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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的见面(上)

    破晓时分的雾气在腐朽的瞭望塔木梁间缠绵,奥菲莉娅深色发间的紫色挑染在幽暗中泛着幻影般的光泽。她单膝跪在倒塌的祭坛边,指尖轻点布满青苔的石砖三下,动作轻柔得像在叩响另一个世界的门扉。

    "烛光灵,该起床了。"她的声音很轻,却让空气泛起涟漪。

    三簇幽蓝色火焰应声从地缝中钻出,亲昵地缠绕上她的手腕。更多半透明的影子从斑驳的砖墙渗出——梦妖们拽着她的衣角讨要树果,哭哭面具趴在她膝头,小心翼翼地展示面具上新添的裂痕。几只罕见的雪童子躲在阴影处,冰晶般的眼睛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奥菲莉娅从随身的帆布小包里取出食物,"今天带了迷幻森林的甜桃哦。"话音未落,一只调皮的怨影娃娃突然蒙住了她的眼睛。她也不恼,笑着摸出随身携带的口琴,唇瓣轻启,悠扬的安抚之曲便在废墟间流淌开来。音符触及空气的刹那,所有幽灵系宝可梦都安静下来,烛光灵们的火焰随着旋律轻轻摇曳,在晨雾中跳起无声的舞蹈。

    爷爷的脚步声惊散了这场幽灵派对。哭哭面具慌忙把裂成两半的面具塞进她的包里,梦妖们集体做了个鬼脸,如烟般消散在空气中。

    "又和这些孩子玩到忘记时间?"老人无奈地看着孙女发梢上沾着的灵光絮状物,那是幽灵宝可梦亲近时留下的痕迹。"拳关市的馆主会议要开始了。"

    奥菲莉娅最后摸了摸迟迟不肯离去的烛光灵,冰凉的火苗在她掌心留下淡蓝色的印记。当她跟着爷爷离开时,整座废墟突然响起幽灵宝可梦特有的送别声——那声音像是千万个风铃在轻颤,又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带着回响的笑声,在晨雾中久久不散。

    ——————

    清晨的拳关市,龙系道馆的训练场突然爆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爆炸产生的冲击波让整座建筑都微微震颤,惊飞了栖息在屋檐下的咕咕鸽群。

    沙尘如同活物般在场内翻滚,大颚蚁欢快地在沙暴中穿梭,用尾巴在刚刚修补好的道馆外墙上刻画出歪歪扭扭的"杰作"。奇巴纳抹去脸上的沙砾,蓝色眼眸在晨光中闪闪发亮:"干得漂亮,大颚蚁!"

    铝钢龙突然警觉地抬起头,金属鳞片发出细微的震颤声——走廊尽头传来熟悉的拐杖敲击声,每一步都让地面微微震动。训练场内的人和宝可梦们顿时僵在原地,连最调皮的粘粘宝都停止了黏液分泌。

    "奇!巴!纳!"道馆馆主的怒吼震得窗户嗡嗡作响,老人颤抖的手指指向地上那堆被黏液包裹的青花茶具碎片,"这是我这个月换的第三套茶具了!"

    奇巴纳眨了眨眼睛,铝钢龙试图用身躯遮挡地上的狼藉,但那些被粘粘宝的黏液包裹成琥珀色"果冻"的茶具碎片实在太过显眼。暴飞龙在馆主身后展开双翼,掀起的气流将奇巴纳吹得踉跄后退。

    "师父您消消气,这纯属意外!"他吐了吐舌头,眼疾手快地捞起还在分泌黏液的粘粘宝,一个漂亮的翻身跃出窗外。大颚蚁紧随其后,湿漉漉的爪子在回廊地板上留下一串泥泞的足迹,铝钢龙则尽职地断后,用金属身躯挡下暴飞龙喷出的几颗愤怒火星。

    "给我站住!今天的训练量翻三倍!"馆主气得胡子都在颤抖,暴飞龙在他身后喷出更多火星。

    躲进一条僻静的小巷后,奇巴纳靠在砖墙上大口喘气,脸上却挂着恶作剧得逞的笑容,转头看向最可靠的搭档:"那明明超酷的,对吧铝钢龙?"

    铝钢龙无奈地摇头,金属鳞片发出叮当轻响,但眼中闪烁着与训练师如出一辙的顽皮光芒。奇巴纳突然眼前一亮,拍了拍搭档的金属身躯:"对了!既然师父要去参加那个无聊的联盟会议,我们不如去狂野地带探险?听说逆鳞湖那边新来了几只野生的迷你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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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他们即将抵达逆鳞湖西岸时,铝钢龙突然拽住了少年的衣领。少年疑惑地转头,只见搭档的金属鳞片在阳光下泛着警觉的冷光,竖起的耳朵微微颤动,目光如炬地锁定远处的树丛。

    "发现目标了?"奇巴纳压低嗓音,蓝眼睛眯成一条缝。就在他凝神细看的瞬间,两只多龙梅西亚划出荧蓝色的轨迹,如同流星般掠过树梢。大颚蚁早已按捺不住,甩着腿追了上去,在灌木丛中留下一串兴奋的足迹。

    "喂!等等我!"奇巴纳急忙追赶,荆棘划破了他的外套,露水打湿了裤脚。就在他气喘吁吁停下脚步时,一缕歌声随风飘来——那声音比风铃铃的尾音更清透,比清晨的露珠更晶莹。

    少年不由自主地循声而去,靴底碾碎了几颗沾满晨露的蓝橘果。当他拨开最后一丛灌木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屏住了呼吸——

    湖岸浅滩上,坐着带着面具的少女,身影被阳光镀上金边。发梢泛着微光,随着她轻柔的哼唱微微颤动。洗翠形态蓝黑色的索罗亚蜷在她膝头打盹,沙奈朵的超能力凝聚着空气中的月尘,在湖面编织出璀璨的星光网络。飘飘球们用气根卷起勿忘我和橙橙果,编织成漂浮的花环;连平日里凶猛的暴噬龟都安静地浮出水面,背甲上的露珠折射着七彩光芒。

    最让奇巴纳震惊的是,他那只在训练场横冲直撞的大颚蚁,此刻竟像只温顺的喵喵一样,用脑袋亲昵地蹭着少女的手心。

    "大颚蚁?!"

    这声惊叫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少年完全没注意到脚下的树根,一个踉跄栽进浅滩,溅起的水花惊飞了整片树梢的稚山雀。

    "哇啊!"

    歌声戛然而止。沙奈朵的星尘网络碎成点点萤火,飘飘球的花环坠入泛起涟漪的湖面。前一秒还沉浸在和谐中的宝可梦们四散而逃,只留下几片飘落的树叶和仍在荡漾的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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