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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的见面(下)

    当铝钢龙驮着粘粘宝匆匆赶到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如梦似幻的画面:斑驳的阳光穿过树叶间隙,在少女深色的长发上流淌出金色的光晕。两只调皮的多龙梅西亚在她发间嬉戏,吐着小小的舌头。哭哭面具的裂痕在她脸颊投下蝶翼般的阴影,索罗亚的幻影在她脚边织就闪烁的磷火花纹。而他们的训练师——奇巴纳正狼狈地坐在浅滩中,膝盖渗出的血丝在湖水中晕开。

    "呜..."粘粘宝呜咽着扑上少年头顶,吐出焦虑的泡泡。奇巴纳胡乱抹去脸上的水草,猝不及防对上了少女的目光——她幽紫色的眼眸里映着粼粼波光,如同盛满了星光———正是陪爷爷来拳关市参加会议的奥菲莉娅。

    细碎的光斑在两人之间跳跃,奥菲莉娅的目光落在他受伤的膝盖上。沉默在湖畔蔓延,只有湖水轻拍岸边的声响和宝可梦们不安的低鸣在空气中交织。

    "你受伤了。"面具后的声音轻柔得像是飘落的羽毛,"需要帮忙吗?"

    奇巴纳猛地回神,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泥水,强撑着露出标志性的笑容:"没事!这点小伤算什么,我可是——嗷!"逞强的话语戛然而止,膝盖传来的刺痛让他又跌坐回浅滩。

    铝钢龙无奈地用尾尖轻戳主人后背,金属鳞片发出叮当轻响。奥菲莉娅忍不住轻笑,笑声惊飞了黏在她发梢的多龙梅西亚。她从帆布袋中取出伤药和绣着花纹的手帕,暗纹在阳光下若隐若现。

    "你的伙伴们很关心你。"她蹲下身,裙摆在水面铺开,"坐下吧,伤口需要处理。"

    奇巴纳还想反驳,铝钢龙已经用头将他顶到树旁坐下。奥菲莉娅跪坐在旁,动作轻柔地清理伤口。奇巴纳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树果香气,混合着药草的清苦。

    "可能会有点疼。"奥菲莉娅掀起面具下缘,淡粉色的唇对着伤口轻轻吹气,"痛痛飞走哦~"

    这个举动让奇巴纳耳尖瞬间染上绯色,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谢、谢谢..."向来能言善辩的龙系学徒突然词穷,慌忙指向自己的伙伴转移注意:"看!这是铝钢龙,能吐出融化巨岩的射线;大颚蚁的沙暴能构筑城堡;还有粘粘宝——"他戳了戳头顶的黏液团,"别看现在软乎乎的,进化后可是能硬抗极巨招式的强者!"

    仿佛为了印证训练师的话,粘粘宝弹射出晶莹的丝线,精准击落树梢上的橙橙果。少女怀中的洗翠索罗亚立刻跃起幻化成铝钢龙的模样,用尾部优雅地接住下坠的树果。

    奥菲莉娅将绷带系成精致的蝶结,抬头问道:"好了哦。这是我的伙伴,索罗亚。"

    "嗯!我是龙系道馆的徒弟,未来会成为龙系大师!"奇巴纳挺起胸膛,随即因牵动伤口而龇牙咧嘴。

    铝钢龙骄傲地昂起头。当奥菲莉娅伸手抚摸它的金属外壳时,这个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大家伙竟发出满足的呼噜声。粘粘宝扑向少女的裙摆,凝胶状的触角勾出一个歪歪扭扭的爱心。

    "它们很喜欢你,"奇巴纳惊讶地看着蹭在少女裙摆边的大颚蚁,"平时这家伙见到陌生人,可是会往对方靴子里灌沙子的。"

    "宝可梦和人的感知不一样。"奥菲莉娅将黏黏宝举到与他视线齐平,小家伙正用黏液复刻她面具的花纹,"沙螺蟒蜕皮时会害羞,雪绒蛾破茧后需要赞美,这就像沙奈朵的预知未来,只是更纯粹。"

    奇巴纳睁大眼睛,蓝色的眼眸闪闪发亮:"哇,这太厉害了!"他突然凑近,"你是怎么知道的?"

