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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欢初遇陆明渊

    指甲缝里渗着青苔的腥气,我跪在御花园石阶上擦洗,冷不防一桶凉水劈头盖脸浇下来。

    喉间猛地呛出一口浊气,我撑住地砖才没栽倒。前襟湿透了,贴着胸口那块玉佩,那是娘临终前留给我的最后一件东西。

    “罪臣之后也配碰这金阶?”一个尖细的声音从头顶落下,“脏了皇上的眼。”

    我咬紧牙关,手里的粗布帕子拧得发抖。她们是贵妃身边的红人,我惹不起。

    “奴婢知错了。”我低声说,声音像被砂纸磨过。

    “知错?”她一脚踩在我后背上,“你家犯官之女,活着就是错。”

    我脊背弓起,指甲抠进砖缝,忍着痛不敢动弹。忽地,风声掠过耳畔,一股寒意压下来,像是冬日雪夜独行时撞见山鬼的眼睛。

    有人下马。

    靴底碾碎满地落花,一步一声响,直逼到我面前。那三人齐刷刷噤了声。

    “一个小小宫婢,值得你们如此兴师动众?”

    他嗓音不高,却像铁链勒住咽喉。我仰起头,对上一双漆黑如墨的眼。

    他伸手来扶我,指尖触到我手腕的一瞬,竟有股温热,像是初春融化的雪水漫过指尖。

    “谢大人。”我低声道,站起身时膝盖打着颤。

    他点点头,转身要走,却又停住。我看见他肩胛骨微微绷紧,回头望了一眼。

    那一眼,让我心头一震。

    不是怜惜,也不是鄙夷,更像是……恨极了谁的模样。

    我怔在原地,直到脚步声远去,掌心还残留着他扶我时的温度。

    “沈清欢。”身后忽然传来他的声音,我没敢应,只听他说:“下次别跪太久,伤膝盖。”

    我愣住,望着他翻身上马的背影,忽然觉得这天的阳光有点烫人。

    指甲掐进掌心,我站在廊下等雨停。

    这场雨来得蹊跷,明明晴空万里,转眼就乌云压顶。我刚扫完落叶,就被苏晚晴的人叫去搬水盆,说是赏花要用。

    “你家主子真会挑时候。”我低声嘟囔,手指关节被木盆勒得泛白。

    “你说什么?”旁边的小宫女瞪我一眼。

    “没说什么。”我低头快步走,脚下一滑,整个人摔进泥水里。木盆磕破了,水泼了个干净。

    “废物!”她骂道,抬脚又要踹。

    我侧身躲开,却听见一声轻笑。

    “下雨天还玩泼水游戏?”那声音懒洋洋的,带着几分笑意,“挺有趣。”

    我抬头一看,竟是陆明渊。他撑着伞立在檐下,衣袂未湿分毫,眉眼舒展,全然不似昨日那般冷厉。

    “镇国公……”小宫女吓得腿软,连连后退。

    “怎么,欺负人还要报上名号?”他眯眼一笑,语气却不善。

    我赶紧爬起来,低头想走,却被他拦住。

    “这雨怪冷的。”他递来一方绣帕,“擦擦脸。”

    我接过,帕角绣着松纹,有淡淡的檀香。

    “谢大人。”我说。

    “不用谢。”他笑了笑,“以后别跟这些不懂事的丫头计较。”

    我怔住,抬头看他。他已转身离去,背影修长,步伐稳健,仿佛刚才不过是寻常闲谈。

    指尖还沾着帕子的余香,我坐在偏殿屋檐下晾衣服。

    今日不知怎的,连洗衣房的婆子都对我客气了几分。许是因为陆明渊两次为我出头,宫人们开始琢磨我的身份。

    “听说他是替皇上查案的。”一个小宫女凑过来,“前些日子有个太医暴毙,说是中毒。”

    “毒?”另一个惊呼,“什么毒?”

    “说是无色无味,入口即死。”她压低声音,“更奇怪的是,尸体没一点变化,就像睡着了一样。”

    我听得心惊,手上动作一顿。

    “那你猜是谁下的手?”

    “还能是谁?自然是那些权臣党羽,怕案子牵连到自己呗。”

    我垂下眼帘,想起昨夜梦里,爹娘的身影模糊不清,只剩那句“清欢,活下去”。

    “沈清欢!”突然有人喊我。

    我回神,看见苏晚晴的贴身侍女走来。

    “我家小姐请你过去说话。”

    我攥紧手中衣角,点头答应。

    我站在苏晚晴的闺房外,闻到一股甜腻的香气。

    推门进去,只见她斜倚在榻上,裙裾铺展开来,像一朵盛开的牡丹。

    “沈清欢。”她唤我名字,语气温柔,“坐吧。”

    我不敢坐,只站着。

    “听说镇国公对你很上心?”她轻笑,“真是奇了,他向来冷面无情,怎么偏偏对你另眼相看?”

    我沉默。

    “你是罪臣之女。”她起身走近我,“不该奢望不属于你的东西。”

    我仍不语。

    “若你不识抬举……”她忽然贴近我耳边,轻声道,“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我后退半步,她却一把抓住我手腕。

    “疼。”我皱眉。

    “你该学学怎么做个好奴才。”她冷笑。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脚步声。

    “苏小姐。”是陆明渊的声音。

    她脸色一变,松开手。

    我揉着腕子,听见他走进来,目光落在我脸上。

    “你怎么在这儿?”

    “我……”我张口欲言,却被苏晚晴打断。

    “我们正说着宫中趣事呢。”她笑着挽住陆明渊的手臂,“清欢是个有趣的人,你说是不是?”

    他没有回应,只是看着我。

    我低下头,听见自己心跳声,咚、咚、咚,像鼓点敲在胸腔上。

    夜深,我蜷在冷宫角落,听着窗外雨打残荷。

    今天的事让我心绪难平,陆明渊的眼神太过复杂,苏晚晴的态度也令人不安。我本不该招惹这些人的,可为何偏偏……

    指尖忽然一阵刺痛,我低头一看,竟是那枚玉佩裂开了。

    它一直完好无损,从未受损,如今却在今夜自行崩裂。

    我怔住,指尖摩挲着断痕,心中隐隐有种预感——

    有些事情,已经无法回头了。

    清晨醒来,我发现床边多了一盒药膏。

    瓷盒上写着一行小字:“膝盖旧伤,勿忘涂抹。”

    我打开盒子,药香扑鼻,竟是珍稀草药调制而成。

    是谁送来的?

    我环顾四周,冷宫无人,只有窗棂上一只青鸟静静立着。

    它歪头看我,眼神竟与陆明渊相似。

    我伸出手,它却振翅飞走,消失在晨雾中。

    我望着它离去的方向,心中莫名一紧。

    那只鸟,分明不会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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