好。”
“我没问题，等他拿到手机了再聊就行。”
“好，我先走了，加油。”
“嗯。”
郗皓收起牛奶，把考试用具都摆放在桌子上，等着开考。
于闵航是这学期转的学，之前天天消息不断突然两个多月都没什么音信的确让人不太习惯。
他们两个已经认识有三年，从郗皓刚进市篮球队分队时于闵航就是队长，但比他大一届。
后来他退队，于闵航也快中考，两个人就都离开了，但感情依旧不错。
于闵芷和于闵航是龙凤胎，初三因为身体原因休学，和他变成同届又都考到六中，分科后还进了一个班。
于闵芷那会儿喜欢跟着她哥到处跑，性格也开朗。
刚开始郗皓就跟着其他队员喊了姐，虽然他早就对于闵航没有什么尊称，于姐这个称呼却保留下来。
监考老师提醒大家时间到了，郗皓跟着人流出去放好书包。
“知知？你看什么呢，赶紧进去了。”白诗芮喊她。
“没有，我回想一下刚才临时抱佛脚的句子，你说会考阿房宫赋吗，我还没背顺呢。”
“不会吧，咱们进度算快，总要考虑所有班级的。”
“那就好。”
“你正常发挥就行啦，有一两个句子不会填也没关系的。”
“嗯，加油加油！”
回到座位路知知又瞄了几眼门口的位置。
那个女生看起来蛮有个性的，学校领导虽然没有作过于严苛的要求，但女生默认要么短发要么就扎起来。
她这种带有层次感的狼尾发还是比较少见，再加上全套工装穿搭，简直不要太酷。
不应该啊，这么有风格的女孩子，她之前怎么会没注意到过呢，果然还是社交圈太小……
前排的同学把卷子传给她，路知知收起思绪，迅速翻看填空题然后长舒一口气。
看来她的祈祷还是有作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