    奥菲莉娅被他突如其来的靠近吓了一跳,藏在面具后的脸颊微微发烫“就是…能感觉到一点。”

    ——————

    暮色渐沉,两人的谈话却越发投契。他们聊起宝可梦对战的战术,分享各自观察到的宝可梦习性,甚至讲述了许多生活中的趣事。奥菲莉娅安静地聆听着,与奇巴纳活力四射的讲述相比,她更像一泓平静的湖水,但眼中闪烁的光芒出卖了她的兴致,不时轻声提问或分享自己的见解。

    "我最喜欢龙系宝可梦了!"少年突然凑近,蓝色的眼眸在暮色中闪闪发亮,"它们强大又帅气!总有一天,我要用龙系队伍成为伽勒尔地区的冠军!"

    逆光中,奥菲莉娅微微眯起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蓝色双眸:"为什么对龙系这么执着呢?"

    "因为龙是暴风与柔情的共生体啊。"或许是意识到距离太近,奇巴纳慌忙后退,耳尖微红,"你呢,你的梦想是什么?"

    奥菲莉娅轻抚着凑过来的大鳄蚁,思考片刻:"我喜欢现在的生活。和爷爷到处走走,认识不同的宝可梦..."她的声音轻柔似水,"也许有一天,我会开一家宝可梦救助站,帮助受伤或生病的宝可梦。"

    "那可真酷!"奇巴纳脱口而出,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你处理伤口的手法比道馆的护士还熟练!等我当上馆主,也可以在拳关市建比洛兹大厦还高的训练塔和救助中心!"仿佛伽勒尔的未来已在他指尖舒展。

    暮色将湖面染成鎏金的绸缎,最后一缕夕照掠过奥菲莉娅的哭哭面具,在奇巴纳肩头停驻成跃动的光斑。直到晚霞褪成鸽灰,两人才惊觉时光流逝。

    "糟了!"奇巴纳猛地跳起,"师父的会议肯定结束了!我得在他发现我偷懒之前回去!"

    奥菲莉娅也站起身:"我也该回去了,爷爷会担心的。"

    她轻拢被湖风吹散的头发,索罗亚幻化的虚影尾巴扫落几颗橙橙果。两人手忙脚乱收拾行囊时,散落的果子滚进浅滩,溅起的水花惊醒了打盹的暴噬龟。

    就在奥菲莉娅转身要走时,奇巴纳突然叫住她:"等等!"

    他在口袋里摸索片刻,掏出一片闪着虹光的鳞片。少年故作潇洒地递出宝物,耳尖却出奇地通红:"这是神奇鳞片,拿着!遇到危险时可以保护你——上面刻着我的独家标记!"

    奥菲莉娅小心地捧起鳞片,指尖抚过内侧细密的刻痕,"K"字在暮光中若隐若现:"这太贵重了..."

    "没什么!"奇巴纳挠挠头,耳尖的红晕蔓延到脸颊。见奥菲莉娅还想推辞,他不由分说地推着她转身:"快走吧!再晚你家人该提着灯笼满城找了!"

    两人相视一笑,各自转身离去。跑出几步后,奇巴纳突然停下,转身大喊:"喂!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但奥菲莉娅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树林尽头。奇巴纳站在原地,铝钢龙用尾巴轻轻推他。

    "走吧,"他叹了口气,嘴角却忍不住上扬,"我们得在师父真的发飙前回去...不过今天真不错,对吧?"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各自朝着相反的方向延伸,却又仿佛在看不见的地方相连。在这个平凡的拳关市傍晚,两颗年轻的心因为宝可梦而相遇,又在心中埋下了再次相见的期待。

    ————

    回程的钢铠鸦出租车上,奥菲莉娅的手指不时触碰口袋里的鳞片。索罗亚在她膝头蜷成绒球,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老人从会议资料中抬眼:"遇到开心的事了?"

    "算是吧。"她轻声回答,随即又小声嘀咕,"不过,我忘记问他名字了..."指尖摩挲着鳞片上的刻纹。窗外,皎洁的月光如水般倾泻,将拳关市的轮廓温柔包裹。

    ————

    龙系道馆后院,顶着水桶罚站的奇巴纳被粘粘宝的爱心泡泡包围。大颚蚁用沾泥的爪子在青砖地面勾勒:穿花裙的小人站在湖边,手里捏着发光的鳞片。月光掠过晾衣架,被风吹起的绢帕露出"O"字母绣纹的一角,在夜色中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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